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生意

第二日，柳凡起床熬粥，家裏的肉食基本上是沒有了，只有一些野菜，有總比沒有好，弄了野菜粥后，柳安興奮的告訴柳凡她已經把1-10全部都背清楚了。

柳凡笑着考了一下柳安，發現果然都會了，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很不錯，下面教你乘法口訣，你跟着我背一下！」

口訣很長，柳安背了幾遍都沒有幾下，苦惱的看着柳凡說道：「哥，這個怎麼這麼難背啊！」

「其實也不難的，有規律，找到規律就很好背，多練習幾遍就可以了。」

柳安一張臉彷彿帶上了痛苦面具，柳凡大笑，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小丫頭，加油努力！」

「加油？」

「額，就是...問的真多，就是鼓勵你繼續努力的意思！」柳凡皺眉說道。

柳安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一雙眼變成了小月亮。

吃完粥，柳安在背乘法口訣，柳凡在盯着鹽被陽光曬乾，等到曬乾以後，柳凡找來一個小木棍，使勁的捶了幾下，等到鹽都碎成了顆粒，這才用布小心的包了起來。

「我進城一下，你在家看看老爹，我去去就回！」

柳安點了點頭。

柳凡笑道：「回來帶好吃的給你吃！」

柳安這才笑嘻嘻的說道：「那，哥，早點回來哦！」

柳凡把鹽揣在懷裏，大步走了出去。

走在村子裏，正巧碰到林豪，此時的林豪穿着粗布衣裳，牽着牛，看到柳凡笑道：「出門？」

「嗯，出門，進城看看舅舅，哦對了林大哥，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咱們聊聊？」柳凡道。

「嗯？可以，晚上我等你！」林豪愣了愣，片刻后還是答應道。

等到柳凡走開，林豪皺眉看着柳凡的背影緩緩說道：「這小子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啊，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麼鬼！」

......

來到城裏，柳凡輕車熟路的找到正在打掃衛生的何洛風。

何洛風看到柳凡過來也是有些詫異，但是沒有多想，而是笑道：「來了，進來坐，吃飯了沒，要不要吃點炊餅！」

「不了，舅舅，今日過來是有事相商！」

何洛風把掃帚放在一邊，拍了拍手坐在一邊道：「說吧，什麼事？」

柳凡從懷中掏出用布包好的鹽，緩緩攤開放在何洛風面前說道：「舅舅，你覺得此物值幾錢？」

何洛風雙眼一睜，立刻站了起來，伸手想要去碰，又覺得不合適，把手在衣服上使勁的擦了擦，用手蘸了點放在嘴裏嘗了嘗，頓時鹹的發齁，聲音都有些變得怪異起來，「這是鹽？」

「不錯，正是鹽！」柳凡笑道。

「你從那弄的？」

「昨日舅舅給的！」

「我給你的分明是...哦對了，這是你弄出來的，用我昨日給你的鹽塊弄出來的！」說完彷彿想到了什麼，立刻把柳凡的鹽又包了起來，帶着柳凡來到後院，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做出來的！」何洛風着急的問道。

柳凡笑嘻嘻的看着何洛風也不答話。

何洛風等了一會不見柳凡說話，忽地啞然失笑道：「好，是舅舅心急了一些！不說便不說吧，這是個好東西啊！」

「舅舅，你覺得能賣的動嗎？若是能賣的動，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何洛風站了起來，左右徘徊了一會說道：「這種好東西自然是賣的動的，但是舅舅卻不敢賣！」

「為何？東西實在是太好了呀！」何洛風苦笑說道。

「那為何不能賣？」柳凡反問道。

何洛風站起來，有些貪婪又有些無奈的說道：「鹽能賣，但是百姓卻不能私自賣，上面有朝廷管着，現在市面上，一石鹽為二十文，官府定的價格，若是私自漲價，你我怕是有殺身之禍！」

柳凡眉頭也皺了起來，沒想到現在對於鹽的管控會這麼嚴重。

其實柳凡不知道的是，現在唐初期對於鹽的管控還算鬆弛的，等到安史之亂以後，大唐王朝對於鹽的控制才是最嚴的，而且那時的鹽最暴利。

唐朝末年的起義軍大多數為私自販鹽者，著名的農民起義軍首領黃巢、王仙芝都以販賣私鹽而積蓄力量，黃巢甚至一度帶領起義軍攻入長安。

而五代十國的開國者也多是販鹽起家者，如前蜀開國君主王建、吳越王錢繆等，元末揭竿而起的張士誠和方國珍等農民起義領袖也都是鹽梟出身。

畢竟在古代，鹽的替代品基本上沒有，誰掌握了鹽，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掌握了國家命脈。

何洛風重重的一跺腳道：「這鹽我拿着，你且等我消息，我去去便回！」

柳凡點了點頭。

何洛風把鹽放在懷裏，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柳凡便坐在院子裏面慢慢的等待，事情走到這一步，現在已經不去想還會發生什麼，已經是人生最底端了，一切改變都是向上反彈。

差不多一個時辰，就在柳凡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一隊官兵走了進來，問清柳凡是何人，直接抓着便走。

柳凡心裏一萬個草泥馬飛過，這反彈的太厲害了一點吧！

路上行人指指點點，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一個古樸的宅子，上面寫着長孫府。

進了府內，自然有人接手，而後便有一個中年人帶着柳凡進了內宅，內宅環境不錯，不像其他人那樣不敢去看，柳凡卻看個明白，這裏不管是建築還是園景都很不錯，下人也挺多的。

來到一處門口，那中年人便道：「請吧！」

柳凡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進門看到何洛風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上方有一個中年人手中捧著書也不看柳凡，那人旁邊的桌子上便放着柳凡提煉的鹽。

等了好大一會，坐在上首的中年人這才放下書，緩緩說道：「柳凡，呵，曾經為叛軍，跟隨羅藝謀反，后斬殺羅藝立了功，因功贖罪便得了自由身，如今弄這等物，所謂何求？」

柳凡觀他器宇軒昂，坐在一邊便如同猛虎下山，知道不是凡人，便長輯施禮說道：「謀財，太窮！」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起來，站了起來，拿着鹽說道：「這便是你的求財之道？」

「不錯，家裏沒肉吃，便想了此法！」

中年人笑道：「把方子給我，老夫也不佔你便宜！」

拍了拍手，有人送來上來不少錢財還有布匹。

「這裏是100貫，外加四畝地，以及十匹上好的布料，如何？」

「可以！」柳凡再次一輯，「小子不會出門就被人宰殺吧，還有我這舅舅！」

「哈哈哈哈！」那中年人也不答話，帶着鹽走了出去。

柳凡上前扶起何洛風，發現何洛風腿都有些站不穩了。

「回家！」柳凡淡然的說道。

「哎哎哎！回家，回家！」何洛風虛弱的跟着柳凡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