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莫非是錯覺?
「阿薇,他此番作為是有些不妥,可他也真真是個可憐人,你便聽我一聲勸,不要同他計較了吧。」英親王妃嘆息道。
其實,慎親王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品性端正討人歡喜的人。
他之所以一把年歲了還得豁出了臉面四處奔走算計人也是被他家那位紈絝給逼出來的。
「嗯?」樂陽很是詫異地望著英親王妃。
據她所知,英親王妃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勸人心善的聖母,她能這麼說,必然是有一些隱情的。
英親王妃抬眸瞧了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兒子兒子不成器,臨了了,又得了這麼一位孫子,你說他可憐不可憐?」
早些年,慎親王是為了他膝下的獨子四處奔走謀算,如今,一把年歲了,還得為其孫兒奔走。
當真是勞碌一生。
「呃?他那早逝的兒子不會也是一個紈絝吧?」樂陽的瞳孔微縮。
若真是如此,那慎親王也太倒霉了吧?
送走了一個紈絝兒子,又來了一個紈絝孫子!
「你猜對了,他那兒子可要比如今的慎親王世子還要卑劣,他可沒少為了那不孝子向人賠罪。」英親王妃頗為同情道。
這當父母的,一旦遇上那樣的不孝子當真是在還債。
「好吧。」樂陽心頭的怒火果然消散了些許。
頓了頓,她又問:「既然他兒子就是個紈絝,他怎麼不嚴加管教孫子?」
慎親王若是一直對他那寶貝孫子嚴加管教,就不會讓他成為如今這般人人都嫌惡的模樣了。
「阿薇,他管了,他曾經抽那小子抽斷了幾根藤條,可那又有什麼用?待身上的傷一好,那臭小子又繼續出去惹是生非了。」英親王妃無奈道。
樂陽:「……」
是她低估了慎親王世子!
那玩意兒可真是不當人啊!
「許是像了他父親吧。」顧婧萱接話道。
英親王妃連連頷首。
她也覺得那慎親王世子是像極了死去的那位……
所以,不管慎親王如何教導管束,都無濟於事。
「祖母,舅父有沒有多派一些人保護四表姐?」她正色問。
她怕慎親王和慎親王世子會在被她舅父多次拒絕後對她四表姐生了歹心。
她四表姐可不像她二表姐和三表姐那樣武藝高強。
「嗯,你舅父在慎親王第一次透露出想要結親的念頭后便將你幾位表姐都保護了起來。」英親王道。
衛國公府的那幾位小姐可是衛國公夫婦的眼珠子,他們必然會將她們保護得嚴嚴實實。
聞言,顧婧萱便舒了一口氣。
許是她自個兒前世就被人用那樣歹毒的計謀壞了名聲,她生怕自己身邊的女子會被人用同樣的方式毀了。
尤其是在林佳涵在長寧大長公主府中失身於顧烈之後,她對此更是深痛惡覺!恨不能生了這般心思的歹人都即刻暴斃身亡!
「其實,便是你舅舅沒有躲遣人去保護白家四丫頭也沒啥,慎親王他只是疼愛他那紈絝孫子過了頭,卻不是一個蠢的。」英親王低聲道。
只要還有一絲理智在,慎親王就不會容許自家的紈絝孫子去做那樣的事。
畢竟,衛國公一家極為護短,還都喜歡用拳頭來說話。
這世俗的規矩更是束縛不了他們衛國公府的人。
即便是白明橙真的失身於慎親王世子,衛國公也絕對不會屈從這門親事!
不僅如此,衛國公還會儘快殺了慎親王世子雪恥!
等慎親王世子死了,他便會為白明橙重新尋一門親事。
顧婧萱低眉沉思,隨後便燦然一笑:「我竟是一時忘了舅父和舅母是個什麼性子了。」
他們可不會被流言蜚語所困,他們只會拼盡一切護著自家孩子,並為其報仇。
只要慎親王不想他們慎親王府一脈就此徹底斷絕,就不會容忍慎親王世子去碰白明橙。
「若是天下的人都能如衛國公夫婦一般明理就好了。」樂陽輕嘆,往日明媚的水眸中浮現了幾分淡淡地憂傷。
要是大家都能像衛國公夫婦那樣想,阿萱就不會被永寧侯夫人和世子那樣算計了。
雖然阿萱嘴上不說,但她看得出來,那日被歹人所擄的事是深深地刺激到了阿萱。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為何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卻也不好接話。
一時之間,眾人便默契地沉默了。
不多時,英親王妃就溫聲道:「我們走吧。」
顧婧萱等人頷首,隨後便繼續往宮門口的方向走。
按照規矩,出嫁女得在大年初二回娘家探親,所以,顧婧萱和寧皎並未隨英親王夫婦回英親王府,而是往鎮北侯府走。
馬車上,剛為顧婧萱遞了一盞熱茶的寧皎突然溫聲說:「阿萱,那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你不要再想了,更不要被其所影響。」
「嗯?」顧婧萱捏著茶盞的手一緊,而後便意識到了他在說什麼。
她低頭抿了口茶,輕聲道:「我知道。」
她知道她姨母和白洵尋李四擄走她的事已經成了過去,但她偶爾還是會夢到李四那張***熏心的醜惡嘴臉。
那件事,她終其一生都將無法忘卻。
畢竟,那對歹毒的母子險些用李四那等噁心的玩意兒毀了她兩輩子!
若非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還恰好重生在了李四準備向她動手的前一刻,她現在……
只是一想那個可能,顧婧萱便嚇得打了個激靈。
不!不能那麼想!
見她神色變幻不定,一雙明麗的桃花眸中快速地閃過恐懼、憎惡、恨意、慶幸,最終又歸為了恐懼,寧皎便心疼地一窒。
那永寧侯夫人和白洵當真是該死!
竟是將她這樣被大膽明媚的姑娘給嚇成了這樣!.br>
想著,他那雙向來溫柔澄澈的鳳眸中便浮上了濃重的殺意。
那兩人,該死!
他一定要尋一個合適的時機殺了那對母子為阿萱報仇!
思及此,他眸中的殺意又濃了幾分。
此刻,跟在馬車後面的秦越便無端地瑟縮了一下。
他怎麼突然感覺這麼冷?
還有,這莫名的寒意好像是殺氣?
他正準備出言提醒馬車上的兩位主子時,那股子殺氣又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秦越很是疑惑地撓了撓頭。
莫非,方才只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