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疑竇叢生

第95章 疑竇叢生

燕瀛澤回到城中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安置軍隊,也不是去處理公文,而是帶着白子羽去了張府。

那一日出征前,孔晨輝讓他交給張瑤的信件此刻還在他的身上。只是如今,張瑤回來了,可是孔晨輝卻不在了。

燕瀛澤走到張府門口之時,卻站住了。他不知道他該如何去面對張瑤。

白子羽也不催他,只是任他靜靜地站着。過了片刻后,燕瀛澤深吸了一口氣,抬腳邁進了張府的大門。

在進門之前他無論何種場景都想到了,卻獨獨沒有想到這種場景。

張府大堂中竟然入眼滿目縞素,張瑤一身素白立在堂中。燕瀛澤走了過去,堂前供著一張牌位,上書:故先夫孔晨輝之靈位!更令他吃驚的是明明一身縞素的張瑤,鬢邊卻簪了一朵小小的紅花。

「拜見王爺,拜見國師。」張瑤盈盈行禮。

燕瀛澤扶起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讓小王爺與國師見笑了。」張瑤再次盈盈下拜對燕瀛澤道:「小王爺來得正好,阿瑤也正想去請王爺與國師前來為阿瑤做個見證。」

張瑤轉身將孔晨輝的靈位抱在懷中跪在地下道:「阿瑤請小王爺與國師做個見證,我張瑤今日嫁於孔晨輝為妻,生生世世永不相忘。」

燕瀛澤看着張瑤,想說些什麼,卻口中澀然,最後只是嘆息了一聲,不再開口。

白子羽走過去輕聲對張瑤道:「張小姐,你想好了么?孔朗將人死不能復生,可是你還有長久的人生……」

張瑤毅然抬頭:「生不能同衾,死定要同穴。我不會讓晨輝做孤魂野鬼的。」

白子羽看着燕瀛澤,燕瀛澤澀然道:「子羽,你來吧。」

白子羽轉身,清朗的聲音在大堂中回蕩,張瑤在他的聲音中遙遙下拜。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對拜。」

「禮成!」

燕瀛澤再次扶起了張瑤,低聲道:「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救我,晨輝也……」

「小王爺,生死有命,你無需自責。請恕張瑤今日招待不周,您二位請便!」

燕瀛澤將懷中的信封掏了出來遞給張瑤,「這是晨輝臨出戰前讓我交給你的。」

張瑤接過信封盈盈一拜,便轉身離開了。

燕瀛澤與白子羽走出張府,站在門口回望,心中有說不出的悵然。

「走吧。」

良久后,燕瀛澤啞聲道。

「去哪裏?」

「我想去看看棒槌!」

「好。」

白子羽點頭,帶着燕瀛澤朝着棒槌的埋骨之地而去。

自從燕瀛澤醒來后,一次都未曾提起過棒槌。不是他不想提,只是不想去接受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罷了。

棒槌的墳塋上已經生了青草了。不過幾月的時間,原本陪伴在燕瀛澤身邊六年的人,便就這樣化為了一抷黃土。

燕瀛澤在棒槌的墓碑前跪下,端正恭敬磕了三個頭,然後順着墓碑坐下,將白子羽拉到身旁,白子羽便也順着坐下來。

「棒槌在出征前告訴我,這次戰後他便要離開了。他從五嶽劍聖變成了我的跟班。傾命以護陪了我六年,比燕老頭跟我在一起的時日都多。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離開了。

以前他教我學劍我總是不認真,總想着以後再學,所以到現在我連五嶽劍法的最後一招都沒學會。如今再想學都沒機會了……晨輝出征前讓我等這場戰事結束后便替他到張府求親。

我還說在皇上面前給他求一個大將軍噹噹。從小晨輝就護着我,到最後……他們都是為了我而死,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一個個都離開我了,就留我一個人……在這樣一個爾虞我詐的名利場……」燕瀛澤閉着眼睛,說話的聲音像極了在自言自語般嘆息。

燕瀛澤靠在白子羽肩頭,兀自說着話。白子羽不語,只是將他輕輕環住,靜靜陪着他。直到最後一抹夕陽落盡,燕瀛澤才站起來,拉着白子羽緩緩往回走。天邊的晚霞將他二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拖出很長很長。

二人剛回到府衙,燕瀛澤便被齊飛虎一把薅到了軍營中。白泉關上門進來對白子羽道,「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城北小院中無人,涼州總舵也沒人。」

