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代價

徐紅咬唇，眼睛微紅，這眼淚就直接掉了下來，「主任，求求你了，能不能幫幫我們，讓我們做什麼都願意，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黃軍卻敏銳感覺到了不對，漫不經心道，「一個女兒？你們不是還有沈向晚嗎？」

徐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心底一慌，咬牙開口，哭訴道，「沈向晚那個殺千刀的!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女兒，連她姐姐都能出賣的東西!」

她的聲音咬牙切齒，提起沈向晚，顯然對她恨入骨髓。

如果不是沈向晚，自己的大丫又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事情？!

黃軍恍然大悟，當下也沒怎麼計較，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他眼神赤果果的看向了徐紅，「如果要想你的女兒出來，你必須給我出這……」

說完，大拇指互相摩擦。

意思更是再明顯不過。

徐紅一早便有準備，她心底一橫，從自己的口袋裏面掏出來了一摞鈔票，眼巴巴的開口，「這些夠了嗎？」

黃軍眼前一亮。

但是這抹亮光被他迅速的掩蓋過去，咳嗽了一聲，「徐嬸，你應該知道這可不是什麼……」

他說完，沈父的臉色也變了。

這黃軍，居然要這麼多錢!

為了一個賠錢貨，把自己的家底全部賠進去，根本不值得!

這麼想着，沈父眼睛看向了徐紅，眼底滿是暗示與警告。

徐紅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聲音哽咽，「主任，我們現在身上的錢只有這麼點了，再多就真的沒有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們，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她的話，黃軍自然不信。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徐紅一眼，「你應該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發現了，我這位置盯着的人可不少，這點錢就讓我動手，這事情可不好辦啊。」

徐紅嘴唇一抖，猶豫道，「你要多少……」

換來的，卻是沈父猛然轉頭。

黃軍隨意的比了一個數。

兩個人瞬間臉色慘白。

徐紅難以置信的開口，「要這麼多？「

黃軍語調平緩，笑眯眯的開口，「就是這些錢，如果你們拿不出的話，關係我也不好打點不是？」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直接抹殺了所有商量的餘地。

沈父驟然瞪大眼睛，從牙縫裏面逼出幾個字，「你怎麼不去搶？!」

「怎麼？如果你捨不得這些錢，狠心讓女兒進去，那就當我沒說。」黃軍玩味的開口，

「而且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閨女進去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她永遠無法洗脫這個罪名，名聲也毀了。」

這個年代把名聲看的比什麼都重。

更何況，是進去了。

兩個人直接安靜下來。

沈父和徐紅對視了一眼，都沒有開口，最終還是沈父打破了沉寂，惡狠狠的開口，

「反正都是賠錢貨，也沒辦法傳宗接代！名聲壞了就壞了!」

徐紅心涼了半截，難以置信的看着沈父，「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那怎麼辦？」沈父怒吼道，「我不比你清楚？但是現在怎麼辦？真要把家裏全部的錢拿出來？你要是敢拿，你也滾蛋！」

他的聲音極大，惡狠狠的說完，便直接走了出去，甚至頭都沒回一下。

現在只剩下了徐紅和黃軍兩個人。

徐紅仍然不甘，死死的抓着黃軍的褲腿，直接跪了下來，語氣激動，「求求你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名聲壞了，我也不活了!」

徐紅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寵沈娟，此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沈娟這樣。

她心底浮現出一絲怨念。

怎麼都沒想到，沈父居然會這麼直接放棄了沈娟!

黃軍眯了眯眼睛，看着徐紅，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徐紅頭皮發麻，但仍然硬著頭皮。

「也不是不行。」他抬起徐紅的下巴，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語調輕浮，「沒想到你都生三個孩子，長的還是不錯。」

黃軍的語調帶着笑意。

但是徐紅畢竟經這麼多年了，自然聽出來了他聲音中的不對，徐紅的聲音輕顫，「什……什麼意

思？」

「什麼意思？」黃軍一把甩開她的下巴，「就算沒有錢，也應該有其他東西來交換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黃軍面容上帶了些許的猥瑣。

徐紅霎時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黃軍的語調在瞬間冷了下來。

徐紅聽到黃軍的話，瞪大了眼睛，嘴唇也微微顫抖。

黃軍冷哼一聲，「既然你沒有誠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佯裝要走。

但是徐紅又怎麼可能會就這麼放過他，連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腿，「等等!」

她盯着他，聲音還顫抖，「我答應你，但是你答應我，一定要把我女兒救出來!」

黃軍可比沈父有出息太多了!

他答應的事情，徐紅也放心。

黃軍不以為意，「當然，而且你不是很不喜歡沈向晚那個小丫頭嗎？到時候我把她也一起解決掉。」

他說着，眼神閃過興奮。

沈向晚那小丫頭，他昨天看一眼便喜歡上了，如果她們母女一起……

徐紅絲毫不知道黃軍的想法，聽完他的話，原本顫抖是身形瞬間僵住，猝不及防，驚喜至極。

***

因為手裏沒書的緣故，沈向晚和陸北晏商量，最終還是去找王知青。

王知青的家裏並不偏僻，兩個人找的自然也毫不費力。

王知青打開門，一看到是他們兩個，當即也不意外，而是笑着開口，「我們家裏的藏書還可以，你們看上什麼，可以直接拿走。」

陸北晏依然是白天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但因為是借東西，還是很客氣。

沈向晚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這件事情麻煩你了。」

王知青自然不介意，「讓每一個人學到新知識，也是我們下鄉的使命之一。」

他語調平靜，倒是讓沈向晚心底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王知青打開了門。

陸北晏和沈向晚對視眼，這才走進去。

王知青住的地方也不算差，但屋內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書架以及書籍，床邊更是經常都是，一看就知道他是文化人。

沈向晚想了想，這才依稀想起來，當時的省考，陸北晏是第一，但第二名，就是王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