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2章 推演過去
「我等無事，莫要擔心。」
南宮歌的聲音從信符傳出。
「平安就好。」
得知南宮歌和陳青源安然無恙，眾人懸著的那顆心總算能放下來了。
幾天後，眾人重聚了。
戰船之上，落座討論。
「發生了何事？」
長孫豐燁等人好奇不已。
「容我慢慢道來。」
南宮歌開始講述。
掩去了陳青源施展實力的這一部分，其餘的基本屬實。
眾人明白了原因，很是驚訝。
相比起心臟與界碑這些事，鬼醫更加擔心陳青源的身體情況，好好為他把脈檢查。確定了身體沒有進一步糟糕，這才安心。
接着，鬼醫端來了一杯最新調製的葯汁，遞到了陳青源的面前，不容拒絕：「喝了。」
「哦。」陳青源端起葯汁，一飲而盡。
看着這一幕的眾人，對鬼醫的敬佩之意飛速上漲。
味道雖然不好喝，但比起之前的好了很多，最起碼可以下咽。
感受着葯汁的一縷縷道韻，陳青源表面平淡，心中卻較為吃驚。
對於這條藥理大道，鬼醫姐姐有了很大的進展。
「貌似有點兒作用。」
陳青源這麼說着。
隨即，鬼醫探出了一縷神識，捕捉到了陳青源體內的那縷靈氣波動，滿心歡喜，更加確定了方向。
慢慢引導，等到鬼醫真正踩在了這條大道之上，陳青源便無需隱藏了。
「跟我來，好好檢查一番。」
鬼醫生怕自己錯漏了什麼，拉着陳青源進入了一間雅閣。
反正陳青源很老實的配合，暗中指引。
另一邊，南宮歌不想與眾人繼續閑聊，開口道別。
他要尋一個僻靜之所，閉關推算。而且，為了防止過程出了么蛾子，打算去尋司徒臨，共同謀算，定會順利許多。
對於南宮歌的離去，眾人或多或少有些不舍。
分別只是暫時的，很快就能重聚。
幾個時辰以後，陳青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緊閉房門，深思著近期發生的這些事情。
心臟去了何處？
虛妄海的未知種族是何來歷？
通天台開啟以後，後續的路程會發生什麼？
眾多疑惑，縈繞於陳青源的心房處。
要不是為了鬼醫姐姐的藥理大道，陳青源現在肯定去往了通天台，開始征伐。
不必急於一時，耐心等待吧！
陳青源慢慢合上了眼睛，穩住思緒，不可迷失了方向。
這些年來一直消耗著各種珍貴的藥材，鬼醫攜帶着的珍稀藥材已經不多了。
很久以前，陳青源就將所得的藥材等物給了鬼醫，不然鬼醫哪能揮霍這麼久。
「找！」
證道路最不缺的就是機緣造化，就看有沒有這份氣運與實力去獲取。
戰船雖然駛向通天台的方向，但速度不是很快。
沿途碰到了秘境，定會入內探索。
......
與此同時，通天台。
此地爆發出了諸多異象，群雄匯聚於此，探查原因。
一過來，眾人就瞧見了運轉起來的通天台，以及三塊散發出古老悠久氣息的界碑。
「幾年前我來過此地，並未發現這三塊石碑。」
很多人不清楚界碑意味着什麼，倍感疑惑。
「界碑！」
某個古族的老東西本尊親臨，激動而呼。
「敢問前輩，何為界碑？」
有人鼓起勇氣，斗膽上前，行禮求問。
看在這人懂禮數的份上，這位古族老祖大發善心，解釋了一句：「古籍記載，證道路共有九重天，想要通往下一重天，必須經過三道界碑的考核。之前本座就很納悶，界碑究竟去了哪裏，如今總算是出現了。」
聽到這番話的眾人，明白了這些事，眼裏的疑色頓時消失。
觀望了許久，終於有人站在了通天台，準備嘗試一下。
此人伸手觸碰了某塊界碑，接着「嗖」的一聲，身體就被吸了進去。
數個時辰過後，此人再次從界碑走出，臉上略顯憔悴，心有餘悸。仔細觀察，臉上還有一絲興奮之色。
「道友，具體是什麼情況？」
一群人圍了過來，焦急詢問。
「考核。」
此人說道。
「考核？什麼考核？」
眾人追問。
「通往頂峰的考核！」
懶得多費口舌，這人調息片刻，又沖向了另外一塊界碑。
有人做出了表率，來自諸天各界的修士不再瞻前顧後，紛紛踏進界碑，只為一步一步走向高處。
即使走不到頂點，也要努力攀爬，提升實力。
在這個前所未有的盛世，想成為一個見證者，那也得擁有遠超常人的能力。
通天之台，界碑歸位。
從此時此刻開始，真正的殺伐證道之路拉開了序幕。
不久后，某位古族天驕闖過了三塊界碑的考核，立於通天台之上，在無數人的注視下，踏進了一個法則之門，進入第二重天路。
有些蠢貨還想搭個順風車，猛地沖了過去，卻被界碑法則所察覺，一道光芒閃過，將這人覆蓋住了，瞬間抹殺，肉身碎成了渣，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性。
很多抱有着同樣想法的修士，馬上斬斷了這個念頭，還是得按照規矩來辦，不可想着去走捷徑。
無數修士聞訊，紛紛趕至通天台，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踏至九重天，便有機會證道稱帝！」
不少人野心勃勃，明知自身成功的概率連億萬分之一都沒有，還是忍不住做起了夢，看向界碑的眼神無比炙熱，體內的鮮血開始沸騰。
「我等生於盛世，豈能碌碌無為。」
大部分人還是比較現實，頂峰的那個位置沒資格爭搶，但拼盡全力走到半山腰，這個可能性還是蠻高的。
「我要親眼看看，九重天路究竟是什麼風景。」
眾多天驕趕至此地，對未來無比憧憬。
......
