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第2章 第 2 章

晚間十點,顧星檀從後門提前離場。

「韶光里」是有點歷史年頭的莊園,沒有刻意翻新,牆壁處處承繼著時間的斑駁。

唯獨暗沉窄門兩側懸著兩盞昏黃的燈籠,隱隱照亮了木質台階上披着復古羊絨大衣的女子。

與這景色融於一體,彷彿一張泛著幽幽歲月的古畫。

踩在木質的台階上,顧星檀居高臨下望着路邊停著一輛全球限量版的黑色卡宴,車身流暢銳利,如懶洋洋卧在夜色里的猛獸,隨時隨地承受它的爆發力。

而容懷宴的秘書江頌恭恭敬敬立在車旁,不知等了多久。

在看到她的剎那,微彎下腰,展臂請她上車。

顧星檀眼眸微微眯起,當她邁下台階,踩着細高跟走向那輛超級豪車時——

一瞬間。

現代科技感與塵封的古韻交融,似一場視覺盛宴。

這時,南稚氣喘吁吁地從另一邊跑過來,打破了寂靜:

「老師久等了,咱們車停在那邊,走吧,外面好冷。」

顧星檀略停下腳步,朝着她展顏一笑:「你自己回去吧,有人送我。」

笑音略輕,又軟又酥,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南稚下意識揉耳朵,想知道哪位這麼有幸可以送美人回家!

然而沒等她來得及查戶口,卻見大美人已經裊裊婷婷地走向不遠處那輛一看就很貴的頂級豪車。

此時。

見顧星檀走來,江秘書立刻拉開車門:「容太太,晚上好。」

乍然聽到這個稱呼,顧星檀眸底現實劃過一抹茫然,隨後才反應過來。

對哦。

雖然跟便宜老公許久沒見,也不能改變她已經是已婚少女的事實。

上車時,顧星檀那雙月光下清泠泠的眸子望向後排,剛打算夸容懷宴一句好眼光。

此時,掃了眼空無一人的車廂,紅唇涼涼勾起:「人呢?」

江秘書從後視鏡看到太太的神情,福至心靈解釋道:「容總此次來拍賣會,是為了親自拍下壓軸那幅距今近千年的《萬里江山圖》。」

思考半秒,順便給自家oss說好話:「所以,容總讓我來先來送您回家,他非常關心您。」

顧星檀如何能瞧不出他誇張的措辭,隨手扯過旁邊冷灰色的毛毯蓋住自己半露出來的纖細小腿,身子慵懶地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經心地拉長語調:「哦?虧容總百忙之中,還沒忘記自己有個太太呢。」

「需要我謝主隆恩?」

江秘書:「……」

「不,您倒也不必,這麼客氣。」

容總只是出差八個月,不是失憶去就診八個月。

一路上,他大氣不敢出一聲,默默把自己當成啞巴司機。

生怕接不住太太的話。

*

江頌直接將她送到了楓湖居婚房那邊。

顧星檀沒當回事。

畢竟小別勝新婚的丈夫回來了,就算感情再塑料,也得住一起。

她都懂。

於是直奔主卧,泡了個熱氣騰騰的澡,又做了全套護膚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朦朧燈光下,少女披着白色薄綢浴袍從浴室出來,腰間纏着一根精緻的珍珠鏈條當系帶,隨意繞了兩圈,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綢滑的布料不經意滑開點,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自帶旖旎撩人的風情明艷。

空氣中暗香縈繞,絲絲縷縷勾纏着人的呼吸,霸道地佔據了襲滿整個房間。

顧星檀沒急着上床。

主要是她對那床——

陰影深刻。

深刻到,這段時間把有老公這事兒忘得差不多了,還能夢到床上的情景。

同樣都是第一次。

在她還迷迷糊糊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容懷宴當晚就升級成遊刃有餘的情場高手。

難不成這方面,也有天賦壓制?

顧星檀隨手拂開貼在細嫩皮膚上的碎發,露出如天鵝一樣優雅驕矜的肩頸線,走向佔據了整面牆壁的落地窗。

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落座,柔軟身軀幾乎蜷縮在裏面,微卷的發尾垂落下來,懶洋洋地如同一隻小貓兒。

先是抿了口管家派人送來用於助眠的紅酒,顧星檀才擰著精緻的柳眉,若有所思地打開手機某個論壇app。

連發三個帖子——

[如何短時間內提高床技?]

[老公第一次就很會玩,這正常嗎?]

[房事技術有天賦壓制嗎?]

沒等她返回去看回復。

顧星檀感覺到自己指尖一麻,心尖都跟着抖了一下。

彈出一條微信消息提示。

她下意識鬆口氣。

等等?自己又沒做壞事,幹嘛要心虛!

顧星檀理直氣壯地打開微信。

入目便是南稚發來的消息:

南稚:【顧老師,目前安全嗎?在幹嘛呀?】

自從看到顧老師上了那輛超級豪車,南稚就熄滅不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顧星檀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紅唇慢悠悠地彎起一個弧度,故意逗她:【在……做合、法、嫖、娼的準備工作。】

