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原初之年

金字塔頂端之上站着一名和服男子用刀刃砍下向人皇的頭顱，切口處的血液像噴泉一般，他一把抓住那顆頭顱，而屍體便從頂端跌回地表，摔得粉碎，輕輕一甩刀刃上的鮮血，呼出自己的體內空間，將刀刃扔了進去，低頭俯視着地面。

大地之間，雪山中的熔岩噴涌而出，海平面正在發了狂般的上漲，那滾燙的熔岩好似長了一張臉般，在狂風與血雨之中，流向地面上的帝國…

而無數只枯乾的手纏繞着，在人的哀嚎痛苦的叫喚之中升上天空，直面著猩月。陣陣寒意圍繞着帝國形成道道冰霜。寒冷使人群一批批倒下，嬰兒停止了呼吸，老人停止了心跳，年輕人只能在屋中瑟瑟發抖，心中在痛恨著自己為什麼活在這個時代。

種族之間的戰爭，不再是小打小鬧，強大者可以對弱小者提任何要求，無論多麼過分，為了活下去，哪怕殺死親人，殺死朋友，在死亡的威脅下任何事情都能夠輕易做出。

可當曾經他們命令他們，將他們作為道具視為糞便的強者墜落，其他人只會向他揮去砍刀，將曾經的恥辱加倍奉還。

帝國是那強者，其他種族是那被強者剝削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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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導致了無人願意去幫助這位曾經強大的命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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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塔的上方正有一個沙漏，正以不符合常理的形式浮空在空中，每當沙漏中的沙子漏空一次，便會自動翻轉而過，遠處的鐘樓也會敲響一次。到了11點59分的最後一刻

它上面指針緩緩移動着，停在了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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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原先聲音更加巨大的鐘聲響起……天空被震徹開始塌落，枯手一隻只從空中落下，好似一場雨般，金字塔的也從上到下破裂開來，而和服男子只是飛到空中，靜靜看着正在步入毀滅的世界。

「人皇，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你就不該招惹那位大人。」

他提起人皇的頭顱，看着那早已翻白的雙眼，帶有股諷刺說道。

「鬼上大人救不了你，我試過去勸你冷靜，因為衝動，你的心血也被他毀滅了」

鐘聲又一次響起，金字塔與帝國，沙漏與殘存的人類瞬間化成一團灰燼，連最後的哀嚎都無法發出，葬沒在了鐘聲之下。

「神明大人的世界之鐘，果真強大。。」和服男子輕輕一笑，將人皇的頭顱扔出，消散在了塵埃之中，回頭看向正在涌動的海面。

他看出來了，神哪怕見到人皇創造出來的東西都感到噁心。只有徹底毀掉，神或許才會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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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周邊海平面開始上漲，雷霆暴雨，風暴狂嘯著衝上陸地，摧毀這裏的所有。而海水使其淹沒在了愛希爾之海之中，成為一座無人的海底廢墟。

【建於221年-300年】

【舊帝國-滅亡】

「舊帝國毀滅時，沒有任何記載，亞托別找了，等會把我書弄髒了」老人坐在搖椅上，擺弄着手中陳舊的煙柄，漫不經心的隨口一說。

「老物件該換了佬爺。」亞托開口說着，將剛剛從書架上拿出的書重新放了回去。

「你小子，這可是陪伴了我40年的柄，怎麼可能說換就換？」他將煙柄收在口袋中，生怕亞托真把它扔掉。

「是是是是。」亞托整理著堆在地上的古書，點頭說着，又將其中一本書翻開。

書中的內容用凱瑞其文進行翻寫，書中內容也只看明白是某種儀式，利用一種活物？

「佬爺這是什麼？」亞托將書伸去，

他從一旁的木盒中拿出鏡片仔細觀察著，時不時砸舌幾聲，似乎書中的內容讓他感到不快。

「這是黑魔法，依靠獻祭其壽根來獲取力量的不邪之術」

他往後一靠，手指着他房間里的另外一個書架開口說

「放那吧，這本該歸類在禁書的，怎麼會到這裏來。」

「大概是小孩進來玩搞混了吧」亞托隨口一答，跑去房間里將其放好，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本名為《咒之心》的書籍。