落神墟，某個隱蔽之地。
沒有光線，空氣潮濕。
山體內部，流淌著一條暗河。
水面上，漂浮着兩個蒲團。
兩人落座，面對面交談著。
正是司徒臨與南宮歌。
「心臟？」
聽完了南宮歌的講述，司徒臨略微驚訝，低眉深思了很久。
「祖師，你應該察覺到了宇宙法則的一絲微變吧！」
南宮歌面色嚴肅。
「嗯。」前不久，司徒臨閉關養傷之時，內心深處的某根弦絲被輕輕觸碰了，應是有大事發生。
由於傷勢尚未痊癒，司徒臨也沒過於關注，免得觸及到了什麼禁忌，導致傷勢進一步加重，那就麻煩大了。
「我想試試，看能否窺視到一些真相。」
南宮歌直言來意。
司徒臨說：「需要我怎麼做？」
「我先入局推算，有了結果最好。若碰到了麻煩，希望祖師能助我一臂之力。」
南宮歌隱隱覺得這次要推演的東西，十分棘手，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行。」司徒臨自然不會拒絕。
他也想知道這些事情的因果關係，再者南宮歌算是自己的傳承者，怎可不助。
說干就干，毫不拖沓。
兩人連茶水都沒喝一杯，開始刻畫起了演算道圖。
短短半炷香的時間，這處虛空遍佈起了各種繁複的文字，時不時閃爍幾下，透著玄奧之意。
南宮歌盤坐於陣紋的核心處，慢慢演化出了十來道虛影，鎮守於各處陣眼。
一切準備就緒，南宮歌睜開了眼睛，與不遠處的司徒臨對視着。
兩人不語，開始推演。
「嗡！」
南宮歌的眼睛迸射出了一道精光，洞察天機，窺視過去。
道圖運轉，生出異景。
原本陰暗的山體內部，一下子亮如白晝。
「以我為引，逆轉命輪......」
南宮歌的身體覆蓋出了一層淡淡的白霧，雙手結出了諸多法印，融於玄陣之中。
不久，虛空中劃過來一顆星辰的軌跡，像是某種指引。
牢牢抓住了這一絲無形的引線，南宮歌的意識彷彿踏進了歲月長河，開始窺探過去的痕迹。
一直深入，危險也越來越多。
司徒臨全神貫注地凝視着，一旦發現南宮歌遇到了大麻煩，必會用最快的速度出手，護住其心神魂魄，不被禁忌之力所吞噬。
不知過去了多久，南宮歌起初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畫面，萬界崩塌，秩序動亂。慢慢的，他所見之景逐漸清晰。
某一刻，他在過去的歲月畫卷之中，得見了知汐逆天改命，造就三帝同尊的輝煌場景。
這一幕很快閃過，繼續探尋。
隨着時間的流逝，南宮歌的額頭冒出了幾縷細汗，看他的表情越來越吃力了，快要到達自身能力的極限了。
就在支撐不住的時候，南宮歌的意識虛影疑似衝過了神橋，觸及了彼岸。
最後，看到了彼岸的一片風景，以及居住於彼岸的恐怖存在。
某一個瞬間，他甚至還看到了一道無比偉岸的身影。
心弦顫動，神魂大震。
這道身影，他知道是誰。
在此之前，他為紫憐皇朝推算祖上痕迹的時候，有幸仰望一眼。
強忍着心中的那份震撼，繼續推算。
終於，有了結果。
南宮歌神魂歸體，猛地睜開了眼睛，噴出一口濃稠的血液，全身冰冷，滿臉蒼白，眼睛瞪大，嘴唇微微發抖。
暫不去理會自身所受的傷勢，抬眸與司徒臨對視着，張嘴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