白子羽好看的眉微微皺了起來,白泉擔心道,「這次回去夫人肯定會狠狠懲罰公子的,該如何是好。」

「是我不對,母親縱然殺了我我也無可辯駁,我會儘早回去的。」白子羽又問道,「可找到公主了?」

白泉搖頭,「未曾。」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燕瀛澤顯然十分深刻的詮釋了這句話的意思,縱然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也還是對戰報公文不感興趣。幾月未來得及處理的公文堆積如山,縱然沈昀已經將他能應付的都拿開了,剩下需要燕瀛澤親自過目的還是堆了一桌子。

對於這種事情,燕瀛澤向來信奉的便是能推開的定然不會親自動手,所以此刻坐在案前批著公文的就只有白子羽了。某人則將手中的狼毫筆成功的用來逗兔子了。那隻兔子被燕瀛澤折騰得烏七八糟,眉毛鬍子全部都被燕瀛澤塗黑了。

「你別折騰它了,這兔子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要不是它,我也找不到無極丹。」白子羽邊看着公文邊道。

「我這是在感謝它呢。」

逗了一會兒兔子,燕瀛澤抬頭看着白子羽,這一次兵不血刃,能讓拓跋漠認輸已是不易,更遑論拓跋漠俯首稱臣。燕瀛澤來到白子羽面前,低聲道:「子羽,這次多虧了你才說服拓跋漠呢。」

白子羽正在整理手中的戰報,道:「拓跋漠的威名不是白來的,帶兵打仗這麼多年從未傳過他苛待下屬與士兵,更是初登帝位便廢除了之前北狄皇帝所設立的苛捐雜稅。所以我才去找他,賭的就是他心中對於百姓的愛護與對生命的敬重,他倒也沒讓我失望。」

「嗯,子羽你若為王,定然也是定然也是心懷天下的一代明君。」燕瀛澤俯身將白子羽圈進懷中,下巴擱在白子羽的頸窩中看着白子羽整理那些他最頭疼的戰報公文。

白子羽拿着戰報的手一頓,道:「你也不怕有心之人將這話傳出去了,皇上定我一個謀反的罪名。」

「哈哈哈……要說謀反,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反賊吧。」燕瀛澤毫不在意地大笑起來。

「小王爺,禍從口出,這麼淺顯的道理還要子羽教你不成?」白子羽斂了神色淡淡看着燕瀛澤。

燕瀛澤見狀低了頭悶聲道:「我錯了!」

白子羽低頭不語,燕瀛澤轉過去在白子羽面前坐下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更想讓你知道,憑子羽你的本事,想成就一番大事並不難。」

「小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子羽聽了燕瀛澤這句話后,站起身凝了神色問道。

「沒什麼意思,誇獎你!」燕瀛澤懶懶一笑道:「子羽你也累了,你先歇歇,我去給你泡茶。」

燕瀛澤剛剛拿着茶壺走出去,白泉便進來了。

「公子,這是涼州分舵傳來的消息。」

白子羽接過看了后疑惑道:「九叔從涼州離去后竟然一直沒有消息。」

「是不是夫人生氣了?」白泉猶疑道:「這次公子將喪門的人全部都帶出來了,夫人定然十分生氣,說不準便不讓九叔理會公子了。」

白子羽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提筆寫了一張紙條,交給白泉道:「將這個送出去。再看看京城那邊有沒有消息。」

白泉剛剛將紙條拿走,燕瀛澤便進來了,手中捧著一壺花茶進來了,縱然蓋着蓋子,都能聞到撲鼻的香氣。

「子羽快來嘗嘗,這是苗疆的百花茶呢。」

燕瀛澤剛好將茶杯遞到白子羽的面前,便聽到前院中傳來藍可兒一聲怒吼:「死和尚你給姑奶奶站住。」接着就是一陣抽鞭子的聲音。

林越已經被藍可兒追得上躥下跳了,他邊跑邊道:「虎姑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哪裏知道你那個什麼腦脹蠱那麼不頂用,我就只輕輕晃了晃它就死了……哎……你別抽啊你……」

「你給我站住,你別跑……」

燕瀛澤在房中大笑起來對白子羽道:「走,出去看熱鬧去!」

燕瀛澤堪堪打開房門,林越便從房樑上竄了下來道:「燕瀛澤你快幫我一下,虎姑婆要吃人了!」

「不幫,我看戲還來不及呢,幫你做什麼?」燕瀛澤抱着手臂堵在門口,就是不讓林越進去。

「你讓我進去躲一下!」

「不讓。」

藍可兒已經從前院追了進來,林越急了,道:「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不讓我進去我就去告訴國師你是如何幫他解了金雀花……」

