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審訊，以及偶遇
衛凌終於把羅君的晚飯買了回來：「老闆，你的飯。」
「哎呦可算來了，都快餓死了。」羅君急不可待地打開包裝，狼吞虎咽。
「對了老闆，你都沒說，萬一他拒絕了怎麼辦？」
羅君咽下了一口米飯，說道：「他是個聰明人，會來的。」
衛凌買腦袋問號：「你怎麼知道？」
羅君笑笑：「傻丫頭。去，告訴智化，我吃完就過去。」
宮瀟逸回到家中，進門就說道：「爸，這幾天天巡魔導招人，我投了一份簡歷過去，他們剛剛打電話過來，問現在能不能簽約，他們這會兒好像挺缺人的。」
「天巡魔導，天巡魔導製造公司？」怎麼感覺像假的？
「對，怎麼樣？簽嗎？」
「福利待遇怎麼樣？」
「技術崗，月薪一萬，五險一金，該有的都有……」
「那應該不錯，你可以考慮把這家公司作為一個保底，剩下的時間都放在考研上，也可以等一家更好的公司，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同樣的話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估計也聽煩了，這是最後一遍……」
經過父親的一頓說教，宮瀟逸這邊的事總算過去了，然而另一邊的事才剛剛開始。
「說，你們有什麼目的？」
「……（沉默）」
五間審訊室內的邪教徒是一言不發，監控室內的眾人也是一言不發。
智化說道：「羅總，輪迴教派的信徒你不是不知道，有墮種在，他們是不會說的。」
「但是這些人被種下墮種只有一天，應該還有一些自主意識，我來試試吧。」羅君拽過對講機，說道：「我來跟他們說幾句。」
「是。」
「你們好，我叫羅君，是這兒的管事兒的，我知道你們應該還保留一些自我意識。我先來給你們科普一下，你們被植入的東西叫墮種，它們來源於一個瘋狂的魔鬼。我猜他們應該對你們說過，他們會實現你們的願望，但是他們並不是神，你們所許下的願望通常會以一種極為扭曲的方式達成。而且墮種等級越低，植入墮種的人就越容易陷入一種迷亂的瘋狂，就越會把扭曲的怪物或者幻境當作已經實現的願望，陷得越深，就越容易變成怪物。相信你們也曾經看過報道，我們處理了很多怪物，而這些怪物就是你們的最終結局。你們只是昨天植入的墮種，現在應該還有些意識，再晚一些的話我們就不得不將你們處理掉了。現在，你們應該感受到你們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制，我希望你們現在還能保持住一個人類的驕傲，希望你們能以人類的身份死去，而不是一個怪物。」
依舊一陣沉默。
衛凌小聲對智化說道：「老闆這麼慷慨激昂的的演講很少見啊。」
智化說道：「孩子你還小，你是不知道當年羅總……」
羅君咳嗽了幾聲：「咳咳，我都聽到了。」
衛凌也不掩飾了，直接問道：「當年怎麼了？」
羅君沒理她，嘆了口氣：「唉，看來這次墮種的力量比想像的強啊。準備結束吧。」
當準備結束審訊是時候，黃砦說話了，聲音沙啞：「他們說，他們會讓菲菲，還有彤彤。」
審訊室的人一陣欣喜，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
「我知道，她不是菲菲，可是，她真的好像。」黃砦面無表情的臉龐掉下了幾滴眼淚。
「對不起，我很，抱歉。」黃砦猛地甩了甩頭。
「死亡谷，諭令，儀式，鏡子，秘境，神……」黃砦沒有說完便不再言語，低下了頭，不管如何詢問，都和其他幾人的反應一模一樣——毫無反應。
「出什麼事了？」智化吩咐道，他從監視器里看到了從黃砦頭頂冒出的煙。
「報告智隊，黃砦的腦子好像燒掉了。」審訊室里的人匆忙檢查后說道。
「燒掉了？」
羅君在沉默后說道：「來個光明系的處理一下。」
「是。」身後有人回應。
「記得把他所說的鏡子按措施封好，過幾天再進行探索，我需要調幾個人過來。」
「是。我會儘快安排。」智化回應道。
「對了衛凌，你把宮瀟逸叫過來，越快越好。」
「叫他幹嘛？而且哪有剛發邀約就入職的？」衛凌不解。
「遺跡的入口是鏡子，多半跟幻境或者空間有關，需要精神力大師，正好用得上他，而且，這面鏡子不簡單。」
「對了，智化，」羅君叫住了正準備去安排探索的智化，「檢查一下審訊室的隔離措施，尤其是黃砦的那間，咱們的隔離措施和方法還有待提高。」
智化還沒回話，衛凌說道：「老闆，根據黃砦最後提到的那個字眼來看，他的腦袋沒爆掉已經算咱們的隔離措施很好了。」
羅君仔細想了想：「你這麼說好像也對……」
離開的時候，衛凌看離羅君已經很遠了，悄聲問智化：「智叔，當年老闆咋啦？」
智化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四周沒人，壓低聲音說道：「想當年……」
