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啟程回京

第十八章 啟程回京

一場海禁走私案攪得整個江南官場風雲變幻,江南東路二十一個州一百一十五個縣更是幾乎被徹底洗牌。

這個消息隨著時間的發酵迅速從江南傳遍整個天下,也讓趙銘這個新任皇城司錦衣衛指揮使的赫赫凶名傳遍了整個天下。

血洗半個江南官場,兩千二百七十九條人命說殺就殺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即便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但龐大的數量足以讓天下人為之咋舌,作為這起殺戮的訴諸者,趙銘又豈能不讓人新生畏懼?

更有人暗中推波助瀾,真給趙銘頭上加了個「血修羅」頭銜,比顧千帆這個活閻羅更讓人聞名色變。

人性大抵就是這樣。

當正義之劍執掌在一個心狠手辣的殘暴之人手中,即便殺戮指向的是邪惡,再是不相干的人也會心有餘悸。

當恐懼佔據人的內心,正義與邪惡反倒變得不是那麼重要。

世事無常,誰也無法保證這個執掌正義之劍的人有一天不會被殺戮迷失心智,墜入邪惡的深淵。

倘若靈魂墮入黑暗,倘若正義被邪惡侵染,那麼對天下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災厄,與其如此,倒不如堅信人之初,性本惡,從一開始便以最大的惡意迎接世事無常。

錯了,便是最大的幸事。

對了,亦能將所有的過錯加諸到別人身上。

老百姓如此,那些達官貴人就更加惶惶不可終日。

這些個當官的,誰暗地裡沒做過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齷齪事,趙銘無疑成了一柄隨時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

以勢壓人?

別開玩笑了,一個屠了半個江南官場卻連眼睛的不眨一下的人,何等的膽識和魄力,又豈會在意他們那一點權勢?

別忘了,趙銘現在可是握著官家欽此的尚方寶劍。

對於趙銘來說,他也不會在意世人對他的這點評價,從他自請進入皇城司的時候,便已經做好準備成為一個人人畏懼的殺神。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當畏懼在人們心中上升到一個極點,又何嘗不會產生敬意?

敬畏,可不就是這麼來的。

和趙銘一起名震天下的錦衣衛,這群僅僅組建一個多月的朝廷鷹犬同樣用兩千二百七十九條人命讓天下人徹底記住和他們的名字,凶名比之探事司有過之而無不及,大街上但凡有看到身穿飛魚服,手持綉春刀的錦衣衛走過,無人不是膽顫心驚。

當然,這已是后話。

案子查完了,該殺的人也都殺了,江南事畢,也是時候返回汴京了。

錢塘的碼頭上,二十艘巨大的官船揚帆起航,每一艘船上都載滿了這次查抄的官員財產,更有一名名錦衣衛戒備森嚴。

趙銘最後的任務便是押解這批巨額財富回京。

趙盼兒也如他所願的登上了這次回京的官船,原本他還擔心趙盼兒會因為這次的事件對自己心生芥蒂,但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時代的特殊性造就了這個時代的女人固有傳統思想,一旦她們認定了某個男人,便會三從四德,一生相隨,除非是這麼男人主動將她們拋棄。

趙盼兒雖然頗有自己的主見,但原劇情中她為了歐陽旭甘願放棄自己經營多年的茶坊,為了顧千帆忍痛放下殺父之仇這種彌天之恨。

究其原因,愛得深沉是一方面,這種固有傳統思想的束縛亦是另一個方面。

和趙盼兒一起上船的還有宋引章和孫三娘。

宋引章自是不用說,在錢塘舉目無親,唯一的姐姐早在多年前就已去世,臨終前將她託付給趙盼兒照顧,自然是趙盼兒去到哪裡,她便跟到哪裡。

至於孫三娘,原劇情中趙盼兒剛離開錢塘便被傅新貴這個負心漢休了,唯一的兒子也不認她這個娘親,最後心灰意冷跌落江里差點被淹死。

趙銘本不想插手她的家事,但趙盼兒現在已經隨他乘坐官船前往汴京,並非如原劇情一般躲在鄭三爺的貨船中偷渡,趙銘也不敢保證她還會如此幸運的被鄭三爺的貨船遇上,再加上趙銘在汴京這段時間,杜長風那個書獃子他還算不錯,為避免那個書獃子沒了媳婦,趙銘直接讓錦衣衛將她的丈夫傅新貴和同宗寡婦陶氏在床上抓個正著。

