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易地則明,失線則弗。(上)

第二十章:易地則明,失線則弗。(上)

一行人跟着工人們留下的腳印,一路向北;等穿過靈矩關時,卻發現地上的腳印消失了,幾人又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

「問問附近的人吧?」鍾離沉吟了一會兒,「如果那些礦工從這裏經過,住在這裏的人應該能看見。」

「誒?有道理哦。」派蒙恍然大悟。

這裏和層岩巨淵礦區不一樣,雖然依舊偏遠,但是好歹還是有幾戶人家的。一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詢問離他們最近的一戶人家。

「你好?」派蒙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有個老頭打開門,打量了幾人一眼,臉上露出一點疑惑的神情:「你們是……?」

「請問你這幾天在這附近見過礦工打扮的人嗎?」派蒙問老頭。老頭看派蒙一副小孩模樣,放鬆了警惕,不過他看上去很不樂意與人打交道,只是匆匆甩下一句「沒見過」,就又關上門,把派蒙都給撞疼了。

「沒事,只是第一個人而已,我們再去問問其他人吧。」旅行者把撞疼了嗚嗚哭着的派蒙抱進懷裏,好言好語地安慰著派蒙。被旅行者安慰了好一會兒的派蒙才吸吸鼻子,收起了眼淚,飛在旅行者身邊上去詢問站在第二戶人家門前抬頭望天的年輕人。

「你好,你這幾天看見過幾個礦工嗎?」派蒙向年輕男人比劃,「這麼大的個子,一共四個!」

年輕男人聞言看向派蒙,見只是幾個生面孔,臉上露出一點不耐煩和輕蔑:「去去去,別打然我欣賞浮雲。」說完又抬頭望天,這次似乎抬得又高了些,鼻孔都對着幾人。

「唔啊,好不耐煩的樣子啊,這個人……」才被老頭的門板撞疼現在又在年輕男人這裏碰了壁的派蒙一臉不爽的樣子,兩隻小手抱着胸,小臉也氣鼓鼓的。

越永渡也覺得這個年輕人很目中無人,同樣是年輕人,怎麼和小昆差距就那麼大呢?

「算了,我們再去問問其他人吧。」鍾離嘆氣。

於是走向旁邊那座房子,照例是派蒙敲門:「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這次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看上去是溫柔的面相:「誒?你們是……?」

「我們想問問,你這幾天有在附近見過礦工打扮的人嗎?」旅行者走上去,有意無意地把派蒙護在身後。

好在這個年輕女子本人也和她的面容一樣溫柔,她認真地回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大約是四五天前吧,有幾個人從這裏走過,背着簍子,提着鐵鎬什麼的……似乎和你說得差不多。」

「對,對,就是他們!」派蒙從旅行者身後飛出來,激動地說。

鍾離聽見女人的話,摸著下巴思考:「四五天前么……看來他們走得遠不如我們想像中快,恐怕是被靈矩關的地形耗去了不少時間。」

「哎呀,那些人可奇怪了。」聽鍾離這麼一說,年輕女人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四個大男人,個個面色獃滯,都像沒睡醒一樣!前面還有個小孩,走路晃晃悠悠的……」

「小孩?」聽到這裏,越永渡心中那股隱隱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你看清那個小孩的模樣了嗎?」

女人聽見越永渡的話,仔細回想了一下,猶猶豫豫地說:「只掃了一眼,藍色頭髮,個子很矮,好像……好像是個女孩兒!還有,她表情也很嚴肅,一點笑意都沒有。」

聽完女人的描述,在場四個「人」的心都狠狠地跳了一下,越永渡更是一顆心高高懸起,這熟悉的描述,不是好幾天都不見蹤影的阿鳩,還能是誰?阿鳩不是說她不能離開南天門太遠太久嗎,怎麼又會跑到這麼偏的地方?她帶走那幾個礦工又是要幹什麼?

