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靈師的能力
十二月中旬，陵城的氣溫又下降了不少，不過還沒下雪。
距離張丘開始進行書店改造計劃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不管是書店裏提供學生學習的自習桌椅，還是各種練習冊，都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了。
甚至張丘已經在各大校園貼吧上宣傳書店。
當然，他的宣傳方式比較特別，沒有多少書店的介紹，有的只是一份高中生練習冊書單以及書店的地址和聯繫電話。
本來如果只是單純的廣告，貼吧的管理員肯定是二話不說就給刪了。
但由於這是一份練習冊的書單，能夠給大家提供一個很方便的查詢渠道，所以張丘的這個廣告得以很大概率的保留，甚至還有的貼吧給他加了個「精」。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貼吧都是這樣的，碰到一些一根筋的，但凡涉及廣告的，就算是練習冊書單也都給你刪了。
對此，張丘表示無所謂，本來這就是他的一種宣傳方式而已。
別人沒刪或者還加了「精品」，在張丘看來這是雙贏的局面；若是書單被刪，那別人也沒錯，畢竟張丘又沒給他廣告費。
不過，不知道是天氣變冷的原因，還是廣告沒做足，自從書店改造后，來書店的學生並不算多，雖然要比改造前好那麼一點點。
買練習冊的學生不算多，甚至在張丘給出了優惠「買夠十本練習冊免費贈送一本價格低於二十元的雜誌、文摘、漫畫或者小說」，也依舊沒有多少起色。
張丘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快到學期末了的緣故，不過幸好他的這批練習冊並不是說到了下學期就過期了。
另外，反倒是他在書店裏新設計的自習書桌吸引了不少學生，基本上每天都有那麼幾個學生會來這裏學習，尤其是書店晚上也是開門的。
陵城裏不少的高中是不設晚自習的，又或者是自願回校上晚自習，強制性上晚自習的高中並不多，這一點與張丘原本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張丘記得，別說晚自習了，曾經的自己就連周末都得補課，他的高中時代是只放月假的。
不得不說，張丘有點羨慕這個世界的高中生。
就像此刻，張丘坐在書店的收銀台內發着呆，安安靜靜地看著書店角落裏的那幾位高中生，三個男生，四個女生。
其中，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都是單獨坐的，一副心神全都在桌面上那被寫得密密麻麻的試卷上。
還有兩個女生則是坐在一起的，看起來是一對閨蜜，除了寫習題，還時不時地小聲說幾句悄悄話。
剩下的一男一女也是坐在一起，男生似乎一直在用紅筆批改著女生的習題冊，眉頭就沒放鬆下來過，每次男生臉色嚴肅地對女生說了幾句什麼話，女生就噘著嘴表示生氣，但最後還是乖乖地聽着。
都不用猜，張丘也知道這兩人的貓膩。
哼！年輕了不起啊！到處撒狗糧！
張丘表示鄙視之！
轉頭看了一眼待在書店另一個角落裏的古小仙，這丫頭又在看少女漫。
這一個月以來，書店原本的那些書因為半價已經被清空了不少，剩下最多的反而是漫畫和雜誌類的書籍了，這也是張丘想着把它們和練習冊捆綁銷售的原因。
練習冊自然是不可能降價的，所以張丘就把這些遺留下來的漫畫、雜誌等等書籍作為免費贈送的附品。
不過，書店裏本來也沒有太多的漫畫，也不知古小仙那丫頭看了一個多月了怎麼還沒看完。
略過古小仙，透過落地玻璃，張丘看向了書店外面的大街，燈火通明，行人卻不多。
十二月夜晚的陵城大街還是比較冷的。
黃子昊又不知飄到哪裏去了，張丘猜測他可能回城北的牛莽健身房去了，畢竟胖子的心愿就是減肥。
不過張丘也不在意，反正每過幾天黃子昊都會出現在書店，畢竟話癆的他也忍不了多久。
張丘在見過馮娟后，曾問黃子昊為啥不去找像馮娟那樣停留在人間的往生者聊天，畢竟能看到彼此的除了一些特殊的存在也就他們這些心愿未了的往生者了。
然而黃子昊的解釋也很簡單，每個往生者都有自己的心愿或者說執念，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會專註於自己的執念。
比如他自己就是減肥，而馮娟就是陪在陳國富的身邊。
即使是面對長年累月的孤獨，他們也不會放棄自己正在執念所做之事，即便是黃子昊這樣的話癆，偶爾在跟張丘吐吐苦水后，還是會繼續想辦法進行他的減肥大計，而不是一直待在張丘身邊。