「咒之心…」低語着走出房間。

「那群該死的小兔崽子，下次看到就將他們趕走！」

「是是是，到最後佬爺你還是會寵那群小孩。」亞托無語着拿上要的書準備離開。

「等一下，這本帶走。」他隨意的扭動了下，抓了抓自己後背，指著禁書區里剛剛亞托瞧見的《咒之心》

「這是禁書吧。」

「禁書啥，都封印了，不要看就沒事。」他從搖椅上站起，駝著背走到書架將那本《咒之心》拿了下來，遞給了我。

「把他送給微克·漫可爾，他正好需要。」

「那傢伙討厭的很……」亞托小聲說着。

微克就是個刻板老頭，身上還有股腥臭味，傳聞別人說他在研究黑魔法，整天瘋瘋癲癲的，像個傻子一樣。

「讓你去就去！」佬爺從搖椅旁拿出拐杖準備揮打着讓我抓緊去。

「行行行，佬爺我錯了別打了」亞托搶過書立馬捂著頭跑出屋內。

此時正是半夜，風中在周邊隱約發出的火燭光微微作響，街角中、小巷裏時不時傳來醉漢的瞌睡聲，又傳來正被男人拿酒瓶打罵女人的哭泣聲…隱隱約約，亞托看到了微克·漫可爾屋子前正站着一個長白髮的小女孩，眨眼間，她便消失在了亞托視角前，彷彿那是虛無的一樣。

一切都是那麼平常。

走到屋前，從裏面傳來了漫可爾的聲音。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哈哈哈哈哈。」他痴魔般大笑，屋內聽到翻頁的聲音和玻璃罐被敲碎的吵雜聲。

「果然跟別人說的一樣像個瘋子…」我心中想，靠近房門準備敲門時，他剛剛好打開了門。

「亞托小孩，你來啦，進進進進！」他一把拉住我。

撇了一眼漫可爾的外貌，長滿了常年沒有清洗甚至開始發臭的鬍鬚。他的笑只會讓人看到他那已經發黑的蛀牙，可在這外表之下，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深藍色的瞳孔猶如星辰大海般通透，像智慧的一切般，像利刃切斷一切看透所有事物。

聰明人在裝瘋，蠢蛋在裝不瘋。

亞托看出來了，這絕對不是一個瘋子該擁有的眼睛，如果是瘋子，只會儘可能裝自己正常來掩蓋自己的傻。傳聞中的黑魔法他真的有能力研究。

難怪佬爺肯把禁書借給他。

「那書我帶來了，進屋就算了。」亞托將書遞過去，他停頓了下，表情帶有股憤怒，可不到1秒又切換回剛剛那開懷大笑的模樣，一把搭住我。

身上難聞的腥味仍讓亞托皺起眉頭，無論多少次，這個味道還是那樣沖。

我微微推開他，問道

「漫可爾先生，還有什麼事嘛…」

「亞托小孩，都來了，真不來我屋內參觀我的成品！」他又開始大笑，那股模樣讓人本能的感覺討厭。

「真有事情漫可爾先生…」

「亞托小孩，這個成品可是會驚撼整個世界！」他一把手想將亞托拉進屋內，可因為常年研究沒有出門，力氣自然比不過常年給人送郵信在外跑波的亞托。

看來不進去是不行了…

剛剛踏進房內，一股霉味夾雜着鐵的味道，仔細靠近才發現是一隻只動物屍體，羊、兔子、還有一些只有半隻兔子大小的人形動物，被碳燒的看不出形狀，應該是前幾天微莉太太失蹤的幾隻猴子。

「這是研究素材？」亞托提起那人形動物

「那些兔子跟羊是素材。嘿嘿嘿嘿你手裏拿的那個是我今晚的晚餐」他將人形動物直接搶了過來。

「你叫我一聲大魔法師，指不定我會分你一點。」人形怪物被放到其他地方，防止亞托動到。

「你吃猴子？」亞托忍不住後退一步，雙手正好碰掉桌前的頭顱，碎落在了地上，怪結實的，不是模型的樣子。

「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嘛。」他拍着我的肩膀，從袋中掏出一管黑色藥劑，遞到我手上。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就當給你的跑腿費了。」

