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誰給誰下馬威

「哎呦呦！這話王妃可不能說，萬一傳到內子的耳朵里，下官可就百口莫辯了！」陶亦寒一副討饒的模樣，「如今只要是王妃說的話，內子都信。」

蘇涵一副「你活該」的模樣：「好好反思一下你過往的所作所為吧！」

陶亦寒苦笑：「王妃言之有理。」

他真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人都在哪兒？」蘇涵問道。

「在花廳。」陶亦寒反客為主，殷勤地為蘇涵和唐琮引路。

蘇涵白了陶亦寒一眼：「這裏是榮安王府，本王妃知道路該怎麼走。」

陶亦寒諂媚笑道：「容下官效犬馬之勞。」

蘇涵懶得理他了。

走進花廳，蘇涵就看到了尹東、胡吉、肖玦、齊浩然和尚書令、中書令、雲麾將軍。

沒想到陶亦寒口中「上了年紀、資歷頗深」的人當中還有雲麾將軍一個，蘇涵微微愣住。

見到唐琮和蘇涵，除齊浩然以外的人都起身行禮，尚書令和中書令一臉顯而易見的不情願，卻也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蘇涵暗自諷笑，面上的笑容卻是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尚書令和中書令是來辭官的嗎？」

一句話就讓尚書令和中書令準備許久的腹稿全都報廢。

尹東作恍然大悟狀：「王妃此言令下官茅塞頓開！」

蘇涵挑眉，給了尹東一個「你懂我也懂」的眼神：「怎麼說？」

尹東便一本正經地說道：「如王妃所知，尚書令和中書令二位大人與王爺並無交情，突然來訪着實怪異，但王爺和王妃不在，下官同為客人，不好多問，但下官心中實在好奇，這大半天的時間便一直在心中猜測二位大人的來意，卻又覺得哪一種解釋都說不通，方才聽王妃那麼一說，下官終於想明白了！」

尚書令和中書令齊齊在心中暗罵尹東黑心黑肺。

尚書令忍着怒氣說道：「王妃和尹大人說笑了，本官若想辭官，自然是要入宮面聖的，怎會來榮安王府？」

「怪朕，」齊浩然立刻就接上話了，「今日下朝之後朕先回了一趟五皇子府，可左思右想都覺得心裏不踏實，便來榮安王這裏了，二位大人若想找朕，可不就得到榮安王府來嗎？」

尚書令的一張老臉瞬間漲得通紅。

新帝這是什麼意思？跟王妃和尹大人這兩個不識禮數的一起擠兌他？他可是南漓的尚書令！

但明面上尚書令和中書令二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涵便不理他們，轉而看向肖玦：「肖大人怎麼也來了？」

肖玦起身，拱手一拜，然後才說道：「下官如今任工部尚書，便隨尹大人一道來了，失禮之處望王妃見諒。」

「倒是無妨，」突然想起申良才，蘇涵便對肖玦說道，「申良才要過段時日才會回來，回來之後應該會去找你。他在臨兆關待着無聊，便設計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本王妃不懂，但你應該會感興趣。」

「下官定掃榻相迎，」遲疑片刻，肖玦問道，「花楹……和花三爺呢？」

「三爺已經回來了，至於花楹……說不好。」想起花楹，蘇涵也有些為難了。

肖玦心頭一緊，急忙追問道：「怎麼？她不打算回來嗎？可花三爺都回來了，她一個女兒家怎麼好一個人留在涼城？」

蘇涵嘆道：「我們這一趟回來得有些匆忙，只有花三爺在離開涼城時問了花楹一句，花楹也只是說這一次不跟我們一起回來，具體是個什麼打算，還得等花三爺回一趟涼城再說。」

見蘇涵對答如流，肖玦反倒不好意思了：「勞王妃費心了。」

蘇涵笑道：「我只是在回來的路上聽花三爺提過那麼一句，沒費什麼心，你若想讓花楹回來，就去涼城親自與她商量吧，左右漓都里暫時無事，你去一趟也是可以的。」

尚書令總算是逮著說話的機會了，立刻板着臉說道：「漓都里怎麼無事？新帝登基，登基大典還沒舉行，新帝未婚，立后之事也迫在眉睫，另外還有政務要處理，怎麼會沒事？」

蘇涵的眼神掃向尚書令，眸光微冷：「這些事與他們工部何干？」

尚書令一噎，立刻反駁道：「在朝為官就該為君主分憂，哪有無關一說？」

不等蘇涵說話，尹東就老神在在地說道：「依尚書令大人所言，如今尚書令大人的分內之職也屬於君主只憂，與肖大人有關，是不是也可以讓肖大人幫忙分擔一些？」

尚書令噎住，怒道：「強詞奪理！」

陶亦寒也加入其中，笑呵呵地說道：「這怎麼是強詞奪理呢？在朝為官就該為君主分憂，哪有無關一說？這話可是尚書令大人您自己說的啊，三省六部之職皆是君主煩憂，與文武百官都有關係，那當然每個人都應該參與其中，做力所能及之事……既然如此，好像也不必分什麼三省六部，只留幾個能力卓絕的能臣不就得了？如今國庫空虛，正好也養不起那麼多閑人了。」

「你！一派胡言！」尚書令氣得渾身發抖，卻說不出個子丑丁卯來，轉頭向中書令求助，卻見中書令低着頭，儼然是已經放棄爭辯的態度了。

沒看新帝一直沒說話，任由榮安王妃他們肆意發揮嗎？這足以證明新帝的態度，他們還辯什麼辯？

說到底他們今日之所以來這一趟不過就是想給新帝和榮安王一個下馬威，好保住自己的官職，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誰都知道，他二人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上，不論如何也不想丟了烏紗帽啊！

但他們好像還是小看了新帝和榮安王，就算這君臣二人當真不夠狡詐，可他們身邊的人哪個是善茬？榮安王妃舌燦蓮花，尹東陰險狡詐，陶亦寒厚顏無恥，肖玦看起來是個古板的，可他認死理的那一套更是敵不過，有這幾個人在，他們還給什麼下馬威？若還不識相，那真是官做到頭了！

一直在旁邊觀察情況的雲麾將軍這才開口，強行轉移了話題。

「榮安王和王妃去了何處？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