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海鮫人x溫柔家主（11）

四下里昏暗，身軀邊緣的輪廓都虛掉了，視線中一片影影綽綽，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是因為昏暗可以使人忽略皮相上的缺點，於是骨相的優越就愈發凸顯。

陸行的皮相骨相都是頂級的，骨相流暢周正，歡歡指尖劃過他深邃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樑，輕輕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有些人之間的相處真是妙不可言，明明不過寥寥數面，卻融洽的好似久別重逢。

歡歡用手輕托著陸行的腦袋，聽著對方呼吸漸漸平穩緩慢下來，半長的頭髮散落在自己的頭髮上，臉側靠在腿上，呼吸打在上面，帶來微癢的酥麻。..

昏暗擁擠的空間，平穩富有節奏的呼吸聲，這一切帶來奇妙的安全感。一種倦怠的困意滿上心頭，歡歡的小調哼的時斷時續，最後徹底停下來，靠在箱子上陷入沉睡。

歡歡睡去后，躺在腿上的陸行睜開雙眼，下一瞬又闔上，鼻樑蹭了蹭白嫩的腿肉，將自己沉入歡歡的氣息中。

她身上的氣息令他聯想到海洋，沙灘，陽光，橙黃的雞蛋花和清香的白茉莉。

每一樣都美好愜意的令人心生歡喜。

「醒了？」陸行問。

歡歡迷糊地揉眼睛，揉出一點淚花。

陸行早就醒了，但還躺在歡歡腿上，手中把玩著歡歡的發尾，懶散的模樣像只饜足的大貓。

歡歡試著移動大腿，酸麻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嗚。」歡歡用海洋語低低嗚咽一聲，眼眶更加濕潤，聽起來莫名委屈。

小鮫人確實委屈，她是在實驗室依靠系統最後的一點力量才得以分化岀雙腿，如今第一次感受到酸麻，這是比實驗室放血刮鱗不同的綿密感覺，但是同樣令人難以忍受。

「麻了？我給你揉揉。」陸行沒有絲毫的愧疚，極其自然的直起身，將歡歡抱在腿上，伸手去揉捏滑嫩細膩的大腿肉。

「噓，別出聲，有人來了。」僵硬酸脹的肌肉被揉開，激起更刺激的酸麻。陸行捂住歡歡的嘴，在歡歡耳邊假心好意地提醒，實際上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外面的爭吵漸漸清晰。

歡歡僵著身子縮在對方懷裡，對比之下，陸行的姿態堪稱放肆，甚至還有閑心用指尖把玩著歡歡的發尾。

他確實對歡歡的頭髮愛不釋手。

【歡歡！這狗男人占你便宜。】剛給後台資料庫打好補丁的系統鑽出來就看到這幅畫面，後台對自家小夥伴被欺負的驚怒簡直噌噌噌往上漲。

「可我並不排斥。」歡歡對系統說，雖然她嚮往著人類世界，可她終究是成長於深海的鮫人，用人類的標準和世界觀來定義她其實是一件非常荒誕可笑的事，她與人相處全靠感覺。

【那你心虛什麼，他手都放下了？！】系統悲憤，有種小夥伴要被狗男人拐走的錯覺。

這才第二次見面啊！算上視頻勉強算三次吧，這才多久？！不行，麻媽絕不同意這門親事，宿主還小呢！她才剛了解人類，狗男人就是欺負宿主單純！！

歡歡這才驚覺自己下意識咬住嘴唇防止發出聲音，她鬆開牙齒，移開目光，第一次忽視系統的提問。

耳邊陸行低啞地笑，剛睡醒的嗓音低沉，彷彿一片沙礫流過耳畔。

歡歡捂住耳朵，莫名有點熱。

「趙承靈，你怎麼在這裡？！」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趙，趙什麼靈？歡歡轉過身子，想要聽得更清楚一點。

「好奇？」陸行帶笑的聲音吐在耳邊。

歡歡羞澀的點點頭，鮫人第一次面對人類八卦，有點不好意思。

「那我們偷偷地，偷偷地看一眼。」陸行拉著歡歡輕巧地來到門邊，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然後將門拉開一點縫隙，兩個人就蹲在門后悄悄的八卦。

「徐世客，我還沒問你怎麼在這裡。你有工夫夫不如把離婚協議簽了。」趙承靈抱著手臂，冷著臉，艷麗逼人的面龐刺傷人眼。

「不可能。趙承靈，我跟你耗一輩子都不會離婚的，死心吧。」徐世客也冷著臉，今天倒是西裝革履，一副十足的斯文模樣。

趙承靈冷笑：「有病，你又在發什麼瘋，咱倆分居兩年，我已經提交離婚訴訟了。離不離是你能決定的嗎？今天遇到你真是十足晦氣！」

說完轉身就打算離開。

「別想了，我最近賺了一大筆資產，按時間算是夫妻共同財產，離婚可以，我們可以就財產分割先分個十年八年。」徐世客說。

趙承靈猛地回頭，臉色變換，最終停留在一個不妙的情緒上：「你哪來這麼多錢？！我們的資產不早在聯姻前就分好了嗎？」

「你別管哪來的，總之趙家是不會放過這筆資源的。別想離婚了，死心吧！」

歡歡抬頭看陸行，陸行微笑，靠在歡歡耳邊滿足她的好奇心：「我只是找個免費負責人，徐世客能力不錯，在徐家當個富貴閑人太浪費了。」

趙承靈幾次開口，看樣子是想罵人，但又不知道該從哪裡罵，最後怒極反笑，搖曳著拉過徐世客的領帶，逼迫對方低下頭顱：「怎麼喜歡我啊，你配嗎？」

指甲拍在對方臉色，刮岀傷痕：「不離婚又怎樣？！你要是再敢鬧幺蛾子，大不了我跟你魚死網破，讓那些見鬼的家族責任都去死，我做得出來，你信不信？」

「信，誰能比你更無情，趙承靈。」徐世客長相算不得出色，唯有一雙眼從劉海后露出來時顯得非常亮。

「誰能比你更無情。」

「妄想用八年的婚姻彌補你被毀掉的人生，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趙承靈，我承認是我自作自受。但是當初你也利用了我來報復了我哥哥，不是嗎？趙承靈，你不可以利用完了之後就把我踹掉。雖然我罪無可恕，但是我乞求你的憐惜。」

徐世客低頭輕吻上趙承靈的額頭。

「趙承靈，我乞求你的憐惜。」他輕聲說。

「憐惜你！」趙承靈冷漠地推開徐世客，狠狠用高跟鞋踩了一腳，轉身離開。

「啊！艹，嘶－---，趙承靈你……」徐世客呻吟著蹲下去捧住腳，高跟鞋踩人，誰試誰知道。

等兩人都離開，歡歡才探頭探腦地走出來，陸行跟在後面可比歡歡動作自然多了，好似偷偷八卦的根本不是他。

「他們？」歡歡伸手指了指，然後比了個手勢，向陸行示意。

跟接暗號似的，陸行心下發笑，看著在眼前晃悠的細細手指，縱容道：「是，他們……」手指對在一起也伸手比了個類似的手勢。

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叔叔輩的長輩，八卦小輩之間愛恨情仇來討人歡心有什麼不對。

心裡甚至想著，如果歡歡愛看，他不介意插手兩人之間，好讓事情發展得更為『精彩"。

算是，討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