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生活瑣事

傻柱一個人在屋裏很鬱悶，這時候他還沒留聲機，鬱悶也只能是干鬱悶，沒有傾訴的對象。

秦懷茹除了每天等著拿他提回來的網兜，幫他洗衣拖地啥的，平常不敢在他家裏逗留太久。

因為婆婆賈張氏會含沙射影，罵一些難聽入耳的話，說什麼破鞋不檢點，一個寡婦，跟人家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誰知道幹啥？

每次婆婆這麼罵，秦懷茹就會流着淚說：「媽，你怎麼這樣啊？我和傻柱啥事兒也沒有。」

「沒事就往人家那兒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晚上黑燈瞎火的，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啥事兒？」

賈張氏一張老臉像鍋底似的嚷嚷：「你知道院裏的人都怎麼說你嗎？」

「我管他們怎麼說呀？如果他們是我，上有婆婆，下有三個孩子，也許早就改嫁了。」

秦懷茹很不服氣的說道。

賈張氏最怕的就是這句話，她拉長的聲音說：「你也是這麼想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

一個寡婦，不好好的孝敬婆婆，照顧好自己的孩子，一天到晚就想着改嫁，我兒子東旭屍骨未寒，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

「媽，我做啥了？你別這樣行不？再說東旭都死了幾年了，怎麼還屍骨未寒，騙人吧？」

秦懷茹說着說着哭了起來，她本來是一個高級的白蓮花，性子比較柔順。

一般不會發火，但也有自己的堅持，為了一家人能生活好點兒，在院裏眾多男人身邊周旋，其實也不容易。

而且心裏早就有了最壞的打算，要不也不會那啥上環。

如果說別人說她的壞話，她可以理解，婆婆怎麼能這麼說？

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把傻柱套牢，在眾多男人身邊穿梭，到底是為了誰？

難道為了自己嗎？簡直太傷人了。

這麼想着，她哭了，哭的很傷心，撲在桌子上，嗚嗚的哭起來，眼淚鼻涕的往外流，她也不管，就這麼只管哭，想把心裏的壓抑和苦楚發泄出來。

她哭的暢快淋漓，婆婆賈張氏更不高興了，扯著破羅嗓子嚷道：「我說秦懷茹，現在連說都不能說了嗎？

我就隨口說了兩句，你以後注意點是應該的，怎麼還哭起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位婆婆對你咋樣了嘞？」

這時秦懷茹止住了哭聲，抬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你該不是覺得對我很好吧？

媽，您老好好的想一想，自從我嫁到這個家，我過了一天好日子嗎？東旭在的時候嫌我是農村的，沒工作，東旭不在了，你又說我那啥？

我到底要怎樣，你才滿意？要不我真嫁了。」

「你敢，你要嫁可以，仨孩子，你一個也別想帶走。」

賈張氏每次都只能拿孩子來做籌碼，逼迫秦懷茹屈服，都說一物降一物，賈張氏這一招每次都能把秦懷茹降住。

因為她捨不得離開自己的三個孩子。

而她一直能把傻柱降住，是因為傻柱自從她進了這個院兒門，就惦記着她，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忘記，其實換一種角度，也是難得，或者說奇葩呀。

秦懷茹偶爾要跟婆婆干一架，雖然彼此的聲音不大，炒的也不是特別厲害。

在當年那樣的生活環境，家裏吵架很平常，別人也不怎麼介意，因為彼此彼此，大家都差不多。

誰家也不敢保證自家不吵架，不打架。

當然，傻柱例外，因為他還是光棍兒，一個光棍兒除了跟許大茂偶爾抬抬杠，在家裏還能跟誰吵？

因為他這麼多年只對寡婦好，妹妹何雨水對他很失望，戀愛結婚這麼大的事，也是自己獨立的就完成了。

根本沒怎麼指望哥哥，也沒怎麼找他商量，從中就可以看出，妹妹對這位哥哥，是怎麼樣的感覺？

看過電視劇的就知道，何雨水每次出現，都是以滅火的身份出現的。

傻柱跟秦懷茹鬧矛盾了，秦懷茹找他來勸哥哥，調解，調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後來婁小娥回來了，婁小娥把她叫過來，讓她回去勸哥哥，跟秦淮如離婚，然後跟自己好。

總之不管是婁小娥還是秦懷茹，每次早何雨水，都是因為他們之間有矛盾。

平常何雨水很少出現，更是很少跟傻柱一起吃飯，兄妹之間在家裏聊天兒，吃飯的機會很少。

都是在外面的機會多，而且都是調解家庭矛盾。

所以呀，所以，何雨水也不指望自己的哥哥，對自己有多好，只要不跟自己添麻煩就行了。

平常她也很少管自己的這位傻哥哥，因為管也沒用。

不過這幾天晚上雨水下班回來，聽見院子裏偷雞的事，有聽說自己的傻哥哥還賠了許大茂五塊錢。

難得的到傻柱這邊來，進門看見傻柱靠在椅子上嘆氣，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撇了撇嘴說：

「我的傻哥哥，我說你是真傻，你信不？」

「好了好了，妹子，我都已經很煩了，你就少說兩句，要不陪哥哥喝點兒？」

傻柱坐直了身子，也不問妹妹吃飯沒，也沒有問她啥時候回來的，只是煩躁的擺了擺手。

何雨水見哥哥對自己那麼冷淡，氣的冷笑一聲說：「我的傻哥哥呀，你不用這樣，我懶得管你。」

說完站起來準備往外走，這時候傻柱才想起啥，問道：「妹子，聽說你找了個對象，真的嗎？」

「真的假的？你會管我呀，你啥時候關心過我？」

何雨水說完一甩手背着包回去了，他住在傻柱對門兒廂房的耳房。

劉建成就住在何雨水的旁邊，兩間屋子，不過，比較大，客廳隔成兩間，一間客廳，一間住廚房。

卧室也是隔成兩間，一間大一些，一間小一些，一間有窗，一間無窗，所以有一間房子相對來說不怎麼採光。

但當年這種老房子，不採光的屋子多了去了，沒有窗戶，靠的是頭頂上的玻璃瓦透下來的光。

但玻璃瓦每年都必須要去擦，把上面的灰塵啥的弄乾凈，要不黑麻麻的，光線就會大大折扣。

像劉建成二傻子這樣，房子自然是沒人管，所以玻璃瓦早就不怎麼透光了，小卧室里白天都得開燈，不然看不見。

不過好在就他一個人，住大卧室就夠了，至於小卧室，空着唄。

除了有一間床，一個柜子，一把椅子，裏面啥都沒有。

不但房子很有年代感，連屋子裏的傢具也是一樣一樣的，老式傢具，雕花啥的很考究。

可惜年代有點兒久遠，平常又沒怎麼打理，灰塵厚的都差不多看不見傢具是啥顏色了。

唉，這就是我的家呀。

睡不着覺，在屋子裏晃來晃去的劉建成，看到家裏的一切，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