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
次日，早間。
「不答應！」老媒婆直接站起身來道。「不是我說你，王老弟啊，就你女兒這條件擺在這兒的，我們有一說一，有上門提親的就不錯。
還在這裡挑挑剔剔，我們家少爺那裡不好了，沒有取你們的姑娘回去當妾那是抬舉你們，你看你們，一個個的，還登鼻子上臉了，給點陽光就燦爛了。
方圓五十里誰不知道我熊家的本事，這上邊是有人的，哥兒還中了舉人是吧，我把話放在這裡，來年上邊一句話，哥兒這保證考不過春闈。
到時候被分配到一個遠離京城的窮鄉僻壤之處，還不是手到禽來，那時候苦的還不是自己，我們這些人雖然放不上檯面，但是始終是上面的人。」老媒婆說得很得意。
這讓王叔，王嬸，芳玉姐一下不知所措，王守也是愣在一旁，還是王叔率先反應了過來。
道：「你們背靠那顆大樹，有朝廷大嗎，這天下還是講道理的，到時候我去縣裡告官，去主涯衛告，去神京城告。」王叔站起身來也是反駁道。
「那你就去告吧，我就是說說罷了，不結，就不結嘛，那裡來這麼多的樣子！」老媒婆說著一招手，向門外走去。
剛到門口她又轉身問道：「不知舉人哥兒定不定親啊，我們這裡也可以說道說道，我們有的是人！」
「趕緊走！」王叔擺了擺手說道。
這門口聚集了不少鄉親們，都是有些憤滿。
「這那裡的人啊，這麼無賴。」
「這不是耍無賴嘛」
「我看不像好人吶！」
時不時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讓人覺得有些煩躁。
「富貴啊！不要怕他們，這那裡得人嘛，簡直就不像話。」一人安慰道。
「對啊！他們還敢明搶不成！」
鄉親們說著憤滿的話語。
「讓鄉親們看笑話了，我其實也是抱有幻想，想著這把咱們村口的橋修成石橋，但是奈何條件有限，不過咱也不是孬種，他敢來，俺們到時候就報官。」王富貴說道。
「這我當選這村裡的村長也有多年了，所做所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肯定不會陷鄉親們於不利的。
再說了，這也是小事，希望大家不要受到影響，還是該幹啥幹啥，不用太在意。」王富貴繼續說著，向眾人一番抱拳。
王守直接愣在原地，他的腦海中各種想法飛轉，但是彷彿身體不受控制一樣，無法坦然面對這個事實。
本來不大的問題反而在他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他的心跳極速加快，快到他感覺身體在發抖，他自我感覺非常氣憤。
這裡還是君主專制王朝，上面的都是一個個的地主階層，他把這裡想得太好了，以為一切都像學院里一樣，最次也像他前世一樣，大社會範圍有個保障吧，但是這裡卻是看不出來。
不時，這王富貴安微笑著在院子外和幾人侃侃而談。
這王守給人的直面感覺就是一個站立在當場卻是沒有作用的一件物品，他什麼都不是。
他就連前世都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此刻他幡然悔悟。
他悟了，這個世界不一樣，他需要睜開眼睛看看著個世界。
……
「小玄夜，小玄夜！」王富貴喊著他，見沒有喊醒他，他馬上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表示安慰。
一旁王芳玉走上前來搖了搖他的手臂，王守這才從「夢」中醒來，他看著眾人，眾人都對著他微笑，反而是他這個稍微局外之人還感傷起來了。
王守看著一旁芳玉姐一臉微笑且憨態可掬的模樣，再想著那媒婆的嘴臉有些自我感覺十分生氣，他感覺他喉嚨哽咽。
原來如哽在喉嚨的感覺就是如此。
「小玄夜不用擔心，到時候大不了我們隨你一起去其他地方嘛，有什麼可以擔心的！」王叔安慰道。
「咱們又沒啥可怕的，就算最壞的情況，咱們也不怕，咱們也可以坦然面對，你還小，等你長大些了就好了。」王叔繼續安慰。
「看來還是小玄夜說得對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知道這家人找的媒婆都這樣，那家裡人還得了啊，所以我們不用在意。」王嬸說道。
一旁拉著王守手臂的王芳玉也是點頭，她的臉龐上看不出來一丁點的悲傷，從小時候上學時候開始，二人一起去上先生的課，這被欺負了從來都是王守會哭，卻沒有見到這位師姐哭過。
是啊，人嘛，應該看開一些。
王守突然一陣頭大，他一搖頭，這情況不對啊，我剛才好像突然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了，怎麼回事。
