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

遲到

「你在天空飛翔,我在地面遊盪,看似兩個是世界,其實都一樣。。。。。。」我正睡的迷迷糊糊,手機突然響起了,抓過手機接聽,就聽見易子健的聲音:「要不要過來了,我們三個在車裏等你了。」

呀,不好,我突然一下子清醒過來,我睡過頭了,「幾點了啊?」

「七點三十五了,你還在床上?」易子健好像聽出了我的聲音。

「恩,我睡過頭了,不好意思啊。」我連忙道歉,想着要不要去呢,想爬起來還來得及,但是想到今天易子健還叫了個大二的女生,還讓我做壞人向林燕子撒謊,心裏就突然賭氣著也不想起床了,反正都遲到了。

「好啊,什麼叫睡過頭了?我看到你的QQ簽名了,寫着什麼我明白了!嘿嘿!」易子健嘿嘿笑着。

「真的啊?昨天太晚睡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解釋著,我想起昨天很生易子健的氣,但又不好跟他直接說,就改了個簽名,寫了句「我明白了」

「那你現在過來不?來的話我們等會你。」

「算了,你們先去吧。」

「好吧,那你繼續睡覺,今天就算了,我們去了。」

「恩,拜拜」

「拜拜」

我想着,如果易子健非要我現在起床去,我也會馬上起床,出去,但是他沒有這樣說,掛了電話,鬱悶了下,也怪自己昨天聊那麼晚,我拉好被子又繼續睡去。

很快又睡著了,睡的正香,「你在天空飛翔,我在地面遊盪,看似兩個世界,其實都一樣。。。。。。」手機又響起了。

「喂,誰啊?」我沒好氣地問,這一大早真夠折騰的。

「要不,你過來吧,我們在畫了,缺人呢。」易子健熟悉的聲音響起。

「還來得及嗎?我趕過來?」

「你打的,我給你報銷,現在才九點,來得及的!」

「哦」

「快來吧,聽話!」

「恩,我現在起來。」

我從床上,披散著頭髮,抱着一堆衣服,爬下去,照照鏡子,披頭散髮,黑眼圈,弄的像個瘋子般,看來不能熬夜啊,連閉着眼睛熬夜都不行!

搖搖晃晃去梳洗,換好衣服,塗了點潤膚乳,唇膏,拎起包就向宿舍外跑去。現在正是九點多,上課的時間,校園裏人很少,上課的都在教室,不上課的怕都還在夢中,下節課十點十分才開始。

走到校門口,有一輛公交車,卻不見有計程車,這學校在所謂的大學城,其實就是個偏僻的郊區,三環之外,一大早,哪裏的計程車。在大路邊,朝兩邊張望了會,我邊退到站上上了那11路車,還是先坐到市裏,半路下車再打的吧。

到家樂福,我在站上下了車,家樂福前面停了很多輛計程車,我隨便叫了外邊的一輛,告訴他去幾米花園。

司機點着頭:「就不遠處啊」

「恩」我想着那公交,如果有順路也就最多兩站路就到了了,可它偏偏是在這家樂福往左拐去了,還得讓我再打的。

到了幾米花園門口,那司機就停那裏了,我付了錢只好步行進去。這個小區的警衛看的蠻嚴的,兩邊都站着保安,幸虧我也不像個壞人,在他們的注目禮下就直接進去了,朝幢走去。

遠遠的看見幢前停了輛黑色的車,走近了,看見那個王總正靠在車邊的柱子打電話,聊得正起勁,我朝他笑了笑,他看了眼我,沒有任何錶情也沒有說任何話。

我走上台階推了推門,發現門是鎖著的,推了幾下都一動不動,正在我躊躇著該不該打電話讓易子健下來開時,王總過來了。

「這邊關了,那邊走,車庫裏,那裏有樓梯直接通到樓上。」王總領着我來到車庫,指著樓梯:「這上去,對了,你叫什麼啊?」

「淺淺」我望着他,上次他並沒有記住我的名字。

「哦,淺淺啊,就是上次那個啊,我一時忘記了,你上去吧,你們老師已經在畫了。」

「恩,好的。」

走到二樓,看到一個扎著馬尾穿着黑色衣服的女生站在我昨天那天站的凳子上,正畫着百合花,易子健背對着我,朝着馬路,正畫着,楊軒跟他站在一個凳子上。

我放了包,易子健回過頭,「淺淺,你早啊!」

我知道他這句話是故意的,楊軒笑了出來,那女生仍在畫。

易子健從凳子上下來,「你遲到了,罰你多畫點,你就畫那個雛菊吧,那邊的。」

我看了看另一側的花,只用鉛筆線打了輪廓,還沒有動過,「恩,好啊,我就站那邊,好像那邊還安全點。」

「是呢,哈哈,快點擠顏料,你要用檸檬黃,中黃,白色,橙色,就先這幾樣大體鋪色,最後的細節我來統一處理。」易子健給了我塊裁好的塗好乳膠的木板,作調色板用。

「你這顏料好舊啊,像古董一樣,還是錫管的,什麼時候的啊?」我望着那油畫箱裏的顏料,像有些年代了。

「18年的,哈哈,正好拿來用掉。」易子健笑得意的笑着。

我擠著顏料,突然想到上次易子健說這次畫壁畫的錢正好用來給車子交保險,心裏有點為他不平。他離婚的時候把家裏的所有錢都給了妻子,現在女兒的一切費用都是由他來負擔,連女兒進那花城中學,缺了幾分,也是易子健到處借錢湊的學費,她前妻有那些錢,但是一分都沒有拿出來。雖然離婚了,但是易子健其實還在養著母女倆,唯一的不同,也許就是那一張離婚協議,和搬到了對面住而已。人做到這份上,也真夠義氣了。

