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淵的本質，消失的大慈樹王

（讀前提示：這章看過後，就可以暫時放下腦子閱讀後面的章節了）

【博士】低笑：「深淵……呵呵，沒人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人們對其來自世界之外的認識也不過是未被證實的傳聞。幾百年來，我專註於魔神殘渣的研究，並未特意去了解深淵。不過……」

他嘴角微微翹起：「我倒的確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深淵的性質與特徵。」

熒靜靜地傾聽。

【博士】取出一塊火紅色的邪眼，空氣中的火元素驟然濃郁起來：「元素並非其象徵之物，而是特質的集合。正如火元素並不是火，而是高溫、毀滅、攻擊等特質的集合體。」

「這和深淵有什麼關係？」派蒙抱胸，「喂，你不是在敷衍我們吧？」

「你是說……深淵也是一種元素？」熒問。

「恰好相反。」【博士】手中的邪眼忽然冒出赤紅的火焰，靜靜燃燒，「深淵更類似這朵高溫火苗，是切實的物質，不過形態超脫於簡單的固體、液體、氣體三態之外，坎瑞亞皇家圖書館中的典籍稱其為——等離子體。」

「火焰不是一種燃燒的現象嗎？怎麼會是物質？」派蒙不服。

「既可以稱之為現象，也可以稱之為物質，究竟如何，取決於你看待它的角度。」【博士】說。

「嗚，頭好暈！」派蒙捂著腦袋。

「深淵和火焰一樣，是等離子體？」熒問。

「只有高溫火焰才是完全的等離子體。」【博士】糾正，「至於深淵，只是有著類似等離子體的部分性質而已。」

「什麼性質？」熒蹙眉，她感覺這些東西越聽越難懂了。

「完全解釋清楚的話恐怕需要從最基礎的原理開始講解，我相信你也沒有時間去理解這些對世人而言『無用』的知識。」【博士】低低地笑，「以火作比喻，物體燃燒使自身形態變化而成為火焰，深淵亦是如此，它是萬物的另一種形態，我們稱其為深淵態。」

熒默默思索。

【博士】繼續道：「一如火焰呈現發熱、發光的特質，深淵態的特質則表現為混沌，是對一切有序結構的拆解。」

熒嘆了口氣：「說人話。」

「呵呵。」【博士】並不氣惱，只是笑聲帶著些許憐憫的意味，「火焰通過燃燒將物化作火焰，而深淵則是通過污染，將一切之物包括精神和意志侵蝕為新的深淵。」

熒沉默。

片刻后，她抬頭問道：「那為什麼深淵教團還能勉強保持人的形態？沒有被侵蝕為混沌？為什麼有人能夠同深淵的力量相結合？」

【博士】微笑：「這正是我所研究的領域——魔神殘渣的利用。」

「魔神殘渣？」熒皺眉，理解起來越發困難了。

「絕望、憤怒、嗜殺……一切傾向於極端的意識與情緒，能夠在抵抗深淵態污染的基礎上將其吸納。而魔神殘渣，正是極端負面情緒的核心結合體。」【博士】解釋道，「如果說深淵是火，那麼魔神殘渣便是火焰無論如何也難以燒盡的余灰，無法被燃燒；如果說深淵是水，那麼魔神殘渣便是能夠將水吸盡的海綿。」

「深淵教團依靠魔神殘渣，吸納了深淵的力量？」

「或許如此，不過極端的負面情緒也能起到同魔神殘渣相同的效用。」

「真的有人，會用本就危險的魔神殘渣，去吸納更加危險的深淵嗎？」這時，聽得腦袋疼的派蒙晃悠悠飛起來，一臉不信的模樣，「我那麼笨都不會去做這種事！」

熒罕見地沒有去吐槽派蒙今天居然這麼有自知之明。

她神情凝重，因為她看見了【博士】面具下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彷彿他真的這麼做過，而且還成功了。

「我做過類似的實驗。」【博士】微笑，「魔鱗病的根源在於禁忌知識對世界樹的污染，而禁忌知識與深淵的力量同源。我曾通過往魔鱗病患者體內植入魔神殘渣的方式，成功延緩了魔鱗病對患者身體的侵蝕。」

「你這是在殺人！」熒眉目間泛起肅殺之氣。

「殺人？呵呵！這在真理面前，是多麼幼稚的觀念！」【博士】大笑，「你知道嗎，【旅者】。早在一千年前，便有神明做過和我相似的事情，而且規模更加龐大，覆蓋了一國！」

「神明？誰？」熒凝眉，緊緊地盯著【博士】。

能做出如此殘暴之舉，想來很有可能是當初擄走她哥哥的神明。

【博士】笑笑，伸手指了指天：「正是如今須彌人無比崇敬的塵世執政——小吉祥草王！」

熒聞言愣了很久。

小吉祥草王，納西妲？

熒曾在花神誕祭的輪迴中見過她，是位像小孩子一樣善良溫柔的神明，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嗎？

就連派蒙也擺手否認：「我們見過納西妲了，她不可能這樣做的！」

熒也點頭。

可她忽然察覺到不對。

「呵呵，誰又知道神明的真實面目呢？」【博士】淡淡地笑，「祂們……」

「等等！」熒打斷【博士】的話，「你說一千年前，是小吉祥草王用魔神殘渣吸納深淵態嗎？」

「歷史的真相，便是如此。」【博士】講述道：「當時，須彌另一位神明赤王，接觸到了禁忌知識，並將其傳播給自己的子民，卻未曾料到其造成了對世界的污染，祂庇佑的子民在痛苦中化作黑泥。而後赤王為贖自己的罪，為解決禁忌知識傳播帶來的惡果，自焚而死。火焰下的餘燼便是魔神殘渣。祂在生前請求草神小吉祥草王拯救祂的子民和國度，於是小吉祥草王利用祂死後誕生的魔神殘渣，將散播到須彌沙漠各地的禁忌知識吸收殆盡，徹底清除。」

派蒙聽后鬆口氣，拍拍胸脯：「原來是為了清除禁忌知識！我就說嘛，納西妲那麼善良的神明，怎麼會……」

「派蒙！」熒抓住派蒙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問，「小吉祥草王是什麼時候誕生的？」仟韆仦哾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呀？神明的誕生肯定都很早很早了吧。」派蒙說，「聽說她可是一直守護須彌到現在的初代神明呢，只是有時會因為神力耗盡而變成小孩子的模樣。須彌人不都說五百年前小吉祥草王為了守護世界樹，又用光了神力，還因此喪失了記憶么？」

「不，不對。」熒低頭喃喃。

「有什麼不對的？」派蒙擔憂地繞著熒飛，「熒，你怎麼啦？別嚇我呀！」

熒猛地抬頭，望了眼派蒙，又望了眼【博士】：「你們聽說過大慈樹王嗎？」

「大慈樹王？那是誰？」

「歷史中從未出現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