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國崩坎坷的成神之路

「唔……」

納西妲睜眼醒來。

湛藍的天空澄凈如洗，白雲悠悠地飄蕩，繁茂的樹葉擠成粉色的大傘，投下清涼的蔭影。

頭和後背傳來軟軟的觸感，緋櫻的芳香縈繞鼻端。

「你醒啦。」耳邊響起溫柔的女聲。

納西妲起身，循聲望去，看見容貌絕美的大姐姐坐在她身旁，將流雲庭花般的鬢髮撩過耳畔，巧笑嫣然。

「真……」納西妲喊出了雷電真的名字。

她揉了揉腦袋：「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是做夢了嗎？」雷電真問。

「不。」納西妲搖搖頭，「我想起來了，我們是來這裡等墨白為世界樹治病的。」

「墨白已經進入世界樹了。」雷電真微笑，「很快就能回來，就像從前那麼多次一樣。」

「嗯。」納西妲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每次都得麻煩墨白。」

「他才不會在意呢。」雷電真伸手揉納西妲的臉，「啊，納西妲又變回小時候了，臉肉嘟嘟的好滑嫩呀！」

「請收起你那無處發泄的母愛。」納西妲叉腰，正色道，「我雖然變小了，但依然是你的閨蜜！」

「不行，得叫媽媽！」雷電真笑著把納西妲舉起來，「不然我就不把你放下來哦~」

「咳咳！」墨白的咳嗽聲傳來。

雷電真回頭：「辛苦了，結果如何？」

「世界樹已經痊癒，須彌境內的死域和魔鱗病應該也消失了。」墨白說。

「真，快放我下來啦。」納西妲無奈。

她仍被真高高地舉著。

「真，納西妲不是小孩子了。」墨白輕聲說。

雷電真蹭了蹭納西妲的臉頰，不舍地將她放下。

納西妲站在草地上，抬頭望：「真，墨白，謝謝你們來救我，還幫忙解決世界樹的污染問題……」

儘管小小的身體稚氣未脫，但此刻由於世界樹中愛梅莎記錄的消失，歷代草神的過往被替換到了納西妲身上，她的眼神透露出成熟與平淡。

換言之，她取代了愛梅莎在歷史和人們心中的存在，而她，也對自己曾為大慈樹王的身份深信不疑。

納西妲繼續認真道：「但同時，我也要向你們道歉。我反思過了，是我的妄自菲薄和對教令院的遷就，才促成了如今的局面，讓你們對教令院的愚行進行制止，給你們添麻煩了。」

「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墨白說，「若不是我拜託你照顧國崩那小子的話……」

「你們倆在客氣什麼呀？」雷電真一把抱住納西妲，「納西妲可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呢！」

「嗯。」納西妲柔柔地笑，一如愛梅莎的模樣。

她說：「我想通了一件事。」

「什麼事？」雷電真問。

「教令院對我所做的一切，以及他們以智慧之名所做的一切愚行，我都會以神明的名義……予以審判！」納西妲平淡地說，隱隱散發著神明的威嚴。

「這才對嘛。我說我家納西妲怎麼會任人欺負呢？」雷電真蹲著身子，笑著捏納西妲的臉。

威嚴的神明一下子泄了氣：「真，不要捏臉，會胖的。」

「咳咳。」墨白趕緊提出新話題，將納西妲從真的魔爪中解救出來，「納西妲，國崩的成神計劃現在進行到了何種程度？」

納西妲低頭沉思：「我給那孩子提供了一些思路，成神之路的進展超乎想象地迅速，如今大概已經一隻腳邁入神明的門檻了吧？」

「還真讓他成功了？」墨白挑眉。

「那孩子其實內心很脆弱，孤獨與悲傷如霧縈繞著他的靈魂。」納西妲說，「所以他以難以想象的意志力……或者說是偏執吧……承受著凡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如同背負山嶽，佝僂著身子登向成神的階梯。他因為幼時的悲慘遭遇，而誕生滿是刺的外殼以保護自己，我希望你們不要怪他。」

「嗯。」墨白點頭，「我明白了，我會注意手下留情的。」

…………

降神工坊。

這裡是教令院為創造新神而開闢的巨大空間，位於須彌城地下。

試驗平台上，身著森綠色學士服的實驗員們匆匆走來走去，幾支滿編的愚人眾小隊鎮守在此處。

「我記得陛下並未向你下令吧……你跟著來幹什麼，第十二席，【旅者】？」【博士】背著雙手，望向面前巨大的機甲造物。狂暴的雷元素力縈繞在其表面，發出雷鳴般的聲響。

「我們可是有著正當光明的監察之權。」派蒙抱胸，飄在半空中晃悠。

「你很強。」熒認真道。

「既然明白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那還敢行監察之權嗎？」【博士】低沉地笑。

「墨白先生……陛下在城內。」熒說。

「借勢么？」【博士】轉身，面具下看不清表情，「說吧，你想要什麼？」

「你身上有深淵的氣息。」熒說，「我想知道，你對深淵，對深淵教團……到底了解到了怎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