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番外

突然來到陌生地方的不適畫扇完全沒有，也不算陌生吧，雲深不知處可是她的地盤，連禁地她都去過。

睡了過了一夜，天蒙蒙亮，門外便有人敲門叫她起床。

「母……姑姑，該起床了。要上早課。」

門吱呀一聲打開，畫扇素衣散發，睡眼朦朧，藍忘機看了一眼就低下頭顱避開她。

「是湛湛啊。我也要上早課嗎？」

「是的，母……姑姑。」

「我能不能不去上早課？」

「不可。」

畫扇回到屋裏坐在案桌前，倒了一杯水，「為什麼不行？我又不是真的來聽學的！」

藍湛杵在門口，不語。

「你站在那幹嘛？當門神嗎？進來坐坐啊。」

「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規矩，你怎麼比藍藍還要死板？藍藍都敢進來把我從被窩裏扯出來！」見藍湛好奇，她說，「哦藍藍就是藍澤，可能八成大概是你父親？」

藍湛抿了嘴，「父親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喲，這不是藍二公子嗎？一大早就起來了啊？起來找母（死亡視線）……姑姑啊？」嬉笑的牆頭趴着少年，他是聽到動靜才來的。

藍湛果然生氣，「魏無羨！下來！」

魏無羨嬉皮笑臉的對着探出頭來看看發生什麼事的畫扇，「早啊，姑姑。」

「早啊，羨羨！」

「誒喲，江澄別扯我褲子！」

「魏無羨你還要不要臉，爬人家牆頭幹嘛？快點下來，別等下又被罰了！」

「江澄！江澄快放手！褲子掉了！」

牆頭已沒人，藍湛還是看着牆頭生氣。

「彆氣了，氣多了傷肝！你先去吧，我梳洗一下再去。」

藍湛還不願離去，畫扇說：「哎呀，雲深不知處我比你還熟悉！我不會丟的！」

此時，穿戴整齊的江厭離也蓮步過來，道：「要是藍二公子不放心，我等會和畫扇姑姑一起去聽學，請放心。」

藍湛又行禮，「勞煩江姑娘。」

「不勞煩，阿羨剛剛胡鬧了點，他沒有惡意的。」

藍湛又行禮，離去。

江厭離進去屋子，「姑姑，看來藍二公子真的很擔心您。」

「誒呀，他是擔心老母親吧。」

「嗯？「

「嘿嘿，沒什麼。」

畫扇梳洗一番，吃了早餐，便和江厭離一起去聽學，教室里早早給她安排了桌椅，因為是臨時插進來的，便安排到了後邊。

角落好呀，她就喜歡角落！

教室里突然多了一個人，是有些引人注意，就像班級來了一位轉校生一樣引人好奇。

畫扇自己到位置去，一路上確實有很多人好奇的看她。新人啊，也不知道是誰。

魏無羨還招手，「姑姑！姑姑！」

江澄拉着他，「你幹什麼？別人都看過來了！尤其是藍忘機！」

姑姑？魏無羨的姑姑？那就是雲夢江氏的人了。知道了身份，便不再注意畫扇了，扭頭看向正前方。

聶懷桑用扇子擋着臉，靠過來，「魏兄，這是何人？」

「靠山。」

「靠山？」

「說了你也不懂。」

聶懷桑看來看去，藍氏的校服，雖然沒戴抹額……等等，抹額？那髮帶不就是抹額嗎？

「聶兄，聶兄，你再看下去，藍湛藍忘機要把你吃了！嘿嘿。」

聶懷桑眼睛一轉，媽耶，果然是藍湛的棺材臉，他便哆哆嗦嗦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正式開始上課，又是藍啟仁，他講了什麼她不知道，因為她已經睡著了。

藍啟仁終於忍無可忍，他把手中的戒尺扔了過來，「藍樞機！」

畫扇猛地驚醒，一把抓住戒尺，突地起來，「誰敢偷襲我？」

一時間同學都憋著笑。

「是老夫！你還想跟老夫動手不成？」

畫扇終於想起自己是在課堂上，她訕笑着，「那不是，睡蒙了嗎？」

「你還敢提睡？你知道這裏是哪嗎？不想聽就出去！」

畫扇一喜，「好嘞！」

「站住！藍樞機別以為兄長護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既然你敢睡覺，那就是對自己的知識很有信心滿滿那我就來考考你最基礎的問題。我問你，清河聶氏先祖所操何業？」

