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咬一口
是晶核！！！
晶核的出現意味着外面已經有二階喪屍。
一個月而已，喪屍居然進化到這種程度。
往後走，豈不是要起飛。
不行，她得加快速度。
再慢下去，連口湯都喝不上。
喬喬算是明白漂亮為啥死都不鬆手。
壓根不是松不鬆手的問題。
喪屍和喪屍之間也會互相吞噬，有一枚二階晶核，意味着漂亮極大可能進化為二階喪屍。
末世初期，二階喪屍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一下子，喬喬的眼神不同了。
她做賊心虛地把晶核塞回漂亮懷裏，同時不忘將他的手恢復原樣。
她什麼都沒幹過。
喬喬慫慫地跑到床上，倒頭就睡。
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在房車裏響起。
伴隨着喬喬的節奏，瑩白色的光芒明明暗暗，起起伏伏，直至徹底消失。
*
嘎吱嘎吱——
哐當哐當——
喬喬瞬間清醒，從床上翻身而下。
除了她，房車裏還有一個漂亮。
不得不說，喪屍的恢復能力挺強。
才過去一晚上，漂亮就從要死不活變得生龍活虎。
聽這哐當哐當的聲音，分明是精力過剩。
「老實點。」
喬喬狠狠地把斷臂頂他腦袋上，做出威脅動作。
漂亮一頓，停止掙扎。
下一秒，他的聲音響起。
「你的條件。」
「咬我一口。」話不過腦子，喬喬將心裏話禿嚕出來。
房車裏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你居然會說話！」喬喬彷彿發現了新大陸。
喪屍進化到一定程度會恢復說話的能力，具體是幾階，她也不清楚。
可有一點很清晰。
能說話等於能交流。
「吃吧。」喬喬擼起袖子，把手往漂亮嘴邊一遞。
「出血就可以了，千萬別把肉撕下來。」
「能聽懂吧？」
不知是不是喬喬的錯覺，她每說一句，漂亮頭就往後仰一分。
眸子更是染上了肉眼可見的嫌棄。
漂亮頭一撇，無聲拒絕她的『上供』。
喬喬疑惑收回手聞了聞。
嘔！
一股子喪屍味。
瞬間，喬喬表情微妙。
難不成漂亮不喜歡喪屍味的手臂？
他腦子這麼好使，竟然分得清人味和屍臭味。
果然，撿回來的大腿很粗。
大腿在前，幸福屍生生活在上。
喬喬咬咬牙，撥開頭髮，露出白皙的脖頸。
「吃吧。」
漂亮臉上的血痂抖了抖，身子拚命往後仰。
半晌不見他動作，喬喬顯得有幾分焦躁。
「頭髮遮住了，沒塗過喪屍血。」她都是直接往頭髮上抹。
「我對你的……后脖頸不感興趣。」
喬喬一愣，想也沒想反駁道：「你一個喪屍不想咬人，想幹嘛？」
「別挑了。不是我自誇，出了門你可找不到比我乾淨的。」
乾淨的能一棍子敲死你。
喬喬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快點，吃。」喬喬催促着，后脖頸又往他跟前湊了湊。
漂亮：……
長久的無語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我不是喪屍。」
喬喬滿臉錯愕，飛快把頭髮放下。
「不是喪屍？」
漂亮點頭。
喬喬失魂落魄跌坐在地，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啊，你明明是我從喪屍堆里撿回來的。」
她邊說着邊在漂亮身上亂翻，試圖尋找他變成喪屍的證據。
一通亂翻下來，別說咬傷，連划痕都沒有。
得，一天又白乾了。
「你走吧。」喬喬給人鬆綁。
她要找個地方好好靜靜！
「有水嗎？用過的也行。」郁斯舟強忍着臉上的不適，睜開一隻眼請求道。
「沒有。」喬喬頭也不抬。
郁斯舟一哽，他有。
「借一下廁所。」
「堵了。」
郁斯舟：……
喬喬低頭把玩指甲，見他站這半天不動，頗為嫌棄。
「你怎麼還不走？」
上下打量他一番，喬喬恍然大悟。
她指指房車，又指了指自己。
「房車，我的。你，我救回來的。」
末世初期，道德感沒徹底崩壞，挾恩圖報稍微起點作用。
沒用也沒關係，喬喬暗暗握緊喪屍手臂。
只要漂亮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她就戳他腦袋。
喪屍手臂可不是開玩笑的，戳他們腦袋跟豆腐一樣。
郁斯舟扯扯嘴角，「手裏的東西呢？」
喬喬翻個白眼。「我哪知道，大哥。沒規定救人還得幫忙保存物品。」
「誰知道你手裏有什麼。」
說到後面，喬喬表情有些不自然。
奇怪，晶核塞回去了，她心虛個什麼勁。
「交出來。」郁斯舟堵在她面前。
喬喬把喪屍手臂橫在兩人之間，一字一句道：「聽清楚，我沒拿你晶核。」
話音剛落，郁斯舟低沉的笑聲從胸腔里發出來，像是嘲笑一般一巴掌一巴掌往她臉上扇。
「下次記得打草稿，別不打自招。」
喬喬臉色頓時變黑，喪屍手臂懟在他胸口。
「別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大聰明，其他人都是傻子。
我是沒見過晶核，但我看過小說。
晶核對於異能者很重要，可擱我這個三無人員面前，和石頭沒有區別。」
喬喬果斷將巴掌還回去。
這下，臉色黑得跟炭一樣的人變成了郁斯舟。
「晶核……」
哐當哐當——
『晶核』兩個字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郁斯舟話沒說完，冰箱抽風似的在前面瘋狂舞動。
沒幾秒，雙門大開，一個前傾，裏面的東西全被它吐了出來。
喬喬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向靈活的大腦難得卡殼。
沒記錯的話，她的冰箱是空的。
可她不僅看到了咬了半口的蛋糕、吃剩的蘋果，還有從別人房車搜刮來的半桶酸奶。
連刻度都一模一樣。
事情還沒完，房車的水龍頭和中毒似的發出老頭咳嗽的聲音。
緊接着，一股清澈的水柱噴出來。
喬喬着急忙慌去把水龍頭關掉。
腦子沒反應過來，身體本能已經習慣了末世資源稀缺，下意識節約。
沒等她鬆口氣，對面「砰」的一聲，巨響使房車抖了幾下。
頓時，喬喬腳軟趴在地上，眼睜睜看着郁斯舟衝進廁所。
哐哐幾下，廁所發的大洪水被止住。
郁斯舟則被淋成了落湯雞，臉上的血痂被衝掉大半，血水滴滴答答順着水流蜿蜒而下。
男人一頭利落的短髮，黑眸像是刀鋒一般銳利，精緻的下顎線，白到發光的皮膚……
喬喬皺皺眉，心下疑惑。
這人……她是不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