咔嚓一聲，樓道里一道閃電劈在兩人面前的地板上。
兩人：「……」
在這裏不能說，在別處還不能說嗎？
傍晚，宮瀟逸結束了疲憊的一天，躺在床上思考着未來，半睡半醒間，聽到了來電提示音，這麼晚了，誰打的電話？衛凌？啥事？
「喂，你好。」
「宮瀟逸，現在有一個緊急任務交給你，作為你的考察。」
「啊？」宮瀟逸整個人是懵圈的，「這麼早就入職的嗎？我還沒畢業啊。」
「那面鏡子裏有個秘境，多半應該跟幻境和空間有關，需要精神力大師。」
「你們應該有……」
「這關乎你的工資和績效。」
「好的，明天上午有些事情，下午沒事，請問貴公司在哪裏？」
「你先把票訂上，告訴我到達時間，明天我會到車站接你。」
「好的，謝謝，明天見。」
「明天見。」
宮瀟逸想：這就算入職了吧？明天的車票能報銷吧？
第二天，宮瀟逸早上起床，和家裏人說：「今天下午我要跑一趟天都，學校里的項目出了些問題。票已經訂好了，下午兩點的車。」
「好吧，順利畢業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你去吧，路上慢點兒。」
「好。」
早上，宮瀟逸陪母親看望姥爺和姥姥，再二老那裏吃了頓午飯，急急忙忙向火車站趕去。
午後的太陽被厚厚的雲層擋住，天氣悶熱異常，似乎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現在人類雖然有能力改變天氣，但是依舊決定遵循自然規律，如非必要並不插手。
「總算趕上了！」宮瀟逸癱在列車的座椅中，享受着製冷法陣的冷風，「啊，活過來了！今天的人怎麼這麼多？」
宮瀟逸本打算在終端上打會兒遊戲打發時間，但他的目光被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吸住了，光頭的主人是個挺俊俏的白衣和尚，慈眉善目，和一個同樣一身白衣一但臉不耐煩的英俊男子一前一後有說有笑，當然只是和尚有說有笑，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有着墮落的氣息。
「馬上就要見到小烏鴉了，我跟你說，她……」和尚對着旁邊的男子滔滔不絕，而男子明顯有些不耐煩。
也許是宮瀟逸看得比較久，被和尚察覺了。
「抱歉，第一次在寺院之外的地方看到這麼帥的師傅。」宮瀟逸站起身，首先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謬讚了。小僧只是奉主持之命來此間遊歷，長長見識。」
「快點走了，今天事情還多著呢。」白衣男子催促道。
「反正已經上車了，急啥？」和尚說道。
「請問師傅可以拍一張合影嗎？」宮瀟逸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當然可以，來。」和尚熟練地擺了一個姿勢，可見一路上類似的事情並不少。
「謝謝師傅。」
拍完照后，宮瀟逸問道：「請問師傅法號？」
「小僧法號心魘，可能是天生愚笨，師傅想讓我多一些心眼，也可能是想讓我用心看看這世界。日後有緣，自當再見，小僧還有一些事情，先行告辭。」
「謝謝師傅，師傅再見。」宮瀟逸在自己座位上坐好，目送著兩人離去，接着有模有樣地打起了遊戲。
過了一分鐘左右，列車發動，藉助列車啟動時的動靜，宮瀟逸釋放精神力將自己包裹，隔絕可能會有的窺探，確認沒被人懷疑后將剛才的合照給衛凌發了過去。
現在的法律對施法者的管理比較嚴格，尤其是像火車站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是不允許使用魔力或者靈力的，甚至連精神力都不允許。還好宮瀟逸的精神很強，這個世界裏沒有多少人的精神力能比的過他的。
「你認識這兩個人嗎？和尚好像叫心眼。」宮瀟逸給衛凌發過去一條消息，附上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有兩個人，一個是舉著終端微笑有些慵懶的年輕男子，顯然是宮瀟逸，另一個是笑得非常慈祥的白衣和尚，背景里還有着另一道白色身影的半邊身子。
衛凌當時剛剛邁出公司大門，接到消息後下了一跳，馬上給羅君打了個電話：「老闆，心魘和劍白在宮瀟逸坐的那輛車上，打嗎？」
「能確定嗎？」
「他都把照片發我了，那個臭和尚我能認不出來？」
羅君皺緊眉頭思索了一陣，說道：「可能是這個秘境對他們有些重要，也可能他們有別的目的。不對，時間對不上。不管他們想幹什麼現在對火車站進行人員撤離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他們在天都下車，你先問問宮瀟逸他能做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