林越的話一出口,燕瀛澤條件反射便去捂著林越的嘴,可是顯然來不及了,白子羽的聲音從房中傳來:「林公子方才說什麼?」

「嘶!」林越在燕瀛澤要殺人的目光中轉身便跑,邊跑邊道:「我什麼都沒說……」

白子羽已經站在燕瀛澤身後了,「小王爺,方才林越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說可兒……那個……子羽你快去休息吧,我還有事!」中文網

「小王爺,我問你話呢!」白子羽攔住奪門而逃的燕瀛澤。

「澤哥哥,你看到小和尚沒有?他弄壞了我的蠱蟲,我要宰了他。」

藍可兒已經追進後院了,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林越。再看燕瀛澤與白子羽在廊下,便直接跑過去問。

「可兒,子羽哥哥問你一件事情。」

白子羽不去問燕瀛澤了,索性直接攔住了藍可兒。

「你要問什麼?」藍可兒將手中的鞭子收起,看着白子羽。燕瀛澤在白子羽身後急得都快冒煙了,朝着藍可兒連連眨眼。

「咦?澤哥哥你眼睛怎麼了?」藍可兒看着燕瀛澤不斷眨動的眼睛問道。燕瀛澤哀嚎一聲趴在了門框上不動彈了。

白子羽看了一眼燕瀛澤,然後問藍可兒道:「我想知道金雀花的事情。」

白子羽問得有些籠統,他不知道林越到底說的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定然是他不知道的。方才聽林越說了金雀花三個字,那這件事情定然與金雀花有關係。更何況能讓林越用來威脅燕瀛澤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藍可兒聽了他的話果然一愣:「啊?子羽哥哥你知道了你的藥性是如何解除的了?」

「藥性?」

白子羽有些不解。

「嗯,金雀花本來就有催情的作用,那日……」藍可兒說了一半忽然醒悟過來,看着燕瀛澤趴在門框上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后嘿嘿一笑,「你問澤哥哥吧。」

藍可兒提了鞭子繼續去追林越,白子羽轉頭涼涼地看着燕瀛澤。

「嘿嘿……嘿嘿!今日晴空萬里電閃雷鳴……」燕瀛澤笑得頗為勉強,邊笑邊朝後退,想藉機逃跑。可是顯然白子羽不會讓燕瀛澤如願以償的逃跑。

白子羽一步一步朝前走,燕瀛澤一步一步往後退,「子羽,不是,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燕瀛澤一邊繼續後退一邊想對策,依著白子羽的性子,那件事情如果被知道了,燕瀛澤有點不敢往下想。

不知不覺燕瀛澤竟然已經被逼進了房中去了,原本想逃跑的念頭此刻完全被掐死了。白子羽順手關了房門,走過來坐在了桌邊,「說吧。」

「說什麼?」

燕瀛澤挨着桌子坐下來,笑得一臉諂媚幫白子羽倒了一杯茶。

「告訴我金雀花的事情。」

「你真的確定你要知道?」既然躲不過了,燕瀛澤索性坐直了身體道:「但是子羽你要答應我,你知道了不許生氣。」

「說。」

「你先答應我!」燕瀛澤湊了過去在白子羽臉上親了一下,握著白子羽的手道。

「答應你,說吧。」白子羽抽回了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我說了啊。」燕瀛澤看着白子羽的臉,白子羽臉上明明白白寫着「啰嗦」兩個字。

「就是那一日你中了毒之後,雖然金雀花毒可兒幫你解了,但是金雀花的藥性還在,那種花粉原本就是催情的,如果不解除了,你肯定會出事的。所以後來我就……」燕瀛澤湊近白子羽,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在說完的一瞬間猛然後退,果然一把梨花針撲面而來。

「你說了不生氣的……子羽饒命啊……」燕瀛澤已經被白子羽的梨花針迫得避無可避了,狹小的房間根本就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在白子羽的梨花針再一次撲面而來的時候,燕瀛澤就地一滾,手中便多了一個武器。

燕瀛澤將被他塗得烏七八糟的兔子抱起來遮住腦袋道:「子羽你別生氣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燕瀛澤你混蛋!」

「再說……我總不能去隨便找個人吧……」

「閉嘴!」

「子羽……別生氣了……」燕瀛澤舉著兔子一步一步挪到了白子羽的身旁。

「出去!」

此刻的白子羽面色血紅,連原本白皙的脖頸都恨不得滴出血來。原來一直以為的那個夢境,竟然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更可惡的是始作俑者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子羽……」

