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殿前問仙，0官震驚
麒麟殿，贏子嬰意氣風發，正欲派遣張良、蕭何、項羽、英布等大將，北伐匈奴、南征蠻越，意圖一統天下。
正那時，東方兩道金光射沖斗府，接着天上出現雲宮仙影，令天下人震驚。
「難道，傳說中的神仙竟然真的存在？」
人們議論紛紛。
傳說八百年前仙佛滿地走、妖魔多如狗；但那只是傳說而已，人們從未見過。道家、陰陽家、儒家雖說也有修鍊之法，但也只是修身養性而已，從未有人真的修鍊成仙。
可如今金光一出，再加上那天空中的氤氳仙蹤，無不說明一件事實——傳說中的神話故事，可能真的存在！
「世上可有仙神？可得長生？」
三十年前，秦始皇殿前一句話，開啟了秦朝的尋仙之路，這才有了徐福攜五百童男童女、三千囚犯東渡瀛洲的故事。
今日，贏子嬰在同一個地方，問道：「誰知修仙之法？可保我大秦千秋萬代不滅？」
殿前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以前，眾人必定高呼「陛下應勵精圖治，為天下表率，不可論仙神之言」。
可今天，這話他們卻是說不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金光射沖斗府、神蹤仙影現世人間，他們豈敢妄言「世上無仙」？不怕仙神降罪？
「舉頭三尺有神明。」
不是不敬，而是無知；無知者無畏。
如今有知，安敢妄言？
項羽看氣氛不對，忍不住小心問道：「陛下，我們還北伐嗎？」結果被贏子嬰一瞪眼，項大頭只得悻悻的嘆息一聲，滿是沮喪。
贏子嬰巡視眾臣，想尋一尋這修仙之法。
自穿越以來，贏子嬰誅奸臣、滅六國、分田地，勵精圖治為秦國再續五百年，做了穿越者該做的基本操作；按他的設想，先安內、外滅胡，之後便西征歐洲、打到北美洲，一統全球。
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裏竟然是西遊？
按西遊的設定，應該是天下為四大洲：東勝神洲，南贍部洲，西牛賀洲，北俱蘆洲。
合著他南征北戰、一統天下的竟然只是南贍部洲的一個小角落？
一時間，贏子嬰的世界觀直接崩塌。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裏是西遊，豈不是「仙佛滿地走、妖魔多如狗」？
君不見，西遊路上那些妖怪誰不是把人類當果子、點心來吃？
白鼠精算是仁慈的，吃人之前先要與其歡愉一頓，只吃那精壯之人，倒是捨得一身好模樣；
金魚精每年一對童男童女；
白鹿精教國王吃一千一百個小兒心臟；
沙和尚的河底白骨累累，不知吃了多少人；
而到了金翅大鵬這裏，更是一口吞一國！
西遊之險，人命如草芥。
保不齊某個荒郊野外，不知何處就盤踞著一隻吃人大妖。
當初他御駕親征，斬殺劉邦，這萬一有隻大妖竄出來，焉有他活命的機會？
想一想當時之險境，贏子嬰便不寒而慄。
「不行，必須得修仙！」
不修仙，太沒安全感了。
贏子嬰巡視一圈，最終還是落在身高九尺的項羽身上，道：「項將軍，你力能舉鼎、勇貫三軍，可知修仙之法？」
「啊？」
項羽撓頭，道：「陛下，末將一身神力只是天生，只得家傳戟法十二式，如此而已。」
贏子嬰道：「可得長生？」
項羽搖頭道：「不能長生，
而且易折。末將族中共有十七人習家傳戟法，只末將一人修鍊成功，其他人非死即殘，大多不得善終。」
「……」
滿朝文武一片肅然。
這項家什麼戟法，死亡率這麼高？雖有三軍之勇，卻不能習之！
眾將紛紛搖頭。
贏子嬰也倒吸一口涼氣，略過項羽，轉向其他人。
「李由，你們李家可有修仙之法？」他繼續問道。
李由為前相李斯之子，生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他籌措說道：「回稟陛下，末將曾聽父親提起，法家倒是有修鍊之法，據說可修得一門斷喝之術，可一言斷人生死。不過，卻並無驗證。」
眾人紛紛點頭，神色意動。
「這我也聽說過，法家確實有此神通。」
「那儒家孔聖人修鍊浩然正氣大成，百邪不近身。」
「聽說墨家也有鍊氣之術，可操控傀儡機關、玄妙之術。」
「道家講究內練一口氣，洗髓伐骨之術。」
「陰陽家可望天下之氣，觀星相命運。」
……
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百家爭鳴。
贏子嬰道：「修鍊爾等之法，能否長生？」
眾臣默然，搖頭。「不可長生。最多修身養性、延年益壽，歲不過百。」
贏子嬰又問道：「修鍊爾等之法，可否上天入地，一個筋斗能翻十萬八千里？」