其他學子一聽，這不是前幾天問魏無羨的問題嗎？這個容易。

「這個……」只是沒想到畫扇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來。

不是吧，這都回答不出來？聶懷桑心想，看來不是他墊底了。

畫扇忽然聽到背後的動靜，她背上有一隻小人，小人說：「屠夫。」

她跟着回答：「屠夫！」

「屠夫。」

藍啟仁沒發現，繼續問：「蘭陵金氏家徽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你背後是什麼？「

「是小紙……什麼都沒有！(⊙o⊙)哇藍啟仁你變壞了！你炸我！」

這人是誰，居然敢直呼先生名字，好不禮貌。

「哼，連基礎的知識都不知道，要你何用！給我去抄一百遍禮則篇！還有魏無羨幫忙作弊，你也去！」

「哦。」

兩個人鎚頭喪氣的出去，到門外后就立馬放飛自我了。藍啟仁甚至兩人的尿性，馬上指派了藍忘機出去監督。

可惜，藍忘機都搞不定魏無羨一人更何況還多了畫扇。

於是，他被迫加入了烤魚組合，雲深不知處小溪里的魚又遭殃了。

魏無羨看着在魚身上撒配料的畫扇，道：「可以啊，姑姑，你連配料都有！」

「那是！吃這一塊，是不能將就的！尤其是在雲深不知處，還得靠自己。湛湛，愣著幹嘛啊，吃啊！要不然被羨羨吃完了！」

藍湛舉著一根烤魚，盯着它沉默了好久。這是他第一次在雲深不知處烤魚。

「雲深不知處禁殺生。」

「你沒殺生，是我倆殺的！對吧羨羨？」

「對對對，是我！是我殺的！你吃吧，雲深不知處又不禁葷腥！你不會是不敢吧？」

畫扇也注意到了，說：「你那麼死守規矩幹嘛？我告訴你，藍藍也烤過魚！他違反的規矩比你還多！」

藍湛雙眼瞪大，「父親他……」

「誒呀，規矩就是用來破的！」

魏無羨嘿嘿一笑，畫扇看過去，他舉起拳頭，畫扇與他碰拳，他說：「英雄所見略同！」

藍湛看着兩人互動，他悶悶的咬了一口魚，嗯，挺香的。

晚上回去，果不其然的要在藏書閣過夜了，書還沒抄。

畫扇躺倒在地板上，發牢騷：「啊……怎麼到了這裏也要抄書？湛湛你抄了多少？」

「10遍。」

「哦。羨羨你呢？」

「8遍。你呢？」

「9遍。」

「你倆怎麼那麼快？」

畫扇道：「抄多了，就習慣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眠不休明天都抄不完！」

魏無羨也不想抄，和畫扇討論起辦法來，「你有什麼辦法嗎？」

「要是它能自己抄就好了。」

「自己抄？」魏無羨看着桌面的紙幣，陷入沉思。

藍忘機沒有停下動作，偶爾看一下對面的動態。那兩個懶人已經開始異想天開了。

「是啊，要是毛筆自己抄多好啊。你不是能控制紙人嗎？你試試看能不能控制筆？」

魏無羨爬起來，躍躍欲試，「唉！好辦法！我試試我試試！」

畫扇看着自己抄完的紙張，「要是能複印多好啊……複印？複印！魏無羨，你聽說過活字印刷術嗎？」

「民間的書坊好像有……」他裂開嘴角，奸笑：「嘿嘿……」

畫扇也笑：「嘿嘿……」

然而藍忘機不允許他們出去，「那是作弊的行為！」

畫扇也沒辦法，魏無羨說：「他不是你兒子嗎？」

「你沒聽說過兒大不由娘嗎？」

藍忘機假裝聽不到。

「出不去的話，我們就在這裏弄咯。」

通過一晚上的努力，實驗，還真讓他們發明了複印術，在空白紙上施法，再蓋到寫好的紙上，瞬間複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成功了成功了！」