一分鐘后。

顧星檀收到了長達50秒的語音。

她有點困了,一手點開語音,一手無意識地挑起鬆鬆垂落下來的珍珠鏈條尾端,在指尖把玩兒。

「……」

許久,語音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顧星檀以為她發錯了時。

下一秒。

那邊傳來「啊啊啊」的尖叫聲。

「老師你居然在嫖、娼!!!」

顧星檀被她震得耳朵都快聾了。

細白指尖下意識捏緊了珍珠鏈條。

忽然,一道磁性清冽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嫖——娼?」

「啪……」

顧星檀條件反射般站起,誰知,不小心踩到了長長的睡袍裙擺,慣性坐回去的瞬間,連帶着腰間那根細細的珍珠鏈子也被拽下來。

就着落地窗外灑進來的月色,容懷宴神色自若地望着如今冠上容太太名號的女人,像是鑒賞一幅精美到無可挑剔的美人畫卷。

薄綢質地的睡袍如流水一樣搖搖欲墜地懸掛在少女精緻的肩頸線,因為腰鏈被扯開的緣故,腰間並無任何束縛,裏面那裹了潔白蕾絲的半弧若隱若現。

短短几秒,顧星檀腰間少了系帶束縛的睡袍,綢滑的布料晃了晃,最終還是沒掛住她纖薄細膩的肩膀肌膚,順勢滑了下來。

倒是沒落在沙發上,反而被一隻冷白如玉、骨節分明的長指勾住了布料。

顧星檀下意識順着指骨望過去。

入目是一張比月光還要清冷的俊美面容,男人壓在肩膀上的黑色大衣並未脫下,襯得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筆直,如墨的眼眸彷彿沾染上了外面的凜冽冰雪,此時眼睫平靜垂落時,讓她升起極重的壓迫感。

原本顧星檀不太懂為什麼會有人將他奉為高山白雪。

畢竟,在她少有的記憶里。

容懷宴是跟靡詩艷詞划等號的。

顧星檀仰頭看着他,突然有了真實感。

錯開視線后,大腦才恢復飛速運轉,睜眼說瞎話答:「你聽錯了。」

順便強行轉移話題,硬誇他:「容總眼光不錯,我修復的那副畫不虧,未來升值空間很高。」

容懷宴沒拆穿她。

反而不急不慢地將搭在自己手指的睡袍重新給她提回去。

男人指尖溫度很低,不小心碰到她皮膚時,顧星檀被冰了一下,踩在地毯上那白潤細嫩的足背不自覺拱起。

至於升值?

容懷宴摩挲了下指腹,不動聲色道:「虧了。」

顧星檀不可置信:「怎麼可能虧?」

明明修復的很完美。

容懷宴眼眸掠起,餘光瞥見垂落在她大腿邊上那條由珍珠組成的精緻腰鏈,神情自若地俯身撿起。

看着那一顆顆瑩潤珍珠。

忽而,男人薄唇勾起淡弧,難得耐心為容太太解答:「那副畫升值到一千萬,預估十年,五百萬,我一小時就可以翻一倍。」

「所以,很虧。」

最後又補了一刀。

顧星檀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打算擼袖子跟他理論一番——

論文物價值與資本家銅臭的上下關係。

只是那雙眼尾暈上胭脂色的雙眸,明明是不服挑釁的眼神,卻更像是含着一汪秋水,帶着細細的鈎子。

一下。

一下。

誰知,剛站起身。

身體驀地一輕,被毫無防備地推倒在真皮沙發上。

隨着細微的機械聲,沙發椅背自動倒下。

顧星檀重心不穩地倒在幾乎變成一張單人床墊的沙發上,她素來清軟慵懶的語調變了音,錯愕喊了聲:「容……懷宴?」

纖細肩膀上鬆鬆掛着的綢滑睡袍鋪散開來,如靡麗的海棠花、層層疊疊綻放,露出裏面又白又嫩的芯。

下一秒。

鎖骨以下傳來若有若無涼而滑的觸感,等看清容懷宴在幹嘛時,顧星檀的瞳孔陡然放大。

暗夜裏,艷麗海棠上被男人一圈一圈、慢條斯理地纏繞上精緻純白的珍珠鏈條。

最後垂下來一截,在白而纖細的腿側晃着。

顧星檀感受到了危險,原本緊抿著的雙唇,半晌才溢出來句:「你、快鬆開我!」

「噓。」

男人微涼的指骨抵上少女微啟紅唇,聲線模糊地在她耳邊烙下一句話,「容太太,我從不做虧本生意。」

顧星檀眼尾覆上一層生理性的胭脂色。

不做虧本生意?

這什麼吸血資本家的真面目!

容懷宴動作不疾不徐,彷彿親眼欣賞這幅史上最栩栩如生的畫卷在他面前鋪展開來,比解決八個月未紓解過的生理問題更重要。

顧星檀潮濕的眼睫抬起,自己身上除了那串珍珠鏈,再無其他,而那人竟衣冠楚楚,連領帶都沒有亂。

顧星檀被他砌磨得頓覺不平。

細白藕臂努力伸直過去,妄想讓他與自己一樣。

而這時,尾端珍珠輕柔地碾過又薄又嫩的肌膚,這股子磨人感攀升到了最高峰。

……

……

不知何時。

鏈條斷裂聲響起。

等顧星檀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完全躺在地毯上,旁邊一顆顆造價極高的野生珍珠咕嚕嚕滾了一地,散落在雪白的長毛地毯上,凝著水色的光澤,若隱若現。

珍珠與皮膚,分不清哪個更白一些。

一想到這些珍珠方才在她身上每個部位都碾過。

顧星檀便沒眼看。

紅唇張著,慢慢平復呼吸。

卻發現,空氣中充斥着容懷上身上薄而淡的氣息,像藏在層層積雪中的烏木,冰川與烏木香融合的淺淺氣息。

隨着他越發逼近,似積雪在慢慢化開。

霸道又無孔不入佔據一切。

顧星檀側眸看他時。

男人長指已經捻起一顆珍珠,正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素來清潤的音色,此時纏上一縷勾人的啞,「驟雨過,似瓊珠亂撒,打遍新荷。」

雖然還緩過神來,但有過一次經驗的顧星檀輕易聽出這詞中的靡靡之意。

這就是容家百年書香世家傳承底蘊?

顧星檀睫毛微潮,閉上眼睛不跟他對視。

「容太太,雨後的珍珠,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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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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