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登門
在第一次使用凈化之後無意中把凱文神父的一身聖光之力給凈化掉之後，普洛斯便對着這個技能頗為好奇。
一年的時間裏，經過斷斷續續的試驗終於摸透了這個技能的特性。
簡單來說，這個凈化技能可以對任何人任何生物使用，但生效的僅僅是後面那一項---對外來神性生物造成大量傷害。
或者擴充一下：對任何生物都能造成一定的寧靜效果，並驅散其體內因為信仰外來神明所獲得力量。
魔法師他還不清楚，但鬥氣使用者...
那些邪教祭祀非常樂意給這個費德提克主教的親傳弟子捕捉祭祀材料用於那新式的祭祀手法。
反正任何祭祀法陣的核心陣法其實並不需要太大，只需要在中心處佔用一點點位置，多出來的地方，就是發揮各個祭祀的藝術手法了。
總之，越恐怖，越詭異，越能激發起人們心中的負面情緒越好。
這才是主宰想要的食材。
訓練室內，淡淡的青色光芒籠罩住了梅吉西，那包含着放大情緒和侵蝕精神的能量也在凈化之下被驅散，只留下能增強體質的物質。
「我似乎感覺到力量涌了上來！」
光芒散去，梅吉西稍微感受了下，不禁欣喜的說到：「這是什麼獨家秘方嗎？是否會在商會的商品之中也有售賣？」
開玩笑！這東西都過不了低階牧師的感知！服用下去之後兩個月就會性情大變，動輒殺人全家，殺不了別人殺自己的那種。
拿出來售賣簡直就是在眾多勢力之下自爆自己是邪神信徒。
費德提克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要讓自己在男爵家上演一出好戲，然後才看情況是否招攬。
但經過木棉鎮的那一晚過後，費德提克便給出了消除負面影響的解藥，這才使得他的自行凈化掉的秘密從未暴露。
當然，系統也給出了他答案--「檢測到特殊能量，可以分解腐蝕者亞維恩勒留下的異種能量。」
普洛斯搖了搖頭，說到：
「這並不是商會的商品，您最好不要去探究，請牢記您剛才許下的誓言，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但如果下一周我再次敗給了阿西亞呢？還是吃這個？」
梅吉西雖然感覺到身體的增強，但一直以來的心態也使得他自信心不足。
「這東西僅有一枚，作用類似於激活身體潛力，就算有第二枚吃下去也沒有效果。」
普洛斯再次搖頭，打斷了梅吉西的美好想法。
「至於下一周，不必等下一周了，我們現在就去見阿西亞少爺，想必他已經佈置好了宴會等待我們的光臨。」
「但...」
「到時候您只要負責微笑就好了。」
......
在訓練場內的交談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一番洗漱打理之後，梅吉西便帶着兩個侍從去到了阿西亞的住所。
單獨的房子是對每一個貴族的優待。
和普洛斯猜想的一樣，阿西亞早已在屋內等候多時，諾大的大廳內吵吵鬧鬧，那是一群紈絝在狂歡和放縱。
梅吉西的到來像是在沸騰的水中投入了寒冰，雖然一些紈絝繼續在鬧騰，但大多數人還是非常好奇的想要知道今晚的戲碼，所以安靜的看着他們。
阿西亞設想過很多次再次見面的場景，比如說一臉屈辱的梅吉西或者一臉屈辱的普洛斯，亦或者兩者都是。
但眼前...
梅吉西帶着微笑，
普洛斯一臉恭謹，查爾斯像個木棍一樣杵在一旁。
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貴族式拜訪。
不過這些不重要，反正對方已經到了，不論如何，今天就要在金玫瑰身上撕開一個口子！
有錢就一起賺，憑什麼他們選擇一個平平無奇的溫士頓家族而不是他們奧杜森家族！奧杜森家族掌控著更多的進貨渠道，來自世界各地。
而不是像溫士頓家族一樣，靠着封地與維斯馬王國接壤才獲得維斯馬王國的貨物渠道。
那個小王國有什麼好？一群鄉巴佬！能種植出什麼高檔作物？
「歡迎普洛斯管家的到來！您想喝點什麼？為了迎接您的到來，我可是特意命人從家裏帶來了奧杜森家族的收藏美酒！」
一見面，阿西亞便直接繞過了梅吉西，向普洛斯投以大大的熱情。
這是一種非常不尊敬梅吉西的表現，但梅吉西似乎並不為所動，依舊保持着微笑。
言語即刀刃，普洛斯不帶刺的反擊到：「我不喝酒，謝謝，那種東西只會影響我的理智。」
「有時候人活在世上不需要太過理智，稍微糊塗一些也無不可。」
阿西亞展露出身為貴族那富有風度的一面，親自為普洛斯倒了一杯飲料，並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邀請他坐下。
「雖然您是艾露精靈，但既然生活在人類城市之中，很多事情也得按照人類的規矩來，這時候你或許會需要一些人類的智慧或者支持。」
三句話，阿西亞的意圖便已暴露出來。
暗示的意思很明顯：開放金玫瑰的股權，接受奧杜森家族的友誼...以及投資。
金玫瑰的管事不多，但每一位管事都掌握著不少許可權，是極其值得拉攏的存在，只要在普洛斯這裏開了個口子...