他趕緊調整心態，道：「王叔王嬸，芳玉姐我沒事的。」眾人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面癱臉一下換了一個人一樣。
這一張笑臉直接掛在臉上，幾人都一陣舒心。
「走，今日我親自下廚，做飯吃去。」王叔突然開口道。
「小玄夜啊，你那銀子還是我給你保管吧！」一旁的王嬸突然開口說道。
「我覺得可行！」王叔走在前頭說道。
「這是圖我銀子呢！」王守一拍額頭，表示無奈。
……
今夜是非分明，月色在烏雲恍惚之間彷彿有些害羞的不敢露面。
這白天和芳玉姐出去騎馬玩耍的王守感覺很是開心，這一躺下就感覺可以睡著。
在隱約之間，這薄薄的被子之下，熟睡的王守進入了夢鄉。躺著的王守突然一陣氣態化，空氣中一隻小蚊子在空中盤旋，他找到了方向。
向窗外飛去，蚊子突然變大，變成了一隻蝙蝠，往天空上一飛，突然又變，變成了一隻隼鷹，往他來的那個方向快速飛去，他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不時候，視線下方一隊人馬正在前行，正是早間的媒婆隊伍，隼鷹盤旋在空中，跟著這支隊伍。
他們進了熊家大院，接著媒婆七進八拐慢慢去了一間亮著燈的屋子當中。
他們好像在說著什麼？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養你們幹什麼吃的！準備一條腿吧！」一位男子的聲音傳入正在窗外的蚊子耳中。
他甩門而出，身後是媒婆求饒的聲音。
蚊子繼續跟著他的步伐。
又是一間屋子，這裡燈火通明。
「啪，廢物，上面怪罪下了我如何自安，將那老婆子綁到上面去。」這時候之前那個進門報信的人灰溜溜的走了出來。
不一會後，另外一人也走出了房間，這手中拿著一隻紙條。他在院子角落鴿子籠中抓出一隻鴿子，這綁好東西後放歸「自然」。
突然角落裡一隻蝙蝠上了天空，這根本沒有人在意。
蝙蝠再次變做隼鷹遠遠的跟著。
……
半夜鴿子飛入了京城中的一戶人家，正是，隼鷹一看，居然沒有門派，這裡是一座空府。
這裡只有一人，也就是在一旁打著瞌睡的一個侍衛。
他一下被驚醒，這定睛一看，這立刻將東西拿下，並且將鴿子放入了籠子，然後這才跑到了房門口開始敲門。
房間里突然亮了起來，那人推開門進入，那一隻蚊子跟著進入房間。
打開的紙條上寫著：計劃未成，改變計劃，望上邊安排。
這人眼睛一眯，一擺手，另外那人走了出去。他正準備吹燈，這內城裡要宵禁，晚上可不好傳遞消息。
剛才那鴿子飛來怕是已經被發現，所以要等到明早，這才可以傳遞消息。
這個問題王守是知道的。
就在這人正準備吹燈的時候立馬發現這牆壁上的蚊子越來越大，大到長出了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眼珠子彷彿要冒出來一樣。
「說出你上邊的接頭人是誰，不然頃刻間讓你去見佛祖。」王守突然說道，他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後面讓對方去見佛祖的話。
漸漸的那人感覺到自己脖子的力道減輕。
「太尉府。」那人說了三個字，他感覺這人給他的感覺不強，因為無法完全變化，那麼基本判斷是武者神土後期或者是那個不被定義的巔峰。
而且及大可能是佛門的人，但是他們和佛門沒有結怨。這裡可是內城。
護衛軍隨時都在巡邏，抓住他不是難事，不說立刻就死掉，說了其他人把他殺人自然無事。
王守回憶著，不知道太尉府在那裡，不知道太尉是誰。「姓名。」王守繼續追問道。
「我只知道姓司馬。」那人快速回道。
門外的人已經在牆角睡得死死的了。
「多謝。」他看到一隻碩大的蚊子像門口走去，然後上了房頂消失不見。
這時，他才走出房門，然後開始大喊：「有賊，有賊。」殊不知王守這個時候正是一隻落在屋頂的蚊子。
牆角隨著的那人趕緊起身，向門口這人跑了過來。
王守感覺有幾道氣息在往這裡靠近。
一根蜘絲倒吊著一隻蜘蛛從房頂了直接往下掉。這兩人突然覺得頭頂被兩道氣機貫穿，兩個人都紛紛倒下，突出出現在二人身後的人化作一隻蚊子飛上了房頂。
他開始在房頂上觀看現場。
這三四位皓宮後期的錦袍武者從各個房頂上出現，跳入了院子。此處房屋之外也是一隊隊正在趕往的持槍的官兵，紛紛將這裡圍住。
幾人看著兩具腦袋被拍碎的倒在一旁的屍體表示無奈。
屋子當中沒有看到人，這一人還在持刀站立屋檐之上，但是等幾人都跳上樓頂的時候卻是統一搖頭，都沒有發現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