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人「成」行

秋日寂寥迷人，羽亦是如此

「愛德華，這便是你說的關鍵之物？」羽很打趣的說着。

愛德華先是不失禮貌的一笑，隨後看到妹妹「核」藹的眼神，便只得尷尬的撓撓頭。

「不錯，冕下，您可忘了你我的盤算。」

「當然沒有，可是公主殿下和此如何有關？又是如何關鍵？」羽很是不解，實在沒有頭緒。

「冕下，是否記得了人與人之間第一次見面，最重要的是什麼？」

「自然沒有，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是禮節。」

「不錯，冕下，為了我們的計劃好好實施，我覺得您有必要重溫一下人類的禮節。畢竟上蒼之下，人人平等，萬物平等。」

「人人平等？不錯，我很喜歡這個詞。既然如此，就麻煩公主殿下了。」愛德華雖然沒有點名，但是羽已經知曉公主殿下此行的目的。

說罷，羽便紳士的邀請公主殿下，就像父親邀請母親共舞一般。

「這是我的榮幸，閣下。」海倫娜回禮著，並自然地挽上羽的胳膊。

二人自顧自的走着，完全不顧愛德華。愛德華叫停了隨從，自己孤孤單單的緊跟二人步伐...

「公主殿下，是第一次光顧府邸嘛。」

「是的，閣下。請您見諒，原諒我之前的一些無禮的表現。」

「那是自然，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儘管，海倫娜儘可能讓自己相信，身旁這位就是傳說中，那位侯爵的繼承人。可是，內心還是有些許難以置信。

「既然，您是第一次來，那便允許我帶領您一覽寒舍的樣貌。」

「樂意之至，閣下。」

二人不緊不慢的遊覽著，海倫娜臉上時不時地露出驚訝之色。更甚多次看的目瞪口呆，完全不顧形象，連連稱奇。

愛德華則識趣的獨自端著茶，前往庭院樹亭悠閑消遣。時不時的還漏出，耐人尋味的笑容，似乎是腦補到海倫娜遊覽時的表情。因為就算是見多識廣的他，在第一次參觀侯爵府時，都會感慨驚訝，何況自己幾乎不外出的妹妹呢。

羽二人轉了很久，才步入後邊庭院。看見愛德華時，羽似乎忘卻海倫娜似的，徑直走向愛德華，獨留海倫娜一人感嘆留連

「你剛才漏出過耐人尋味的笑容吧。」羽調侃似的說着，語末還不忘深深地嘲笑愛德華一番。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您的法眼。」愛德華微笑着應答到，餘光還不住地瞟了一眼海倫娜，隨後便是經典的微笑着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說的這麼高興。」海倫娜提着裙擺緩緩走來

「沒什麼，我只是在講威德森的糗事罷了。」愛德華脫口而出

「威德森？那個自以為是，糗態百出的威德森？」

「沒錯，糗態百出。」

「好吧，確實夠好笑的，比如女王上次壽宴的時候。」

「不錯不錯，記憶猶新。」

兄妹兩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亦樂乎，只留得羽一人一頭霧水。

「對了，你去差人將我為閣下準備的甜點拿過來。」愛德華絲毫不給羽張口拆穿的機會

「為什麼我去，你怎麼不去。」海倫娜一臉嫌棄和不情願

「哎呀，我這不是為了給冕下說明，必要結交的一些貴族和權貴嘛。」

「行行行，就你張嘴了，我說不過你。」說罷，海倫娜便氣沖沖地離開

「看起來，你們兄妹二人關係十分融洽。

」羽端坐在木椅上，輕聲說到

「哪有哪有，不過還是感謝冕下剛才，沒有揭穿我。」愛德華說着，從表情上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尷尬

「哦，我並不打算說的，只是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有必要告訴公主殿下了。」羽戲虐的說到，隨後端起咖啡，輕輕地喝着

「那可使不得，她要是知道我騙她，飛扒了我一層皮不可。」愛德華緊張地站了起來，神情更是寫滿驚恐

「你不是說，你們關係並不融洽嘛。既然如此，你還怕些什麼。」羽放下咖啡，上下打量著愛德華

「正因為不融洽，她才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愛德華急的手忙腳亂，來回踱步

「你呀，一句老實話都沒有。」羽搖了搖頭，無奈的說着，但嘴角卻揚起了微笑

見狀，愛德華更是急了，恨不得跪下來哀求羽，絲毫沒有察覺羽是在開玩笑

「對不起，冕下。是我說了謊，是我的不對。」

「好了，開玩笑的，坐下喝口咖啡吧，看你緊張的。」

聽到這，愛德華才反應過來。長舒了一口氣，坐下來滿滿地喝了一杯咖啡。

「愛德華，謝謝你，把我看做朋友。」羽很慶幸自己認識了愛德華，很高興愛德華能當着他面開玩笑，絲毫沒有拘謹。因為只有摯友間才會開玩笑，才會沒有芥蒂地交談。普通人亦是如此，更何況愛德華這樣的頂層貴族呢

愛德華同樣，瞪大了雙眼，眼裏突然被潤濕了。咖啡也不爭氣地狠狠嗆了他一口。是呀，他內心已經完全接受羽了，接受了他的身世、他的高貴、他的與眾不同。他已經下意識地將羽，認定為無話不談、毫無芥蒂地朋友了。與此同時，最讓他感動地莫過於羽的玩笑話，亦是羽也認可了他，亦是真心將自己看做了朋友。

「愛德華！」羽意料之外地大聲叫喊到

愛德華猶豫了些許后，便叫出了羽和他都期待已久的那個名字...