「謝謝。」
普洛斯坦然的接過飲料坐下，並不在意對方的捧殺，梅吉西雖然缺點不少，但最大的優點就是能聽從勸解。
而且才剛剛喂進去一顆紅棗，他應該不會介意這種喧賓奪主的場面。
沒有第一時間回復阿西亞，他反而交待起了查爾斯：「查爾斯，餓了的話就自己找東西吃，別傻站在那。」
小夥伴瞬間會意，直接拉着笑得有些僵硬的梅吉西少爺不顧眾人那各異的目光，找了個角落舒舒服服的吃起了東西。
「來之前查爾斯還和我抱怨晚餐沒吃，請不要介意。阿西亞少爺，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看着普洛斯支走自家少爺和侍衛，阿西亞的心思活絡了不少，這很明顯是對方要鬆口的前兆。
「我猜您也一樣，是否需要安排一處安靜的地方供您就餐？說起來和這群朋友胡鬧喝了不少，現在我也有點餓了。」
既然是涉及到了利益交換，那麼自然有些東西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沒想到阿西亞少爺如此體貼，看來很多時候外界的傳言都不可信啊。」
「像您如此睿智的人，應該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所遮蔽。」
成了！阿西亞招來了侍女，附耳交待了一下，便站起身把普洛斯引去他早已準備好的地方。
看着普洛斯跟着阿西亞離開，梅吉西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原來這就是實力弱小的代價么...
「查爾斯，你們艾露精靈不是看不得同胞受辱嗎？」
看着身邊胡吃海喝的查爾斯，梅吉西早已放下了架子，只把他當做同齡少年，便捅了捅對方，再示意他看向普洛斯。
嘴裏塞滿了食物，查爾斯含糊的說到：「得了吧，梅吉西少爺，連我都能看出來普洛斯是去談事情。」
「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和莽夫一樣只會用拳頭追求真相。」
「那要看是對誰咯，普洛斯的話，事情到了他的手上就放心吧，他會處理好的。」
「他真的這麼厲害？能和我說說他的過去嗎？」
「嗯？你們貴族不都是手眼通天，看過一眼基本隔天就能把對方從小尿了幾次褲子的經歷查出來嗎？」
「額...你是不是對貴族有什麼誤解？」
「行吧，既然您想聽，那我就說說吧。當初我們還是兩個奴隸......」
另一邊。
精心佈置過的房間內，到處都洋溢出奧杜森家族財大氣粗的一面，以及家族那深厚的底蘊。
譬如來自達希爾銀月精靈出產的藝術品，魔法議會定製的魔法燈，其他奢侈品更是數不勝數。
區區一個暫住的學院住房，竟也如此奢靡。
接着便是繁瑣且包含炫耀性質的晚餐食物介紹，以及互相吹捧的環節。
就餐中不談正事，這是貴族禮儀的一環。
那麼...
酒飽飯足。
阿西亞也終於按捺不住激動的心，略過了貴族的繞彎腔調，直接說到：「不知普洛斯管事能給我們奧杜森家族讓出多少股份？價格方面您不用擔心。」
普洛斯卻笑着搖了搖頭答到：「股份？這就是奧杜森家族的訴求就僅此而已嗎？」
聽到這話的阿西亞有些不解，便問到：「您的意思是？」
普洛斯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說到：「金玫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奧杜森家族的目的就是整個金玫瑰商會！亦或者說，是最熱銷的香皂與香水的配方。」
雖然被點出目的，但阿西亞並不因此尷尬，反而雙眼放光，越發的激動。
「您有辦法弄出來？」
普洛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再次調轉了話題。
「您也知道在大陸上艾露精靈的處境，作為一個艾露精靈，我每次看到同胞們遭受欺壓和不公的時候都非常痛心，心想着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苦難。」
「這...」
阿西亞遲疑了，他們奧杜森家族雖然富可敵國，但也終究只是在奧蘭王國，對於整個大陸來說，他們這點勢力根本不入眼。
「您的胃口太大了。」
他只能這麼說到，但生意嘛，無法討價還價，接着他又說到：「但如果僅僅是密佈特里城內，我們奧杜森家族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確實，我的夢想太大，大到區區一個金玫瑰已經容不下。但我也知道凡事需要一步步來。譬如，一個能名正言順庇佑我們兄弟倆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