「這是……」亞托剛準備開口問，那老頭便將亞托的嘴堵住。

「最後時刻你會明白的，亞托·約斯爾」

他轉過頭去，將送來的那本書重新遞給亞托。

「好了小孩，可以滾出去了。」他一把把亞托推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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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死老頭。」我砸舌幾聲把書放回包中，往原路返回時。

奇怪的事情是，醉漢不見了，家暴男也不見了，街道上一片漆黑，只有冷風在吹消著亞托的臉。

一聲貓聲從腦內傳來，回頭望去，一隻黑貓卻被用狗鏈子栓住，而牽着它的人正是之前幻覺中的白長發少女。。。

「你……好？」

她沒有回應亞托，只是牽着那隻黑貓一步步靠近着他。

每走進一步，鐘樓便響出一聲，越靠近，亞托周邊的溫度便發了狂下降，當指針到達12點時，少女已經走到了亞托面前。

紅色的瞳孔中蘊含着別樣的情感，那飄逸的白髮如同翅膀般綻放，無數只貓的叫聲，周邊的野草化為白玫瑰，一條條鐵鏈開始圍繞着亞托和她旋轉，牢牢浮空在了一旁。

「如果能重來一次，那該多好……」她撫摸著亞托的臉，將他壓在地面上。

「哪怕到最後，相信你的還是只有我一個。為什麼要拋棄我…」

她小聲硬咽著，數大的淚水滴在了亞托的臉上。

「什麼情況…？」亞托仍在蒙蔽之中，想要起身，可一股無形的力量整將他死死壓住無法動態。

「好嘛，亞托，我們離開這裏，離開你那佬爺，他是個噁心的傢伙，不要相信他任何的…………」她還沒說完，便消失在了街道中。

所有的的東西恢復正常，痴漢，家暴男……唯獨還在的，便是懷中抱着的黑貓。

一個金髮少年插著口袋從台階跳下，靠近著亞托。

開口：

「喂，你在這裏幹什麼？我家門口鬼鬼祟祟的？」他站在了我旁邊，低頭望着我，又看見我懷中的黑貓。

「黑貓這麼不吉利還敢養，你也是厲害。」金髮少年蹲下，將懷中的貓抱過。

「別說，這貓長的還瞞好看。」少年的頭髮在晚風在被吹的飛亂，他將貓放回我懷中，拿出梳子打理好。

「這傻x風，把我的髮型都給整亂了，等會被莉絲看到就不好了。」

「莉…莉絲？」我有些吃驚。

「是啊，別跟我說你要跟我搶？信不信我揍你」他舉起拳頭，等着我回答。

「那是老子妹妹！」

「？」

「啊？

「？？？？」

「那是你妹？」他靠過來死死蹬着我。

「不然還有什麼？」確實是妹妹，只不過是亞托父母收留的一個孩子，在他家中長大，便把她當作妹妹一樣相處。

「停停停，我整理一下咳咳」那小子回過頭瘋狂打理身上的衣服和髮型。幾十秒過去后，他回頭伸出手。

「你好哥哥大人！我叫金其卡·貴爾！！」貴爾伸出的手都是正在顫抖著。

「哼…剛剛不是還要打我？」亞托站起身將他肩搭了過來。懷中的黑貓似乎也露出嘲笑的眼神。

「額額額，貴爾愚笨沒有認出來！」他汗水一顆顆流下，雙手抓緊了褲子。

「咳咳，行了，我勸你還是放棄我妹好了。」亞托在想到底該不該說我那養妹是同性戀的事情，說出來怕是要傷害完這孩子。

「無論什麼事情，都阻止不了我們相愛！哥哥大人求成全！」

「額…這………」

完蛋，這孩子完蛋了…

「她喜歡...」我默默開口說道，抬頭看向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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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一件事後他的眼神暗淡了下來，表情沒有剛剛那股堅定了。

默默的坐在了街邊的木椅上，找了根樹枝當作煙，叼在嘴裏，默默嘆氣。

「嘶……」看來對這孩子打擊挺大的……

鐘聲響起，剛剛好12點整，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那道鍾…」亞托抬頭看向遠處的鐘樓。

「不要相信佬爺…」亞托低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