「羽！」

微風帶走了他們的聲音，也帶來了他們的友誼。

兩人四目相對，終於，忍不住開懷大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聲，代表着，兩個原本沒有可能交集的命運，緊緊牽連在了一起；象著着一個的時代的顛覆，兩個時空的交匯。

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你們兩個談論個人物介紹，都能那麼高興。真是的，都不知道紳士一點幫我拿一下。」海倫娜端著甜品，氣沖沖的走來

「哪有，我們只是說到內些貴族的糗事而發笑。你說是吧，愛德華。」羽率先站起來，接過盤子。

「當然當然，還有什麼比談論人們的糗事，跟能使人發笑呢。」愛德華會意到，識趣地接過羽手裏的盤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如此親密了。」海倫娜對於兩人異反剛才的親密，感到十分不解

「你也不是不再拘謹，大大咧咧地，完全忘了禮節。」愛德華率先反擊到

「我...我...我，這不是看見你們這樣嘛。」海倫娜一時被問的不知所措

「哦，是嗎？」愛德華戲虐的說着，完全忘記了，他才是有求於人。此時的他，絲毫不會想到，「天堂與地獄」離他是如此的近

「哼，愛德華，你可別忘了。是你求着我來的，既然你嘲笑我，那想必你應該做好了自己教學的準備了。」說罷，海倫娜就起身準備離去

「哈？」愛德華如感晴天霹靂，瞬間從雲端掉落崖底

「別別別，我一派胡言，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愛德華箭似的，沖了上去，直直的擋在了海倫娜前面。可海倫娜並不為所動，竟徑直繞開愛德華，提着裙擺，跑了起來。愛德華也被海倫娜這一操作弄懵了，只得追了上去。兩人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遊戲，後來海倫娜甚至不惜退去鞋子。

羽看着這一幕，倒是看的出了神。腦海里，曾經與蕊兒的一幅幅畫面不斷湧現出來......

「羽...羽...」愛德華一遍遍地叫着，左手也不住地拍羽的肩膀

「昂...」羽回過神了，才發現二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了？」海倫娜小小腦袋，大大的好奇

「都怪你，耍性子就耍性子，跑什麼跑。看吧，錯過要事了吧。」兇狠狠地盯着海倫娜，呵斥着

「又怪我？好，那我走？」海倫娜也不甘示弱，擺出一副一去不回頭的架勢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您別生氣，大人不記小人過。」愛德華瞬間變臉，一副軟綿綿地樣子

羽看着二人，全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靜靜的喝了口咖啡

「好了好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到，時間有限還未有父母的下落罷了。你們兩個別擔心了，消停消停，坐下來喝喝咖啡，吃口甜點。嗯，對了，這個黑色的看起來很堅硬，但吃起來很脆。入口很甜，但又夾雜着一點苦味。」羽岔開了話題，拿起盤裏的巧克力說到

「哦，這個是巧克力，是由西班牙人帶來的一種甜品。」愛德華拿起盤裏被羽吃的僅剩一個的巧克力，邊說便塞入了嘴裏

「巧克力...不錯，很好吃。」

海倫娜看着二人一臉享受的樣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怎麼，這麼快就被他說服了。」羽對着海倫娜說着，還不忘在盤子裏，翻找著巧克力

「要不是跑不過他，我才不會回來呢。」海倫娜一臉傲嬌，絲毫沒有一點服軟的樣子

「好了，大小姐，我都承認錯誤了，你就看在羽的面子上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吧。」愛德華無奈地懇求着，絲毫沒有一個王室繼承人的樣子

「是啊，海倫娜，原諒愛德華剛才的莽撞吧。我相信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羽為愛德華辯解著，殊不知他的一聲「海倫娜」已經正中把心

海倫娜從未感到自己的名字在任何人，任何時候有如此的動聽。她意識到羽有將她當做朋友，至少不比愛德華差

「好吧好吧，既然連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他了。」海倫娜雖然表面上一副勉強的樣子，實際上心裏已經樂出聲來了

一旁的愛德華也是一臉無奈，早知道羽的話這麼管用，何必他剛才那麼費勁呢。

「好了我的大小姐，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指導了。」愛德華舒了一口氣，表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羽也沒有閑着，伸出手來，向海倫娜示意。

「好吧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開始了。」海倫娜手搭了上去，準備開啟一波「神子下凡記」

......

