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袖手
「清語清語，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他們都欺負我，還說什麼不讓我出去，啊啊啊，我也要去明蘊宗玩，我也要去潼關啊！」
李芸靈一看到裴清語，便一把撲了過來，想往那片飽滿上靠。
裴清語單手推開了她的腦袋，道:「我可是三品中了。」
李芸靈怔住了，頓時紅了眼。
裴清語道:「你一個五品，雖說天賦還不錯，但放在皇家裏，總算慢了些……」
李芸靈抹了抹眼角，然後眨了眨眼，「吶，你怎麼不說了，我還等着你罵我呢。」
「算了。」裴清語搖了搖頭，她腦海中那日同林待之敬酒的乾元帝一閃而過，不由多問了自己一句，那位突然勵精圖治起來的陛下真的只有三品嗎？
「這次來，莫姨還有個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
李芸靈鼓起了嘴，「噢，那不是又換了個地方坐牢？」
裴清語道:「你可以跟着我們一併去潼關。」
「好耶！」一聽這話，公主殿下的眼神亮了起來，道:「清語我跟你說，最近他們又加強了我房間的看管的人手，不僅有那什麼二品的唐儒，還有青州調來的什麼什麼人，真是可惡，我就知道，那什麼唐儒是李君羨那兔崽子的人！」
裴清語沉默了會，道:「李君羨是你表哥。」
李芸靈道:「我不管，王叔是這麼叫他的，誰叫他不仗義呢，兔崽子兔崽子，他就是兔崽子！」
有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只小白狐碾碎了一桌的花生。
「好久不見。」裴清語纖眉微挑，道:「沒想到山主大人還在這裏，我一時倒還沒發現，看樣子你恢復得不錯？」
小白狐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李芸靈摸了摸自己挺翹的屁股，心裏嘎吱一聲，暗想八成得完蛋。
此時，敲門聲響起。
裴清語眼波流轉，突然道:「江枝過來幹什麼？」
李芸靈道:「他……他給我講故事。」
「哦。」
李芸靈沖着門外大聲道:「本宮還沒睡醒，小江大人改日晚一點再來吧！」
江枝在門外皺起了眉，道:「公主殿下既然不舒服，那今日便不打擾了。」
門外的唐儒善意同江枝點頭笑了笑，然後俯身在江枝耳邊道:「看來今日是幫不了江兄弟了。」
江枝怔了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這兩天他和李芸靈串通好，藉著教書的名義，他入房教習，實則是用他那時靈時不靈的出口成章的力量，把房間里的枕頭變成公主的模樣。
然後自己告退時，再帶着公主一併溜出去。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對李芸靈小聲默念上百遍「別人看不見你……」之類的話，活像中了邪。
當然，這些都是在公主殿下的脅迫之下，他才會做出這些事。
江枝從來都是一個只知道溫良恭儉讓的讀書人，一向不騙人。
裴清語坐在屋內，將這一切聽的門清，嘆了口氣。
李芸靈道:「清語怎麼啦？」
裴清語道:「小菊都四品了，你怎麼就天天想着胡鬧呢？」
李芸靈頓時扁了嘴，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小白狐嫌她們吵鬧，推開木門下的小門，施施然走了出去。
江枝恭敬道:「天氣不錯，前輩也想着出來散步呢。」
小白狐瞥了他一眼，理都未理，跳上了院子裏樹上，蜷成一團在樹蔭下曬著那些細碎的陽光。
門開了，裴清語走了出來，她對江枝道:「芸靈醒著呢，去找她吧，她喜歡聽你講故事。」
然後她又把目光落到了唐儒的身上。
方才進來匆忙，只多看了這手持摺扇的胖子一眼，並未多問，如今細細一看，才覺得氣息深沉似海。
「體修，二品？」
唐儒收了扇子，拱手笑道:「裴大小姐好眼力，在下百草幫二當家，自己人面前，就不藏着掖着了，是世子殿下派我來的。」
裴清語點了點頭，突然問:「你對那鹿湛怎麼看？」
唐儒想了想，道:「他嗎？充其量就是一個三歲兒童，手裏握著把菜刀罷了。」
裴清語道:「他人呢？」
唐儒笑了笑，道:「小孩子年輕氣盛，一腔熱血，說什麼大敵當前，人人有責，這不傷好了一些，就趕去潼關了。如今一夜過去，怕是差不多也到了。」
裴清語問道:「你應該有竹暄樓的消息，所以潼關的戰況到底怎麼樣？」
唐儒道:「有明蘊宗在，魔族非要強攻潼關，算不上明智之選，優勢在我們這邊。」
裴清語開口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次隨軍運糧，實則也是去潼關，以潼關為根基，上雪原運送物資。」
唐儒道:「青州陰陽閣規模也不小，就是離潼關遠些，在西邊那塊，不過都不用他們出手，這事差不多也能平了。」
裴清語問道:「青州布政使鄒衍鄒大人也去了？」
「是的。」
「鄒衍大人是一品高手，算上明蘊宗三位通聖和一堆一品，還有潼關那邊的兵馬，實力確實強勁。」
唐儒苦笑了一下，道:「聖女不曾出關，明蘊宗掌門在閉死關，據說過不去就交代了，哪來三位通聖，不過剩下的人還是很能打的。」
裴清語想了想，道:「入青州時，聽人說聖女出劍了？」
唐儒點了點頭，道:「當時我也在場。」
隨後他就把事情全盤說出。
「裴大小姐看上去好像很擔心什麼？」話說完了，他抬起頭，有些不解。
裴清語在想聖女究竟認沒認出林待之，如果沒認出，又有幾分懷疑，天機術能對通聖影響到什麼程度。但既然她願意出手救人，那應該不至於對林待之拔劍。
「我還是覺得鹿湛很有問題。」
裴清語開口道。
唐儒不解，問:「什麼問題？」
裴清語道:「我同他父親見過一面，我就是覺得他有問題。」
唐儒不好再說話，心想申綉也對這人成見極大。
畢竟像他們這樣勤勤懇懇修行起來的人，對着林待之這麼一個機緣逆天的人也就夠了，如今又來一個，是個天才都受不了。.しa
而據他唐儒所知，那林待之的提升雖然逆天，但也並非空穴來風，一切都有跡可循。
唯有鹿湛是個例外。
他到二品巔峰的速度比林待之還要逆天。
人家林待之才幾品？
就算是不像表面看着的那樣只有五品，可再怎麼說也不低於四品吧。
畢竟連李君羨都天天嘮叨他。
幾個月內，由普通人到四品，這唐儒還能接受，可鹿湛那經歷，真不好多說些什麼。
天上的餡餅落下來了，非但沒把他砸死，反而讓他吃了個飽，這叫怎麼回事？
裴清語繼續道:「稍作準備，我們也去潼關吧。這次我們在這裏落腳，就是為了帶上你們一起。」
唐儒點頭道:「明白了。」
這個時候，熊德勝火急火燎跑了過來，一張口便急道:「裴……裴統領，張大人請你去大廳一聚，對……對了，還有小江大人……唐兄，你見到小江大人了嗎？」
唐儒指了指公主的房間。
……
眾人隨熊德勝來到了大廳。
莫紫煙和張大人一臉凝重。
裴清語率先開口，道:「怎麼了？」
莫紫煙輕啟朱唇，沉聲道:「西邊出事了。」
張大人惱火道:「西域那邊由交祉國牽頭，說是朝廷欺客，不問而誅就這麼謀害了他們的王子，大舉進犯。」
裴清語鎖住了眉，道:「陰陽閣不是在西邊嗎？」
莫紫煙道:「他們沒有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