「他們走得是這條路嗎?」鍾離表情嚴肅地指了指眼前的小路。

「是啊,從這兒一直往前走了。」女人搞不清為什麼聽到自己的話之後除了那個飛著的小傢伙,其餘四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看來我們找到線索了。」派蒙轉身,卻看見旅行者他們臉色都很不好,「咦,你、你們怎麼啦?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不要嚇我哇!」

「……沒事。」旅行者壓下心裏複雜的情緒,勉強對眼前的小傢伙露出一個笑來,「走吧,我們追上去。」有再多的疑問,也要等到找到那一行人之後問吧。

心思各異的幾人繼續順着之前女人說的方向前進,不一會兒,路上又斷斷續續出現腳印,飛在最前面的派蒙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前面傳來一個女聲的驚呼:「救、救命!不管是誰也好,請來救救我!」

「那邊有人在求救,我們過去救她吧。」雖然派蒙貪吃又懶惰,但是實際上是一個善良的小傢伙,聽到有人在求救就急了,抓着旅行者的圍巾求助一樣看着他。

「我像是那種不救的人嗎?」旅行者翻了個白眼,抱起派蒙就小跑過去,「鍾師傅你們也來幫忙啊,反正都是要走這條路的。」

剛才隔得遠沒有看見,現在走近了,越永渡才看清圍着地上那個抱着頭蹲起來的年輕女孩的怪物是什麼——幾隻有半人高的兩足動物,身後拖着一條粗大的尾巴。身後的鐘離看清那幾隻怪物的模樣,低聲道:「幼岩龍蜥?」

被鍾離稱作幼岩龍蜥的怪物聽見有陌生生物的動靜,轉過身來,表情兇狠地看着幾人;但是隨着他們走近,那幾隻幼岩龍蜥突然驚慌失措地逃跑了,鑽進地里,只留下一些土黃色的結晶。

「誒?那些怪物怎麼突然跑了?」派蒙躲在旅行者的懷裏,探出一個頭來,驚訝地看着那些怪物逃跑。

「誰知道呢。」越永渡輕飄飄地說了這麼一句。剛才那幾隻幼岩龍蜥在逃跑之前,似乎是向著昆鈞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變得驚慌,彷彿遇見了什麼它們絕對不可以招惹的存在一樣。

「多虧各位救了我,謝謝。」地上的年輕女孩見危機解除了,滿臉感激地站起來,「這些怪物太暴躁了,我只是走過都會被它們發現,二話不說就往人身上撲……忘記介紹一下了,我叫琬玉,隸屬於璃月盛露廳,負責人文古迹的研究工作。」

「哦哦,原來是這樣。」派蒙從旅行者懷裏飛出來,「對了,你說你是路過這裏,那你在路上有沒有遇見過礦工啊?」

「礦工?」琬玉有些疑惑。

「哎呀!就是,個子高高大大的男性,帶着採礦的工具。」派蒙向琬玉比劃,「一共四個人,我們是來他們的。」

聽到派蒙的描述,琬玉點了點頭:「你們說的人,我好像見過。」

「哇!真的嗎?在哪裏?什麼時候?」派蒙兩眼放光。

「我是前天從南天門出發的,要往靈矩關方向去。半路上遇到一隊人,是一個小孩和幾個大人。」琬玉說。

為什麼是南天門?我記得那裏是沒有人住的……越永渡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能說得詳細一點嗎?」旅行者也覺得不對勁,南天門不是只有盜寶團和古岩龍蜥嗎?哪裏來的學者?