兩個人興奮的蹦起來，然後就倒地睡著了。

藍忘機過來把畫扇抱回了宿舍，讓她好好休息。再回來，長腳跨過地板上的魏無羨，收拾他們的殘局，順便把抄寫的都複印好，然後拿走，留下魏無羨一個人睡在藏書閣的地板。

魏無羨是被江澄提醒的，江澄一臉的嫌棄，「起來，別睡了！居然睡在人家藏書閣，真是被你丟臉死了！幸虧藍先生去清河了，要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江澄？怎麼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你找什麼？」

「其他人呢？」

「哪有什麼其他人，是藍忘機告訴我你在這裏睡覺的。」

魏無羨坐起來，「好你個藍忘機，有了娘就忘了兄弟了！居然只留下我一個人……阿，阿秋！」魏無羨摸摸鼻子，「着涼了？」

「別自戀了，誰跟你是兄弟？回去吧，要不然阿姐要擔心了。」

山下的綵衣鎮出了水祟，藍曦臣帶領門下下山除祟，聞風而來的魏無羨也想去，還有紅衣服的溫情，畫扇也要去。

藍曦臣說：「此次出祟，非同小可，母……姑姑還是留下來為好。」

「大……大侄子，別瞧不起我，當年我和看看去夜獵的時候什麼場面沒見過？水祟而已，我可是在雲夢除過水祟的！」

江澄不太信，他們雲夢哪裏有什麼水祟他怎麼不知道？

藍曦臣看看忘機，又看看請求同去的人，最後同意了。「不過還是讓忘機隨姑姑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

」兄長……」

「我見你很想和姑姑一起，不是嗎？」

藍湛：「……」

畫扇左看右看，撲過來，「哎呀，湛湛想和我一起嗎？你早說啊，湛湛那麼帥氣，姑姑就喜歡和英俊的小夥子玩！」

藍湛躲不開，雖然臉上還是不苟言笑，但是細心的人可以看到他紅彤彤的耳垂。

只有魏無羨敢頂着藍忘機的死亡視線取笑，江澄對魏無羨直翻白眼，讓他注意點。溫情只是好奇能和藍二公子親密的畫扇，溫寧在後頭誰也不敢看，乖巧的跟着。

來到了綵衣鎮的客棧，因為有水怪，最近都沒什麼客人，導致房間都落了灰。小二還讓客人自己打掃。

畫扇就不滿意了，「說什麼呢？我花了錢，我還要自己打掃灰塵？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姑姑！姑姑！」

魏無羨和藍湛拉住了畫扇，讓嚇破膽的小二趕緊走，「他們也不容易。」

「不容易個屁，就是因為他們的自己的服務不好，才沒有客人的！還讓我打掃，得退錢！」

畫扇一個人一間房，還是藍忘機和魏無羨幫忙打掃的，走的時候魏無羨還和藍忘機小聲說：「原來姑姑的脾氣也很暴躁啊，你父親一定很辛苦……喂，藍湛別走啊。」

修整好后第二天一早便去水祟作怪的地方查看，湖面籠罩着一團霧，朦朦朧朧的。畫扇和藍忘機一條船，藍曦臣讓大家小心為上。

魏無羨自己一條，他忽然做起怪來，「藍湛看我！」

他掀翻了藍湛的船，船上的兩人飛起落在魏無羨的船上。

那船底露出了一團……海帶精？

畫扇指著，喊：「海帶精！海帶精！」

海帶精進了水裏，魏無羨笑了，「這裏是淡水湖，哪裏來的海帶？」

這也許是一個信號，海帶精開始攻擊人，每條船都被攻擊了，大家的寶劍出鞘，砍了多少就還有多少。

魏無羨的劍鞘就像一根燒火棍，他大方的給兩人看。

「此劍何名？」

「隨便！」

「此劍有靈，隨便稱呼是為不敬。」

「哈哈，我是說，它就叫隨便！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問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對嗎？當初江叔叔問我的時候我想了很多名字，最後實在不滿意，就答了隨便，結果真叫隨便了。」

「荒唐！」

「哈哈哈哈哈，不荒唐不慌唐，這個套你們這種小古板，一套一個準！哈哈哈哈哈！姑姑你說是不是啊？姑姑你離那麼遠幹嘛？當心水祟把你拖下水。」仟韆仦哾

藍忘機怒吼：「魏無羨！」

「我在呢我在呢！別總像老母雞護犢子一樣啊藍湛。」

「哼！」藍忘機扯走自己的衣袖，站到畫扇身邊，意為保護。

畫扇：「我不應該在這裏我應該在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