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海鮫人x溫柔家主（23）

客廳安靜良久，幾人俱是不動聲色的穩重，只是餘光不經意間飄向宿舍的門。

5:40，氣氛開始隱隱焦灼

莫昂抬頭，突然說了一句：「昨天晚上，她是不是濕著頭髮睡覺的，你們知道的，她頭髮很長，吹起來很麻煩。」

眾人臉色一變，趙承靈立馬起身，她靠在歡歡床頭，先是用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柱子，在沒有得到動靜后臉色馬上冷下來。

也不顧什麼隱私不隱私的了，直接拉開帘子。

歡歡陷在柔軟的床榻里，感覺像浸沒在……水裡。

耳邊是紛雜的聲音，模模糊糊，字眼難辨。

「歡歡？歡歡！醒醒！要遲到了。」

歡歡乍然驚醒，渾身冰涼，抬頭看見趙承靈擔憂的臉龐。

「歡歡你怎麼了？生病了嗎，別怕，雖然節目組不允許請假，但我可以照顧你。」趙承靈聲音難得柔軟下來。

「我沒有，只是有點點累。」歡歡遲鈍地搖頭，努力理清思緒。

「這是？」歡歡目光看向攝像師，眼中帶著詢問。

「別怕，是晨拍，來跟觀眾打個招呼。」

趙承靈摸了歡歡額頭，確認對方沒發燒后就順手拍了拍。

這孩子怎麼今天獃獃的，是累了嗎？

轉身刮向攝像師的眼神可謂銳利如刀。

歡歡抬頭，也不知道怎麼做，想了想，抬起小爪子試探性的揮了揮：「早上好？」

直播間一靜，接下來直接炸了。

【早上好早上好，嗚嗚嗚，你好我好大家好，語無倫次ugdsj好好好】

【寶貝兒是不是沒休息好啊，看起來好累啊】

【我死了我死了，這是什麼盛世美顏，我要是認識這樣的大美人我也寵著，給個機會！我也想摸摸頭髮】

副導演看著後台翻滾的增長的數據：呵呵一聲：「看吧，小年輕就是好哄。」

歡歡一看只剩下二十分鐘了，這其中還要扣去到錄播室的時間，匆匆忙忙翻出衣服抱著去衛浴洗漱。

無數人包括攝像小哥對著那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禁露出寵愛的姨母微笑。

鏡子里的少女伸出一截纖細藕臂，嫩生生的，就像早春的荷花，鮮嫩的令人想咬。

昨日還是白玉一般清冷的面龐，今日不知怎麼染上幾分弱氣，如在雲端的美人變成了能夠得到的美玉，指尖都透著無力的粉嫩，眼眸含著水意。

不知這番怯弱又疏冷的姿態，更引一些認不清自己的東西覬覦。

歡歡飛速的洗漱完，想了想，用手捧了把水龍頭裡的水，唇在手心接著含了口水。

過了三秒又吐出來，眸中水意更深，甚至帶著委屈般的控訴。

好難喝，和純凈的海水一點都不一樣。

嗚，沒力氣了。

歡歡思緒愈發昏沉，倒不是傻了，只是一件事情思考的速度變慢，看起來就有點呆楞。

她不需要化妝，於是出來的時候剛剛好。

趙承靈三人拉著歡歡往錄播室里走，郭嘉嘉不知道什麼時候湊近來，保持平行速度跟在歡歡後面，絲毫不在意趙靜芙和李琬快要殺人的目光。

「我帶了甜豆漿，你還沒吃早飯吧，等一下墊一墊？」郭嘉嘉溫溫柔柔地說著。

歡歡歪頭看了她一眼：「？」

感覺不一樣了？昨天郭嘉嘉是充滿活力和熱情的薩摩耶，今天好像變成了安靜嫻淑的蘭花？

相比於視覺，歡歡看人更依靠於感覺。

一般來說，一個人無論怎麼表現，在歡歡的感知里都是大體不變的，最多就是燈泡亮度今天亮一點，明天暗一點。

很少有人會變得這麼徹底，簡直像從水母變成了海豚。

哦，還有一個，是主人。

主人昨天從亞馬遜海溝變成了夏威夷海灘，又變成了斐查茲海淵。

比旁邊這個還厲害。

歡歡迷迷糊糊的坐在角落，咬著豆漿的吸管。

吸了一口后眼睛一亮，甜的！雖然對她的身體沒有用，但是好喝！

「好了，女孩子們，看過來。」妮微微拍拍手，把全場散坐選手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今天我們的選秀就算是正式開始了，你們在初試，從成千上萬的女孩子中脫穎而出，這證明你們足夠優秀。「

「但是，還不夠！市場和觀眾不需要這麼多的偶像！所以，女孩們，你們接下來要繼續廝殺，在這裡，有十分的才華要逼自己拿出十二分，所有的謙讓和扮豬吃老虎都是愚蠢的，在最專業老師的指導下，你的同伴會進步的飛快，如果你不儘力展示自己，你就會變成真的蠢豬。」

「觀眾不會花錢給一個他們記不住的選手！記住了嗎？」

稚嫩的女孩們被這直白的話語震住了，一時間竟無人回答。

除了……歡歡。

「記住了！」

歡歡吐出吸管，著急忙慌的回答。

卻發現全場只有自己在喊，茫然無措的目光不禁掃向四周。

妮微微眼角抽搐，下馬威的節奏被打斷，心累的根本不想理這個bug。

只能跳過這一段，繼續往下按昨天定好的稿子往下演。

「現在你們要有當偶像的自覺，這棟樓里，包括你們最隱私的宿舍都布滿了高清攝像頭。記住這種隱私被大幅侵犯的感覺，並適應它，利用它，時時刻刻保持形象，你不知道節目住會截取哪段片段播出，作為一個優質偶像，你有義務在鏡頭前呈現有價值的一面。」

妮微微語速飛快，卻咬字清晰，偏甜的聲音噼里啪啦，像糖豆一樣砸在選手們身上。

歡歡聽到有監控和要保持形象，急急捏住手裡的豆漿，掩耳盜鈴般藏在椅子後面。

樣子蠢得令人不忍直視。

妮微微難耐般移開注意，她沒說的是，所有人里陸歡歡除外。

只有當你親眼見到了才不得不感嘆，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僅僅是她的存在，就是對人間的饋贈。

除此之外誰還能忍心多要求她一句呢？

反正妮微微不行。

於是這個確定走面甜心苦路子的導師，裝作沒看到少女的拆台，依舊一句句往人心尖上砸下下馬威。

怎麼看起來比昨天硬懟金梔老師的時候看起來還要呆？

妮微微心裡想，還是別特意提出來了，給對方一點壓力，別每次都這樣稀里糊塗不知怎麼活下去的。

一會兒又想，按少女第一期的座位應該是隊長了，這麼單純的樣子能玩得過這群心眼子多到發慌的小兔崽子們嗎？到時候吃點虧還好，就怕受到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