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暴富

目送那個落寞的背影遠去，寒冬俊心裏倒也起了一種兔死狐悲的無常之感。

距離死亡還剩：6小時48分48秒。誰又能解決他的困境。

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這話雖然有點殘酷，但寒冬俊更清楚自己現在該幹什麼。

把目光重新聚焦到賽場上，比賽還在繼續。

咖啡國不是沒有機會，但每次臨門一腳總給人有力無心的感覺。

看得現場球迷連連嘆息。

「莫非是？」

人一旦起了疑心，很快就會代入某些事情。尤其是第二次欣賞這場比賽的寒冬俊，已然看出了端倪。

「10號胡馬爾，背後鏟球犯規。黃牌警告！」隨着時間流逝，球員的心態也發生了不小變化。心浮氣躁得最直接表現就是防守動作變大。

裁判員看在巨星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但轉播鏡頭裏胡馬爾還在嘴裏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麼。

有些懂唇語的觀眾立馬把這段鏡頭編輯剪輯，通過社交平台曬到網上。

是的，他在埋怨，好像受到了什麼不公正地對待。

趁著死球的時間，雙方球員都在補水。沒人注意到這樣一個細節，其他人都是自己拿的水瓶，只有李奧瓦多用的是水杯。

黃色衣服是隊醫還是志願者？

他為什麼遞水杯給李奧瓦多？

寒冬俊的腦子裏浮想連連。

常規時間剛來到56分鐘，裁判員不得不再次吹停比賽，只因為有人直挺挺地摔倒在綠茵場上。

「是拉傷了嘛？可剛才並沒有身體對抗。」主持人不解地說道。

場上大屏幕開始回放倒下的前後瞬間，同樣疑惑的還有20萬場內觀眾和千千萬萬球迷。

擔架進場，從近景畫面看李奧瓦多表情痛苦。

不對！他捂著的是胸口？！

寒冬俊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別以為只有股市啥的才有暗箱操作，真相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這個既得利益者也是手上沾血的存在。

擔架離場，隊長袖標暫時戴在了胡馬爾手臂上。

比賽雖然重新恢復，但經歷了剛才的事整個咖啡國更加沒了戰意。現在說他們是一股殘兵敗將恐怕也不為過。

「布雷默前場搶斷！把球做給穆托，作為一個普魯士傳統中鋒腳下技術顯然不是他所擅長的。」解說話音剛落，立馬啪啪打臉。

只見穆托一腳直塞，皮球從兩名補位的防守球員中間穿過。

「噢！天哪！咖啡國的後防線出現了重大失誤。這球沒有越位，瑪拉吉斯啟動速度非常快，瑪拉吉斯帶球突入大禁區！」

「轟。」

現場觀眾席噓聲一片，因為綠茵場上出現了人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造越位不成功，咖啡國的邊後衛27號提西納多眼見又要形成單刀，情急之下直接用手把人拽倒。這一有違體育道德的舉動根本不用VR回放。

黃牌警告，當裁判把手指向12碼，所有身着黃色球衣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抱住了頭。而犯規的始作俑者更是後悔不已的用球衣遮住了整張臉。