「我走得比較急,沒能細看,面貌特徵什麼的都記不清了,抱歉……」聽到要自己描述細節,琬玉的面色一下子變了。

「這些就足夠了,謝謝你。」鍾離溫聲道謝。

琬玉聞言明顯鬆了一口氣:「能幫上忙就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還有學術會議要參加,再次感謝幾位。」說完,急匆匆地就走了,看架勢,恨不得跑起來。

「真是奇怪……」派蒙看着琬玉離去的背影,嘀咕道,「根據那位學者的說法,那些人應該就是往南天門方向去了。我們走吧。」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很少說話的昆鈞開口道,「我們能確定那位學者說的,和我們要找的,是同一批人嗎?」

這倒是一個問題,但是派蒙不理解:「小孩跟大人的組合,沒那麼常見吧?」

「不一定,如果是一個小孩子和家裏的長輩出來玩呢?」越永渡反問回去。

「呃……!那、那……」派蒙被越永渡問住了,好像他說得也很有道理……

「你們看那邊那塊石頭。」好在還是昆鈞解了派蒙的圍,派蒙感動地看着他,「或許能用,我來試試?」

「對啊,忘了還有這一招。」派蒙說着,看見昆鈞走了過去,蹲下來,把手放到那塊石頭上,閉上眼。

又是一些畫面傳進腦海里,這次昆鈞看得更清楚了,那個藍發的小女孩,確實是「瞪」了自己一眼,眼神不滿,好像要對自己說些什麼。良久,他睜開眼,站了起來,對身邊的幾個人說:「沒錯,是同一批人,他們沿着這條路走過去了。」

「昆兄讀取石塊回憶的場面,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格外有趣。」鍾離眼裏含笑,看向昆鈞,眼底深處,隱約可見一點懷念。

「啊?啊……」被崇拜的鐘離先生誇獎了,這個認知讓昆鈞有些臉紅,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鍾離先生過獎了。這所謂的能力,平時還真用不上,能讓鍾離先生消遣,也算有些意義……」

「小昆簡直是我們的指南針!有你在,我們才好確定方向。」派蒙兩隻小手叉腰,笑眯眯地說。

「是嗎?能得到派蒙你這樣的評價,那我也就不枉來此一遭了。」昆鈞也很喜歡逗弄這個會飛的小傢伙,「嗯……這感覺,就好像在辦案一樣,好有意思。」

「有趣之餘,也別忘了保持警惕。」鍾離無奈地提醒起互相誇讚的一人一飛行生物,「四名年輕人面容獃滯地跟着一個孩童日夜趕路,翻山越嶺……此事絕不簡單。」說實話,他有些擔心,不管是這起事件中的誰。

「有道理,不愧是鍾離。」越永渡心裏也急得很,擔心這擔心那,尤其擔心情況不明的阿鳩;但是在鍾離和昆鈞面前,怎麼說都要冷靜下來。

「另外,你們還記得剛才那位「學者」嗎?她似乎是被幼岩龍蜥襲擊了,但是這種怪物不應該有這麼強的攻擊性才對……」不符合我對它們的認知,鍾離在心裏補充上這一句,「一路走來,我們找到了諸多線索,而這些線索,冥冥之中似乎都有聯繫……」

「工人們是前天向南天門方向去的,從這裏過去,要……」鍾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越永渡打斷,「從這邊過去,比較偏,但是會近一點。」

越永渡說得是另一條不起眼的小路,看見這條路,幾人都有些詫異地看向越永渡,不是很能相信。見此,越永渡只好補充了一句:「我經常走這條路從南天門回層岩巨淵去,相信我。」

好吧,既然越永渡都這麼說了,那就信一回吧,雖然他們都很想知道為什麼越永渡是從南天門回層岩巨淵,他不是在璃月港工作嗎?璃月港和南天門可遠得很。

「那我們就出發吧。」派蒙傻乎乎地就要往前飛,被旅行者一把揪住披風拉回來抱進懷裏,「哎喲,你幹什麼啊?」

旅行者向它揚了揚下巴,說:「沒看見鍾師傅在附近做記號嗎?一會兒老戴追過來,也能循着記號找到我們。」

「哦哦,不愧是鍾離!」派蒙聽了旅行者的解釋,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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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我心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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