「子羽……」

白子羽垂了眸低着頭不去看燕瀛澤。

「子羽,別生氣了,事急從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受苦,再說,我更加不能忍受你與不相干的人有任何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別生氣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好,你千萬別不理我……」

燕瀛澤將兔子放下來,單膝跪在白子羽的面前,將白子羽垂在膝上的右手拿起來,放進去一個東西,然後輕輕握住,「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嗯?」

白子羽攤開手掌,那串硃砂靜靜躺在他掌心。

那一日出征前他讓燕瀛澤回來再還給他,卻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場合以這種方式還給了他。

白子羽依舊低着頭,燕瀛澤跪在地上伸出雙臂,將白子羽環住,「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沒有必要道歉,其實你沒有錯!對不起,方才我失態了。」良久,白子羽淡淡的聲音自燕瀛澤頭頂飄來。

燕瀛澤仰起頭,看着白子羽,眉眼都是亮光,「你不生氣了?」

白子羽搖頭,「你是為了救我!」

「呼!」燕瀛澤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我以為你會殺了我!」

「但是這件事情從此之後不許再提了,你記住了!」白子羽冷著臉道。

「不提不提,一定不提,不過,子羽你太害羞了……」燕瀛澤痞痞一挑眉,白子羽如刀般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燕瀛澤一骨碌爬起來,將後面的話吞進了腹中。

白子羽很滿意燕瀛澤的狀態,低頭繼續看着手中的文書。燕瀛澤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快步走到靠牆的那張桌案邊,從牆邊的暗格中將那個青銅的小箱子拿了出來,然後將裏面那塊玉佩拿出來后,依舊將箱子放好。

「子羽,這個給你!」燕瀛澤伸手,將那塊玉佩放在了白子羽面前。

「你……」白子羽看着燕瀛澤。弄不明白燕瀛澤為何現在要將玉佩還給他,明明之前無論如何都要不回來。

「為何又將這個還給我了?」白子羽道:「你拿着吧。」

燕瀛澤挑眉痞笑,「玉佩是你的,你是我的。這樣就等同於玉佩依舊是我的。」

白子羽正想開口,燕瀛澤忽然對他「噓」了一聲,指了指房門,然後輕手輕腳朝房門走去,接着猛然將房門一拉,便聽到一聲慘叫,林越藍可兒與齊飛虎司馬南齊齊滾了進來。

「嘿嘿嘿,嘿嘿嘿。小王爺,那啥,咱去練兵去了。」齊飛虎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啊,我去喂我的金蠶蠱。」藍可兒拿着鞭子爬起來便跑了。

「嗯,我老人家去找酒去了。」司馬南優哉游哉抱着酒壺走了。

林越左看看又看看爬起來道:「你們繼續……繼續……」

「死神棍,我宰了你!」燕瀛澤一聲怒吼將沉水劍拔了出來朝着林越一通猛砍。林越後退數步奪門而逃。

燕瀛澤提着劍追出去,白子羽卻看着手中的玉佩低頭沉思起來了。他想了片刻后出門往一個地方而去。

司馬南正在房檐上抱着一壺酒喝得不亦快哉。白子羽坐在他的邊上,「司馬先生。」

「國師是來陪我喝酒的?」司馬南將酒罈遞過去。

白子羽接過酒罈喝了一口道:「子羽想請教司馬先生一個問題。」

「有事兒就說吧,只要不是問我藏東西的地方,別的我老人家都告訴你。」司馬南躺在房檐上,兩撇鬍子一翹一翹。

白子羽笑了一下,「在下不是官兵,不捉賊。」

「那敢情好,你問吧。我老人家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司馬南坐了起來,看着白子羽道。

「您是如何知道我就是喪門門主的?」白子羽緩緩開口。

「這個問題嘛。」司馬南撓撓腦袋道:「有些不好說啊。」

「何意?」

「其實認出你很簡單,我是個賊,自然有認人的本事。」

「這樣么?」白子羽低聲道。

司馬南喝了一口酒道:「也不全是,之前燕瀛澤去找過我一次,讓我幫他查一些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喪門的消息。不過這不是主要的,他讓我查的最主要的事情是涼州白家的滅門案。你也知道,江湖中人總有自己的手段,我確是查出了一些東西,不過後來等我到了鄴城之時,就是你們與倆公主大婚的時日了。後來陸陸續續出現了許多的事情。直到你們又奉命到了厙水城,我才將查到的東西交給燕瀛澤。」

「原來如此。」白子羽嘆息,燕瀛澤終究還是知道了么?

那麼,該如何做?

白子羽翻靜靜坐在屋檐,看着手中裝着流觴的青瓷小瓶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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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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