胡馬爾地辯解很蒼白，但並不是毫無用處，原本這樣一個動作很有可能直接紅牌罰下。裁判走向提西納多，出示黃牌警告並確認了點球。

布雷默主罰。

助跑，一段小碎步緊接着變速。

沒有花里胡哨，勢大力沉的一腳勁射，一蹴而就。

毫無疑問，明天的體育新聞會把咖啡國守門員穆里爾推上風口浪尖。

因為從慢鏡頭顯示，足球就從他兩手之間溜走，令人不禁想起一個詞「黃油手」。

2比2。

當比分回到同一起跑線，雙方球迷變得愈發興奮。

與此同時也有極少數人看出了其中端倪。

密閉的空間，被冷光源照得如同白晝。

目之所及，一排排精密計算機星羅密佈。一大塊中央大熒幕上，正在實時轉播本場比賽。

「現在成交量如何？」

全身上下高級訂製，西裝貼身剪裁更完美地突顯了眼前這個男人的高貴氣質。

「報告主管，總體成交量還在放大，目前沒有系統性風險。不過極個別交易表現異常。」說着灰白制服的工作人員手掌一滑，虛空中浮現出一塊半透明屏幕。

幾十單大宗交易中，寒冬俊的567萬赫然在目。

「讓你手底下的人密切關注。另外，想辦法把風口往咖啡國方向推！」

注意力重新回到賽場，比賽時間接近了80分鐘。

咖啡國隊員彷彿重新找回了自信，開始整體陣型前壓，大有喚醒攻勢足球的趨勢。

「加油！」

「再進一個！」

驚心動魄地穿插跑動，讓所有觀眾暫時忘卻了比分。

寒冬俊輕輕嘆了口氣。「這樣下去，今晚過後必定一地雞毛。」

「咖啡國的進攻機會！嗷！太可惜了，禁區內的傳遞出現了失誤。」連現場解說也覺得這個球傳得實在太小。

「普魯士王國這邊反擊！」異變突生，另一名解說趕忙接過話茬。

「傳球速度非常快！已經過了中場。」

「布雷默前場接球。布雷默！布雷默還在帶。此刻的他彷彿一匹脫韁野馬！他還在狂奔！漂亮地鐘擺過人！」

「再一次直面門將，布雷默並沒有選擇自己射門，而是把球回傳給了前插的替補球員，年僅19歲的足球天才桑托科亞斯！」

「面對空門！一腳推射！！」

「Gooooooal！！！」

「2比3！卧龍躍馬終黃土，風流人物看今朝。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普魯士王國的薪火相傳！」兩個現場解說還在廣播里口吐蓮花，而寒冬俊已經把卡片放在了接觸式數據埠上。

是生是死還差最後一步。

時間滴滴答答，一分一秒過去。當計時器上顯示傷停補時4分鐘的時候，寒冬俊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

知道的真相越多，另他不再篤定原來那一幕還會不會上演。

目光如炬，緊緊盯着現場實況轉播。

直到兩分鐘后，終於等到了印象中的畫面。

普魯士王國這邊組織了一次教科書式的倒三角進攻。

中場由憨憨的17號隊員俐瑪托組織進攻，配合隊友連續倒腳，拉扯開咖啡國的防守陣型，最後巧妙的把球送到跑出空當的布雷默。

布雷默利用自身的速度優勢，長驅直入。

下底！

防守隊員咬緊牙關，窮追不捨。

當身為前鋒的胡馬爾補防到位，當所有咖啡國球員都以為布雷默要回傳給中鋒穆托的時候。皮球竟像剃刀一樣從眾人頭頂掠過。

大禁區外，又是桑托科亞斯。

年輕的小將，腳步移動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藝高人膽大，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類詞語今晚統統灌注在他身上。

沒有調整，迎著皮球直接外腳背一記大力抽射！

「噢！上帝啊！」所有人都以為這球會偏出球門。

此刻的足球就像是顆出膛炮彈，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直進球網。

防守隊員包括守門員在內，全部愣在原地。連身邊的隊友也是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

普魯士王國這邊已經開始了提前慶祝。

裁判的手，指向中線發球。

這意味着一粒幾乎違背物理學原理的進球誕生了。

終場哨聲響起，比賽落下帷幕。比分最終定格在2比4。

從落後到絕平，最後反超，一切都像拍電影一樣，如夢似幻。

「砰」，凡賽爾球場上空，煙花絢麗多彩，全場的普魯士王國球迷正在肆意慶祝著。

反觀咖啡國球員，在退場的第一時間就衝進了更衣室，他們更關心隊長李奧瓦多的傷勢如何。

獎金到手，三億兩千八百八十六萬！寒冬俊心裏那塊大石終於落下。

一個震驚全世界的數字，難以想像明天的末日頭條將會怎麼寫。

「48號…」小東渾渾噩噩地坐在台階上，當他聽到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個號碼，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早知道如此，照着答案抄就行了，這輩子哪用得着再做狗？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唉！

老話說的好，有錢難買早知道。除非有人能像寒冬俊一樣穿越時空，要不然十個有九個的下場會和47號男人一樣。

「先生，獎金已經如數打到您的卡上了，請問還有什麼需要的嗎？」兌換處，還是那個兔女郎。只不過人家現在換了個姿勢，趴低了身子跟人說話。

「沒有了，不過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寒冬俊邪魅一笑。

聽到這句話的小姐姐一臉希冀，莫非真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當講，當講！你快說嘛。」迫不及待又想儘可能地表現，語氣怎麼聽怎麼怪。所以說山雞終究是山雞。

「好吧，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欲言又止，寒冬俊是故意停頓的，好讓人家姑娘豎起耳朵聽話。

「你的***一個大，一個小。哈哈哈哈…」

趁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拿了卡就走。隔着防彈玻璃都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尖叫聲。

興奮之餘，寒冬俊壓根沒發現跟他一起走出去的還有一道身影。

個十百千萬，看到賬戶里真實存在的數字，第一時間打開了手機銀行。

沒有絲毫猶豫，發起匯款。

給四個戰友家裏分別打去了5000萬，二叔家情況特殊所以多轉了2000萬。

看到轉賬成功四個字，猶如將死之人交代完了後事。

從生活的壓抑中解脫，長長的舒了口氣。從現在開始，他算是有了面對死亡的勇氣。

寒冬俊坐着計程車離開沒多久，一個重物從天而降。

「嘭」的一下，落在地上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