眾臣黯然，搖頭。「不可上天入地。最多上房登山、驅邪避塵。」
贏子嬰再問道：「修鍊爾等之法，可否變化無常，化為蒼鷹飛行、化為蛟龍入海？」
眾臣搖頭，道：「不能變化。最多只能驅物御劍、辯物識人、望氣追蹤。」
贏子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爾等之法，非修仙之術矣。」
眾人默然。
贏子嬰也頹然縮到龍椅里，分外沮喪，引來美人虞姬心疼不已。
「陛下，」
虞姬指著東方，道：「那處兩道金光射衝天穹，興許有仙人在賣弄神通。陛下可派人前往調查，也許有修仙之法。」
「噫？對啊！」
贏子嬰眼前一亮，贊道：「愛妃果然聰慧！。」虞美人頓時眉開眼笑，嫵媚動人。
「東方……花果山……水簾洞！」
贏子嬰越想越興奮。
那孫悟空初生不過一隻石猴，卻因拜師斜月三星洞，修得七十二神通，可上天入地、變化萬千，可法天象天化作擎天巨人、一個筋斗能翻十萬八千里！
這才叫修仙！
跟眾臣口中的鍊氣之術、傀儡之術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若是能跟猴子一起，拜得菩提老祖為師……
傳說那菩提老祖為聖人分身，乃天上地下、諸天世界中少有的蓋世大能。只用二十年就教出一個太乙金仙，更是傳下天罡地煞、法天象天、如意筋斗雲這等仙家神通。
那才是真正的修仙啊。
贏子嬰無不嚮往，站起來指著東方問道：「諸位愛卿可知那東海萬里之外，有一西賀牛州？可知傲來國花果山？」
東海之濱，萬里之外？
文武百官紛紛搖頭。
老臣傲然而立，髯須說道：「我等東土便是世界，那東海之外是為蠻夷之地，怎麼可能有修仙之法？不可能，不可能。」
眾人無不贊同。
贏子嬰卻搖頭嘆息。
即便沒有這西遊，他也知道世界之大，中原不過是華夏的三五個省而已。更何況，這裏還是西遊，隨便一個筋斗，就是十萬八千里！
如果真以為「東土便是世界」，那可就坐井觀天了。
不過，贏子嬰也懶得解釋。
他長袖一揮，指東說道：「朕欲造出海之舟東出濱海，去往那傲來國，尋一尋那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的花果山。諸位愛卿可有勇者？」
「嘩——」
眾人嘩然，紛紛跪地高呼：
「陛下不可！」
「當年先帝派徐福出海尋仙，致使勞民傷財、國之不國！」
「請陛下三思！」
滿朝文武，竟然全都反對。
項羽大喝，道：「陛下乃天下之主，陛下說要尋仙，那便尋仙，爾等安敢妄言？」
「豎子！休得喧嘩大叫。」
「汝等武夫，焉知尋仙之災？」
老臣們頓足戳指，與項羽等武將擼袖大罵。
一些老臣甚至以死相逼；要不是韓信、張良等人眼疾手快，這些老臣可能就血灑麒麟殿，留下千古之美名。
可見當初秦始皇尋仙之事，給大家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哼！」
贏子嬰冷哼一聲，剛才還像菜市場一般的大殿，瞬間鴉雀無聲。
「陛下！」
大臣們再次跪成一片，伏首不語。
美人虞姬也是心驚膽戰，小心服侍，再不敢多說半句話。
秦皇之威，天下誰人不怕？
贏子嬰環視台下眾臣，沉聲說道：「那爾等可能尋到長生之術、修仙之法？」
文武百官再次無言以對。
「退朝！」
贏子嬰給張良、蕭何、項羽等人使了個眼色，便甩袖離去。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接着便憂心忡忡的離開麒麟殿，離開皇宮。
東方兩道金光射沖斗府、天上兩名仙神現身雲宵寶殿！
八百年前的仙佛傳說，真真切切的來到眼前，讓天下人如五雷轟頂。
可以預見得到，這天下，怕是又要大亂了。
別說普通百姓，就是他們這些文武大臣，也是暗生嚮往。
只是這尋仙……
想一想當初秦始皇盡天下之財出海尋仙、煉丹求長生，最終落得個暴斃而亡、天怒人怨。
「這仙……可修得？」
天下人，都在問。
贏子嬰也在問。
張良、蕭何、項羽等人低坐下首，明白陛下之意。
這是明著不行，讓他們暗着尋仙。
看來，陛下是鐵了心要走修仙這條路了。
項羽作為頭號馬仔，抱拳道：「陛下，末將願往。只需三千精兵，一路東去，必為陛下尋來修仙之人。」
「准！」
贏子嬰微微一笑。金口玉言，項羽頓時大喜。雖說北伐沒了，但征東尋仙，卻也不錯。
接着，贏子嬰又把目光投向了張良、蕭何等人。
眾人面面相覷，苦起臉來。
他們以前也只是凡人；雖說有幾分本事，但哪裏夠得上仙人、神人的根腳？
倒是張良神色一動，道：「陛下，臣當年在下邳，倒是遇到一個奇人，也許知道仙神之事。」
「哦？」
「說來聽聽。」
眾人紛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