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學校改制
「哎，你聽說了嗎？」
「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學校今年加了個六年級。」
「六年級？」
今天教室里格外熱鬧，就連平日里悶頭看書寫作業的蘇慕秦，都眨么著大眼睛，和一群小女孩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雖然很嘈雜，但是其實討論的都是一個事——學校改制。
紀溪亭現在上的這所小學，小學是五年，初中三年。
沒錯，喊了這麼多年的九年義務教育，其實在紀溪亭老家一直是八年。
這次改制，就是增設了六年級，同時初中小學合併，統一管理，從此之後，沒了初中小學，變成了某某學校初中部、某某學校小學部。
小學五年制改成六年制這事，紀溪亭記得特別清楚。
沒辦法，任誰本來課程都學完了，還在學校耗費了一整年的時間，都得記憶猶新，那可是花一樣的年紀啊！
本來紀溪亭他們學的就是五年制的課程，到了五年級剛好學完，那憑空多出來個六年級怎麼辦呢？
學校領導表示，這好辦啊，把五年級課程再學一遍！
就這樣，紀溪亭他們愣是把五年級的課程又重新學了一遍。
那底子砸的是真結實啊！
班裡有同學哀嘆：「我們真是太倒霉了！」
這個觀點，紀溪亭還是很認同的。
當然了，他認為，把「太」改成「最」更準確一些。
——他們這一屆學生應該算是最倒霉的了。
上一屆的師哥師姐們，人家是看考試成績，成績好的升初中，成績差的留下來組了個六年級。
總不能讓初中斷檔一年，沒人升初中吧？
下一屆的師弟師妹們呢，人家壓根一開始學的就是六年制的課程！
而且因為一開始是八年制的義務教育，紀溪亭他們入學的年齡是八歲，也就是七周歲，比人家正常九年義務教育的六周歲要晚一年。
這樣升高中的時候，無論義務教育是八年還是九年，都是同樣的年紀。
但是這一改制，紀溪亭他們憑空比同一屆的學生大了一歲。
現在還沒什麼影響，等到上了大學，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都以為他們復讀了一年！
看著教室里熱烈討論，義憤填膺的同學們，紀溪亭心想：這就倒霉了？別著急啊，這不2003年了嘛，大頭還在後面呢！
「喂，你怎麼啦？」
紀溪亭一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慕秦來到了書桌旁邊。
「沒什麼啊，就是夜來後晌沒睡好。」
紀溪亭對著蘇慕秦咧嘴笑了笑。
「得了吧，笑的比哭都難看。」
蘇慕秦賞了紀溪亭一記白眼，朝後坐在了他的前排，小臂重疊放在紀溪亭的書桌上，一副標準的好學生坐姿。
「要不要這麼正式啊。」
紀溪亭有些不敢看她，把頭枕在了放在書桌的手臂上，看向了教室窗外。
今天的太陽很大，但是依舊不能驅散冬天的寒冷。
昨天晚上，家庭戰爭再一次爆發了。
起因無從得知，紀溪亭被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地狼藉：破碎的杯子碗碟，傾倒爐子，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
紀溪亭從被窩裡跳出來，用盡全身力氣才分開了兩個人。
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他今天好像感冒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蔫兒啊，下了課就趴在桌子上。
」
「有可能是凍著了吧。」
蘇慕秦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朝著紀溪亭伸出手來。
紀溪亭下意識的一躲。
「你別動！」
紀溪亭真就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任由蘇慕秦把手放在了額頭上。
蘇慕秦一手放在紀溪亭的額頭上，一手放在自己額頭上。
「嗯，是有點燙，咦？你臉怎麼這麼紅啊？燒的有這麼厲害嗎？」
「啊？啊，沒事，沒事。」
「這麼大人了，自己發燒自己不知道啊？」
蘇慕秦埋怨道。
「我這不等著你告訴我呢嘛。」
雖然精神不濟，紀溪亭嘴貧依舊，實在是不想讓蘇慕秦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燒死你得了！」
蘇慕秦沒好氣的說道，從紀溪亭的書桌上抄起一本書，作勢要打。
「我錯了錯了。」
對蘇慕秦認慫這一塊，紀溪亭還蠻是專業的。
態度、時機，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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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的語文課實在是催眠，尤其是紀溪亭昨晚沒睡好，還有點發燒。
課上實在熬不住的紀溪亭，因為一個勁的點頭，吃了老朱兩顆粉筆頭。
下午課外活動時間，紀溪亭也沒去乒乓球隊打球，實在是提不起精神，就耷拉著腦袋趴在桌子眯了一會。
「給你。」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有人在和自己說話。
紀溪亭抬頭一看，是蘇慕秦，伸著個手，手心裡還有兩顆藍色的小藥片。
看樣子她是跑過來的，微微喘著粗氣。
「這是什麼？」
紀溪亭有點迷瞪，怎麼感覺這個情節有點熟悉？大郎吃藥啦？
「從老師那裡給你拿的感冒藥，給，這是從老師辦公室接的熱水，我兌過涼白開了，不燙了。」
「蘇……」
「快！點！吃！葯！」
看著一字一頓，雖然年幼，已然氣場全開，雌威不減當年的蘇慕秦，紀溪亭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哎哎哎。」
紀溪亭接過水杯和葯，三下五除二就把葯吃了下去，那速度，哪裡還有剛才半死不活那勁兒。
也就是地上少了個鍵盤，不然紀溪亭能直接跪那！
「這還差不多。」
蘇慕秦傲嬌的一昂頭，接過了紀溪亭用完的杯子。
看著手中的杯子，還想說些什麼的蘇慕秦，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剎那間紅雲爬上了她的臉頰。
再也顧不得說什麼了，匆匆忙忙便轉身離開了，只留給了紀溪亭一個背影。
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的紀溪亭，看著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的蘇慕秦，溫柔一笑——蘇慕秦，可能你不知道，你是我灰暗世界的一束光，是我的救贖，我滿心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