第二章

第二章

皇帝的威壓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何況李駿常年征戰在外,身上的殺伐之氣也無法掩蓋。

李星河收了收剛才的悲情戲碼,忙跪下行禮,沒辦法啊,看見當朝的皇帝,她還是有點慫的。

江暮眠怔楞在原地,直到一旁的太監拖她去領罰,她才反應過來,掙脫著胳膊上的束縛,高喊道,

「陛下,臣女錯了,臣女和父親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謀逆之心,還望陛下恕罪。」

在場的宮女太監亂作一團,你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到來,李星河也沒有求情的打算種下惡因便要承受惡果,自己的選擇怪得了誰呢?

李駿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鬧心,揮了揮手便讓人將他們拉了下去,又親手將李星河扶了起來,轉了轉姆指上的玉扳指,打量了一番,開口道,

「確實是寒磣了點,內務府這幫人看碟下菜的本事可真是愈發精進了。」李駿冷哼,

畢竟是當朝的長公主,即便不受寵,皇室的威嚴也不允許被踐踏,李星河也恰好利用了這一點才能反敗為勝。

又繼續說道,「王喜,吩咐下去,內務府一干人等皆以褻瀆皇家威嚴之罪處罰,另外重鳴殿以公主規格禮儀置辦。」

「老奴尊旨。」

「星河謝過陛下。」

李星河目送皇上離開,便去了太醫院,李承德的這身傷可耽誤不得啊,不過她也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順利,錦熙郡王這一家都被連根拔起,莫不是皇上有意為之。

「王喜,你引朕前來看這齣戲,解決了朕近日以來的心頭大患,你想要什麼賞賜?」

「老奴不敢居功,此次只是恰好為長公主打抱不平,談何賞賜一說。」

李駿笑罵道,

「你這個老女干巨猾的東西。」

又正色道,「不過藉此事也是該打壓一下內務府的那幫人了,成天只知道圍着太子轉,朕還不知道太子什麼時候在這皇宮一手遮天了呢。」

「陛下常年帶兵出征,皇宮只留太子鎮守,自然是一家獨大。何況皇後娘娘乃蕭太師的獨女,背後有蕭府扶持着,勢力也是如日中天。」

李駿細細一想,問道,

「李星河是不是還有個弟弟。」

王喜的眼神亮了亮,說道,

「回陛下,那是三殿下李承德,如今也是住在重鳴殿。」

「明日叫他來太極殿,朕要考考他近日在上書院所學的東西。」

「老奴尊旨。」

太醫院內,李星河大老遠就聞見了草藥的味道,熏得她腦殼疼,拉了個小葯童問道,

「你們太醫院現在當值的太醫在哪裏?」

小葯童瞅著李星河的穿着打扮,打發道,

「院使和院判兩位大人都不在,其他的御醫都在各宮會診呢,只有一個元御醫還在,你若着急便找他吧。」

小葯童指了指在牆角搗葯的元徵。

李星河打量著元徵,一個御醫還要干著葯童乾的活,瞧著也不像是個受寵的主兒,這處境還挺相似的。

感受到李星河的視線,元徵轉過身來,捋了捋額前有些泛著油光的頭髮,拿出帕子又擤了擤鼻涕,這是有點不修邊幅啊,好歹也是個御醫,醫術肯定是過關的,就他了吧,李星河心想。

「怎麼,小姑娘找我有事兒啊。」

「是有個事兒想找你來着,想帶你去趟重鳴殿,去不?」

「不去不去,誰不知道重鳴殿的兩位殿下不受寵背後也沒有靠山,眼下還得罪著太子。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此吃力不討好,可不是我的作風。」

「好像你是個受寵的似的,你要是受寵你會在這搗葯?你要是受寵你會留守在太醫院,不去宮裏貴人們的跟前刷一波存在感?」

李星河雙手抱臂,斜睨著元徵,說道。

元徵嘴角微抽,這還是個挺能懟人的主兒啊,語言新奇,詞鋒犀利,頗有他當年的風範,自己縱橫言場多年倒從未聽說過此詞,於是問道,

「敢問這存在感是為何意啊?」

「這個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李星河一臉神秘,賣起關子來。

越是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元徵就越好奇,像心裏有隻貓在撓他痒痒似的。

見元徵一副刨根問底的模樣,李星河計上心來,

「只要你答應我跟我去重鳴殿我就告訴你這詞是什麼意思,還能保你能獲得封賞,這買賣不虧吧。」

「真的?」元徵一臉的不相信,封不封賞的這倒是無所謂,名利這東西嘛他看得很開,不過他實在是對這個詞的意思很是好奇啊,擺了擺手,很是敷衍的說道,

「行吧行吧,我就跟你去一趟,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吧。」

李星河拉着元徵的衣袖就出了太醫院,

「等你會診完我再說,你這個糟老頭子鬼精得很,你要是跑了,我上哪哭去。」

這丫頭懟人功夫還真是不輸他當年啊,若是好好培養,將來定能承襲他的衣缽,真是師傅看徒弟,越看越親啊。

不過說來慚愧,他當年就是太能懟人,嘴也沒個把門的,這才招致貴人們的不喜,埋沒至太醫院啊。

到了重鳴殿內,發現李承德發起了高燒,嘴裏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李星河一把拽過元徵,

「你快給他瞧瞧,我先去打盆水來。」

元徵一臉曖昧的表情,兩眼直盯着李星河,神秘的問道,

「你這麼在意他,你們二人之間是不是那種關係啊。」

李星河翻了個白眼,吼道,

「那是我弟,趕緊滴,嘛兒溜得。」急得她東北話都出來了,莫生氣莫生氣,不與智障論長短。

元徵被吼得一激靈,摸了把鬍子,現在的公主脾氣都那麼暴躁嘛,怕了怕了。

李星河擼著袖子將水盆放到殿內,拿一塊帕子粘著溫水貼到了李承德的額頭上,看元徵屏氣凝神的樣子,李星河也沒有出聲打擾。

「他身上的傷倒是不打緊,用些老夫自製的跌打損傷藥膏即可。不過觀他面色晄白,肺氣虛弱,此為先天之症,再加上後天並無滋補之物養之,憂思過多,傷脾傷肝,恐活不到弱冠之年。」

元徵搖了搖頭,可惜這三皇子殿下,雖為皇家貴胄,卻無福消受啊。

李星河皺起眉頭,原本只是想着治療他身上的皮外傷,沒想到李承德的身體經年累月已經虧空到如此境地了嗎?

「可有補救之法,哪怕是延長他的壽命。」

元徵沉思片刻,「啊」了一聲,脫口說道,

「宮中有一枚九轉回清丹,恰好可以彌補一下三皇子的肺虛之症,不過往後還是須得人蔘補藥不離身,戒憂戒思,再加上老夫的醫術,活到而立之年不成問題。」

李星河摸了摸下巴,這種葯按照劇情肯定不會輕易拿到的。

元徵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

「不過這九轉回清丹可不是那麼好取的,宮裏就那麼一顆,還在皇上的手裏,依照着皇上對你們這幾年不管不問的態度,估計是難嘍。」

這劇情果然沒讓自己失望,九轉回清丹又如何,就算是太上老君的金丹,她也得替李承德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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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卿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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