兩天後

「羽，衣服已經做好了，你快試試合身不合身。」愛德華十分興奮，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比羽本人還激動，可能是想一睹羽華服錦簇下的風采。

海倫娜也是一臉興奮，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恨不得自己親自幫羽穿上。

「哦，這麼快嗎。」只有當事人一臉淡定，不緊不慢。

「尊貴的伯爵閣下，我們夜以繼日廢寢忘食的趕工，終不負所託將您的服飾完美呈現。」克林頓親自送來衣服，並且還不忘邀功。

羽親自接過衣服，不假思索般的穿上。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其過程絲滑至極，優美地像副畫卷。

「如何？」羽穿上衣服沒有緊忙地查看合身與否，而是優雅地張開雙臂原地轉圈，像極了穿上新衣服的孩童。

而其他眾人不知是否是看花眼的緣故，紛紛驚掉下巴似的，一動不動。

似乎只有鏡子映照着羽的身姿，默默地感嘆一句：驚為天人！

羽迫不及待的走到鏡子面前，欣賞著自己的新衣服。

眾人直到發覺羽走動時的風，才反應過來。

「閣下，真當是哪天上的天神。不，您亦勝過天神！」克林頓率先感嘆到，和隨從們紛紛脫帽行禮。

「我想世間再找不出和您一般的絕色！」海倫娜眼裏都放出了光，驚嘆連連并行禮致敬。

「我覺得，世間萬物無一與您相提並論。不是您太過脫俗，而是我們太落紅塵，不配與之。」愛德華亦心甘情願地行禮到。直至看到羽穿上衣服的那一刻，才忽然意識到：即使天使跌落凡塵，也依舊是神。

羽緩緩走向二人，沒有言語，只是彎下腰去向二人伸出手去...

二人這才反應過來，相視一顧，緩緩起身。

「你們也起來吧，克林頓。」

其餘眾人聽到羽的話后，便紛紛起身。但是羽剛才的身影，彷彿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導致沒人敢直視羽。

「閣下，不知衣服是否合身，滿意與否。」克林頓顫顫巍巍地說着，彷彿是怕自己一個字沒說好，便被羽打入地獄似的。

「很滿意，也相當合身。」羽滿足地打量著，完全陶醉其中

「閣下，可否允許在下冒昧地拍一張照片。」克林頓小心翼翼地詢問到

「當然。」還沒等愛德華開口，羽便已經脫口而出

「這件作品必定是我最成功，最偉大的作品，沒有之一。它定會隨着這張照片一起流芳百世，而您也定然會名垂千古。」克林頓喃喃自語着，又是一番行禮后，便吩咐手下準備照相事宜

「羽...」

「無妨，正好留着這些照片我也另有他用。」羽再次打斷愛德華，只留下淡淡一笑，便翩翩離去

愛德華，十分不解，但也無可奈何。畢竟，當事人都沒有說什麼，自己也不好開口。只是簡單吩咐克林頓沖洗兩張即可，然後完畢將底片交由自己。可他不知道的是，羽早已叮囑要衝洗五張...

「海倫娜，再與我溫習溫習舞蹈，可好。」羽滿臉笑意地邀請海倫娜，海倫娜自然十分樂意。二人一同離去，愛德華則去準備舞會事宜......

旁晚，三人借暢遊倫敦之際，秘密地見了幾位在英國頗有威嚴地權貴。幾位得知羽的身份后都震驚不已，有甚者更是說出了：「這個消息定然是我半生以來，最令人震驚與興奮的。比我第一次成為父親還要不知所措！」

...

清晨地第一縷陽光，還未走到樹梢，羽便已經靜坐於大廳中央...

「羽，今晚便是決勝之戰。我有預感，你我定能大放異彩。」愛德華還未進門，便已經嚷嚷到。緊隨其後的海倫娜，也是無奈之至。而羽也早已習以為常，標準的一笑而過。

「哦，看來你已胸有成竹...」

「可不是，這個人昨天興奮了一晚上。光煩我都煩了不下三次，搞得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剛消停一會，還沒緩過來就，咚咚咚地跑過來敲門。氣的我把他轟出去后，就把門鎖上了。就這，我枕頭捂著頭，都能聽見他自言自語的聲音。」海倫娜緊忙打斷羽的話，訴苦到。聲情並茂地樣子，讓愛德華都尷尬地只撓頭...

「興奮是好事，是戰鬥的提升劑。任何一場戰爭、任何一方，沒有高昂的士氣，註定都不會是成功的。」羽潺潺的講述著，眼裏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只是，過度的興奮未嘗是好事。耗盡心力后，只會潰敗的更快......」

兩人聽的也是津津有味——海倫娜連連點頭，只有愛德華彷彿若有所思似的沉默著...

「此戰戰必勝。」羽看向愛德華，輕描淡寫的說着。可愛德華卻聽的熱血澎湃...

兩人相顧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了，戰爭即將打響。我們也應該進入戰鬥狀態！」愛德華亢奮異常，急促地搡擁著二人...

「你倆也快再演練演練，我呢，也得去舞會現場操辦起來了。」

愛德華撇了兩人一眼后，便匆匆離去...

二人也只好苦笑着，前往「備戰」。

......

黃昏的倫敦——水天一色，別具風味。街區的行人也愈發多了起來，在夕陽的餘暉下更加動人...

羽的思緒沉游在窗外，翩翩起舞...彷彿親身遊走在目光所至的，每一寸景色...

...

（未完待續...感謝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