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隱情
若不是江氏這句話，屋子裡的眾人只還沒瞧見五姑娘的衣裙也被打濕了。
滿月領命，帶著衣裳和五姑娘去裡間換衣裳。
「姑娘，趕緊將濕衣裳換下來吧，奴婢替您更衣？」滿月見五姑娘不動手，就盯著她手裡的衣裳發愣，提醒道。
「額，我自己來就好，你轉過身去，我不習慣被人看著。」祝芸婎反應過來，對滿月吩咐道。
滿月有些疑惑，不習慣？難道丫鬟有什麼不同嗎？真是奇怪。心裡這樣想著，終究還是轉過身去。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想來該是祝芸婎在換衣裳。
片余。
「好了，出去吧。」祝芸婎說道。
「姑娘這裡沒有整理平整，奴婢幫您吧！」見五姑娘右側胳膊後面的衣裳有些褶皺，滿月順勢上前撫了撫，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五姑娘的手臂。
「嘶～」一聲痛苦出聲。
滿月不做她想，只以為她救自家姑娘的時候磕碰到了：「姑娘莫不是磕碰到了吧？奴婢幫您看看？」
「不必！」祝芸婎突然大聲道，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又沒說什麼，臉色微紅著，轉身出去了。
……
罷了，滿月也跟著出去，依舊回到床邊，跟著竹棉一起照顧自家姑娘。
屋子裡，宋媽媽跟齊氏身邊的阮媽媽兩個一同進來。
「兩位太太，奴婢們已經審問完畢了。」宋媽媽行禮答道：「幾位姑娘身邊的丫頭們都說是距離的太遠，沒瞧見誰不小心撞到八姑娘。」
「是啊太太，奴婢仔細問過五姑娘身邊的人了，與宋姐姐說的一樣。」阮媽媽也回答道。
「既然沒問出什麼，弟妹也該放人了吧？」阮媽媽剛說完，江氏和齊氏還沒開口，嚴氏便射門外進來，臉上掛笑，卻不達眼底。
「這姍丫頭是客人，一點子事情就將客人扣住，這不是咱們家的待客之道啊。再說，是這些跟著的下人看管不力，關姑娘們什麼事情？江氏，你說是不是？」嚴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她普一來就親親熱熱的走到祝芸姍面前，仔細端詳她衣裳濕不濕，有沒有受傷之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祝芸姍掉下池塘了。
江氏沒接話，只虛虛的行了禮，屋子裡一時間氣氛有些冷。
「可不是，大嫂來的正好，這邊好在也沒什麼事情。姍姑娘是客，這次的事情只怕也受了些驚嚇，你先將她帶回去，好好安撫安撫。」齊氏見氣氛韁著，無奈著笑容滿面打著圓場。
再一瞧江氏，面無表情看著床鋪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此，姍丫頭跟大伯母走罷。昨個新做的衣裳好了，還有些新進的胭脂，正好去我那裡試試。」嚴氏看不慣江氏，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當即就將人拉走了。
誰都看的出來，嚴氏對著祝芸姍莫名其妙的維護。可不管這件事真相如何，最終都會不了了之。
因為祝芸姍不是一般人。
她是炬州通泊唯一的女兒，又是即將入宮，成為聖人後妃的貴人。得罪太狠，只會給家裡惹事，所以，這件事不能追究，就算追究，也不能落到她的頭上。
齊氏見大嫂帶著人走了，也不待著了，眼睛一勾，眼神狠歷了幾分，帶著五姑娘一起回去了。
「太太……」宋媽媽見江氏這樣，出聲道。
「將凝蘭院的那幾個給我叫進來。」江氏皺著眉道。
正說著，翟娘子和桃枝也火急火燎的進來了。
桃枝也是跟著的，所以，一進來便先戰戰兢兢的跪下。
翟娘子看了看床上的祝芸嫿，又一樣到江氏跟前跪下。
「太太都是奴婢的錯，沒有看顧好我們姑娘，辜負了您的期望。」翟娘子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看著還是在家的打扮，估計連衣裳也沒來得及換就趕過來了。
上首的江氏一眼都沒看她。
「太太，這些是跟著八姑娘的。」不一會，宋媽媽帶著翡翠和香兒進來，指著這兩人對江氏說道。
翡翠和香兒無一例外，臉上的巴掌印紅腫著，各人的眼睛也似核桃般。
見著江氏，翡翠更是聲淚俱下哭訴道：「太太明鑒，奴婢們是真的沒看清楚姑娘是怎麼掉下去的。
當時姍姑娘說要跟我們姑娘和五姑娘自在的玩兒，不想叫奴婢們打攪，奴婢們便離得遠些，根本不知道姑娘們距離池塘那麼近。
若是知道，奴婢冒著得罪幾位姑娘的風險也不敢叫姑娘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啊。求太太饒命。」翡翠言辭懇切，顯然被打怕了。
「太太，太太，奴婢作證，翡翠姐姐說的都是真的。」香兒也難逃其責，說話間扯著臉上的傷口，只忍著不敢發聲，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這樣的說辭，個個都一樣，我要你作證做什麼？」江氏揉揉眉心，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正要招宋媽媽上前將人拖出去，忽然見滿月走過來跪下。
「太太，奴婢斗膽，我們姑娘這般受苦，奴婢想替姑娘問幾句。」
江氏見是她，又揮手叫宋媽媽退下，點點頭，將問話的權利交給滿月。
「桃枝，我問你，你跑過來給我和你竹棉姐姐報信的時候，說了一句「姑娘被推下池塘了」這句話可是你說的？為什麼這麼說？」
江氏聽見這個，倒是有些意外，當時放她出去給凝蘭院的丫頭報信，問話的時候，獨將這人漏了。
她就說，一個兩個沒看見，難道所有人都沒看見嗎？這事兒果然有隱情！
「嗚嗚嗚……」桃枝許是太害怕，還沒答話就哭開了，直到江氏臉色變了，她才開口：「滿月姐姐說的沒錯，這句話是我說的。嗚嗚嗚，我們姑娘是被姍姑娘推下去的。」
「為什麼這麼說？」江氏似是早有猜測，聽見那人名字，也沒有驚訝，平靜問道。
「奴婢眼神好，看的也遠。正如翡翠姐姐說的，姍姑娘叫我們遠遠跟著，她的丫鬟們也擋在我們這群人前面。
姍姑娘的大丫鬟金杳兒和另外兩個帶頭取笑五姑娘的丫鬟寶曖，引著眾人發笑。現在想來，應該是在轉移我們的心神。」覷一眼江氏，見她並沒發火，桃枝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