或者往生者的心愿又被稱為執念，也是因為這樣吧。
沒有這樣的執著，他們也不可能滯留人間，不願重入輪迴。
張丘如是想着。
自從遇到馮娟后，張丘還沒有遇到第四個往生者。
而之前這三個，張丘也就送走了劉青，這成功率也是令他汗顏。
再者，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書店，哪有時間去尋找什麼往生者，何況這也無從找起。
想到9999的任務，張丘突然都對執法人的工作有些擺爛的心態了。
「吱呀——」
書店的大門又被推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
發獃中的張丘不免打了個冷顫，書店裏最後一位學生已經抱着書走了。
張丘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怪不得都走了，除了古小仙那個一臉沉迷於少女漫的丫頭。
一個多月了，這丫頭除了陪自己一起叫外賣，毫無建樹，對書店的生意更是愛答不理的。
呃，好吧，這個小書店其實也用不上她，最多也就張丘偶爾出去的時候，讓她幫忙看一下。
想了想，張丘走了過去，敲了敲古小仙的書桌：「小仙啊，你說你是我的搭檔，有沒有什麼年終指標之類的？這都快元旦了，有沒有什麼年終獎之類的東西？」
張丘身為執法人自然知道他自己是肯定不會有什麼年終獎的，但他不知道古小仙具體到底是什麼身份。
然而，面對張丘的問題，古小仙抬起小腦袋，像看智障似的看着張丘，就差直接翻白眼了：「你以為冥府是開公司的呢，還年終獎，獎勵你冥府一日游你要不要？」
「你能去冥府？」張丘震驚了。
「不能。」古小仙看着張丘的眼神更像看白痴了。
「呃……」那你說個溜溜球啊！還送我去冥府一日游！張丘無語，不過也沒法跟這小丫頭計較什麼，反正她一直都是這樣傲嬌的性格。
於是，張丘又道：「元旦你要回家嗎？反正也沒新的往生者需要幫忙的，你不回家過新年嗎？」
倒不是張丘想趕走古小仙，他只是想側面打探一下古小仙的家庭情況，畢竟誰也不想留一個啥也不知的人在身邊，尤其是她還不是一個普通人。
只是古小仙搖頭道：「不回。」
「哦。」古小仙的回答簡潔得讓張丘無言以對。
隨後，張丘才又嘆了一口氣，道：「可惜現在連個新的往生者都找不到，我們這搭檔也沒啥意義。」
「你想找新的往生者？」古小仙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當然。」張丘點頭，不是說他有多少幫助往生者完成心愿這樣的好心腸，而是這件事本身就能給他帶來好處，那股莫名的力量算是他能夠更好的在這個異世界生存的一種保障。
這一點他不想放棄，而且他也放棄不了，要是遲遲都沒完成一個任務，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懲罰之類的。
為了自己的小命，張丘也不敢去賭。
而聽到張丘的肯定后，古小仙才道：「我可以幫你尋找方圓一公里以內的往生者。」
「啥？」張丘睜大了眼睛，「你有這樣的能力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古小仙回答得理所當然。
「呃……」張丘語塞，好吧，他的確沒問，可是這種事真的需要他去問嗎？而且之前向你打探點什麼的時候，你啥也不肯說好吧。
「而且，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忙書店的事，不是要賺錢嗎？你哪有時間管什麼往生者的事。」古小仙繼續說道。
「……」好吧，大姐，你說的有理有據，我無從反駁。
不過，現在這都不是重點，於是張丘問道：「那你是不是馬上就能探查附近一公里以內的往生者？」
古小仙點點頭，道：「可以。」
隨即她便拿出了紫晶球，就是之前幫助劉青入夢的那顆暗紫色的水晶球，張丘後來知道這顆球的名字后心中毫無波瀾，只是吐槽了一句：「這球的名字真直接。」
並且因此得到了古小仙的白眼一次，這名字又不是她起的。
隨後，只見古小仙手中的紫晶球懸空而起，散發出的紫光竟然形成了方圓一公里的具體街道建築分佈，簡直超越了某度地圖。
這特么就是全息3D投影啊！
而在距離書店三條街之外的一處十字路口，竟然有着一個紅色的小點，一閃一閃的，很是顯眼。
「這是靈師的能力？」張丘試探地問道。
「是。」古小仙點頭，但也沒有更多的解釋。
「那麼這個紅點處的就是……」
「你沒見過的往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