在趙銘的介入下,孫三娘成功與傅新貴和離,還順利分走了傅新貴一半的家產,為自己前半生的錯付婚姻劃上一個還算圓滿的結局,也讓趙銘順帶收穫了5000天命值。

唯一讓孫三娘遺憾傷心的是,傅子方還是沒有認她這個親娘,依舊如原劇情一般轉身投入陶氏的懷抱,叫起了陶氏娘親,典型的有奶便是娘,白眼狼一個。

當然,趙銘可不這麼認為,他對傅子方這個白眼狼本就沒什麼好感,如今正好,少了這個拖油瓶,孫三娘和杜長風的緣分也少了一大半阻礙。

況且,按照劇情的發展,傅子方跟著陶氏過得並不好,後來還不是悄悄離家出走,靠著乞討一路流落到汴京尋找孫三娘這個親生的娘親,讓他吃吃苦頭也好。

杜長風啊杜長風,趙某這次為了幫你找媳婦不惜以權謀私,你小子欠了我趙某這麼一個天大的人情,等回到汴京,你不請我去一品軒好好喝一頓怕是說不過去了。

大運河自開闢之初便是自北向南流向,這次逆流而上護送查抄財回汴京,自然無法同當初南下一般順風順水,幾日便從汴京趕到錢塘。

二十艘官船沿運河一路北上,出了江南又經淮南東路進入京西路地界,最後抵達汴梁,前後足足用了近一個半月時間,為這次江南之行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直至官船停靠在汴梁碼頭,趙銘和顧千帆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從錢塘出發便緊皺著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不復之前的凝重。

押送這麼龐大的一批財物回京,無論趙銘還是顧千帆都感到莫大的壓力,天知道他們這一個半月是如何過來的,吃不香,睡不好,每天提心弔膽,生怕護送的財物出現任何閃失,便是晚上停在碼頭休息都是交替互換著在各船巡視,靠岸補給更是慎之又慎。

趙銘當初倒不是沒有考慮過走陸路,雖然速度肯定比逆流而上走水路更快一些,但這兩千七百萬貫可不全是金銀,絕大多數都是用繩子拴起來的銅錢,此外,還有大量的古玩字畫,珍寶玉石,甚至錦緞布匹,如果用馬車裝少說也要裝上千車,單是駕駛馬車就需要上千人,更別提沿途還需要大量的人手護送。

且不說趙銘布置在江南的錦衣衛就兩個千戶,抽不出這麼多人來押運這筆財物。

便是有,一下子帶著幾千人入京,知道的他是在押送海禁走私案的查抄財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要起兵造反。

這麼多人沿途的吃穿用度等物資供給也是一個大問題。

大宗貨物的運輸,還是船運來得實在,載貨量大,人手需求少,運輸成本低,不然也不會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開闢這條連接南北的大運河。

況且,陸路拔山涉水,山高林密,哪有水路來得視野遼闊,便是有情況也能早做準備。

為確保萬無一失,趙銘甚至不惜提著尚方寶劍強行調用了寧海軍的戰船。

沒錯,這二十艘掛著「宋」字旌旗的官船都是調用的寧海軍的戰船,船上除了錦衣衛,寧海軍的人趙銘卻是一個沒用。

原因就三個字:信不過。

原劇情中,鄭青田深知楊知遠作為朝廷命官,滅門慘案發生后,朝廷必然會派人過問,特地令人在現場留下了寧海軍的手刀,企圖將楊府滅門慘案嫁禍給寧海軍。

雖說他的初衷是為了混淆試聽,讓寧海軍那位姓楚的將軍為他背鍋,但寧海軍的手刀都是官制,管控十分嚴格,丟失是要被重罰的,寧海軍又已經近十年沒有打過仗,也不存在戰損之說。

那麼,鄭青田又是從何處得到的寧海軍手刀?

真像只有一個,寧海軍內部有鄭青田的同夥,地位還不低,只是這個人隱藏得極深,海禁走私案牽扯出這麼多江南地方官員,趙銘卻找不到絲毫這個人與鄭青田等人勾結的線索,再加上兵權禁忌,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但無論如何,寧海軍的人趙銘是絕對不敢用的。

再說,便是寧海軍沒有一點問題,又豈能比得上錦衣衛讓趙銘放心信任?

系統出品,忠誠度直接拉滿,別說背叛趙銘,便是現在讓他們自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拔出綉春刀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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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從夢華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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