想起我的父親,雖然沒有離婚,但是他從來就沒有管過我和母親的生活,從小到大,我就像只有我母親一個人養著的,我的父親好吃懶做,不伸手問我母親要錢,已經很太平了,很多時候,他會向我母親要錢,家裏鬧得吵架不得安寧,氣氛很冷。

心裏有點酸酸的,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呢?

「想什麼呢?」易子健突然開口,把我嚇了一跳。

「沒什麼。」我努力笑笑。

「來,同志們,努力畫哦,今天我們每人畫完一組,再去吃午飯。」

我拿着擠好顏料的木板,拿過只三號和六號的油畫筆,走到那高凳子前,又不敢上去,想爬,也爬不上去。

「來,扶着我的手。」易子健伸出手,我抓着他的手,踩上了凳子,搖搖晃晃接過他遞給我的板和筆,開始畫起來。

畫了幾筆,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朝那女生又望了幾眼,她畫的百合也只是在平塗顏色而已,為什麼易子健會叫她呢?還為此要我向林燕子撒謊?

「寧佳,注意顏色,太淡了!」

我聽見易子健在叫那女生,應該是她的名字吧,又轉過去看了一眼她的馬尾長發,突然想起前幾天跟易子健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曾對我,要我把頭髮紮起來,紮成長長的馬尾,他說那樣很清爽,女孩子紮成那樣比較好看。他是指她的馬尾嗎?

為了林燕子的事情,心裏還是有點不愉快,看着那寧佳畫的也沒有易子健說的那麼好,他這樣子,純粹是讓我當了回壞人。

畫這些小東西,我還是很能應付的,我的油畫幾次課程都是班級里的最高分,色彩對我來說是強項,很快,我就將易子健讓我畫的那堆雛菊畫完了。

「恩,淺淺,不錯,可以了,你下來,換處再把其它地方的雛菊畫好了。」

我扶著易子健伸出的手,走下了凳子,換了個地方,這些花是由四組一模一樣各種花組成的一個花環,中間是準備畫天空和白鴿。

很快,午飯時間到了,我們收拾了下東西,楊軒和寧佳也從凳子上下來了。我看了看那寧佳,剛她站在那看起來很高,現在站在地面上,發現她有點矮,長的蠻可愛的,眼睛忽閃忽閃,看起來純樸靦腆,很容易親近,像個鄰家的小妹妹。

我朝她笑了笑,她也笑着,我心情好點了,至少,她不是讓人討厭的那種人。

中午,我們開車去附近一家小餐館點了個三個菜一個湯,吃的也蠻好的,易子健請客。吃完,易子健叫我們去車邊等他,中間往馬路對面去了。

我們在車邊等了他很久,也不見他來,過了好久,他終於出現了,手裏拿着四瓶農夫山泉,朝我們走來。

「來,給你們,一定渴了吧,早上忘記買了。」

下午,時間過得快了很多,我們每個人畫完了上午畫的花,在結束前,易子健調整了下整體效果,我們就收拾著回學校了。

吃晚飯的時候,林燕子問我今天去哪裏了。我坐在那裏,手裏挑着那粉絲,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猶豫了很久,想最後她總歸要知道的,以後等她發現,還不如現在就說。

「有件事,我告訴你,你不準生氣哦。「我吞吞吐吐的說着。

「恩,說啊,什麼事情不能說啊?我不生氣。」林燕子好奇地問著。

「那個,那個,壁畫,易子健說不要人了,他叫了個大二的女生,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子。」我望着林燕子,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這個啊,沒事,他不想叫我,我也不稀罕,這跟你沒有關係!」林燕子笑着很大聲地說着。

我知道她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裏還是難受的,從她笑的有點勉強的笑容上,我覺得心裏還是有點愧疚,我們向來做什麼事情都是在一起的。

「你能不在意就好,不過,完了,我陪你逛街,請你吃飯!」

「恩,好啊,我最喜歡吃了,有吃的就好!」林燕子笑了起來。

我終於舒了口氣,把一天來很擔心的話跟她說了,心頭的石頭也放下了。吃完晚飯,天有點昏暗,我們開始沿着湖邊散步,夜晚的風吹在臉上有種暖暖的感覺,氣溫在不知不覺中真開始暖起來了,也是啊,都已經三月中旬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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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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