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升官發財
面對孫承宗的不吝誇獎。
王瑾不知道,他是該謙虛呢?還是不該謙虛呢?
他只好說道:「這只是一次巧合,誰能想到我們作戰的時候。
恰巧拿下火藥車,就停在在城門洞里,準備進城呢。」
「卑職覺得,這是天意如此。
是上天眷顧我大明,才能有此機遇,卑職不敢貪天之功。」
孫承宗很滿意王瑾的說辭。
他點頭微笑著說道:「年輕人知道謙遜是好事,不過不可矯枉過正。
既然上天借你們的手,就說明你是上天眷顧的人。
不重賞你,恐怕上天震怒啊!」
王瑾也覺得謙虛一下就行了,於是說道。
「如此就多謝督師了,卑職日後定當盡心竭力守衛大明。」
孫承宗點點頭:「有這個心思就是好的,可惜你身在錦衣衛。
否則老夫定然把你調入遼東軍中效力。
哎,可惜了,你跟你的部下這份勇武了。」
王瑾知道孫承宗是啥意思,所以他沒吭聲。
錦衣衛是天子親軍。
連五軍都督府都無法干涉他們的內部事務。
更別說孫承宗這個薊遼督師了。
能對錦衣衛指手畫腳的人,只能是皇帝本人。
孫承宗是個辦事雷厲風行的人,馬上就叫人準備紙筆。
他就這樣當著王瑾的面寫了一份奏疏。
並且還讓王瑾也在奏疏上簽字用印。
這叫聯名上奏。
也是證明他的奏疏是真實可信的。
以後但查出凡奏疏有假,他們倆都是欺君之罪。
是孫承宗給王瑾的又一次殊榮跟恩典。
這是讓王瑾的名字直接上達天聽,是對王瑾一種最好的保護。
寫完奏疏以後,孫承宗才對王瑾說道。
「用不上幾天朝廷就會有批複回來,到時候不出意外,你就是超品伯爵了。」
王瑾是看過奏疏並簽字聯名上奏的。
自然知道孫承宗的奏疏上,建議天啟封自己為伯爵。
而天啟對孫承宗歷來是很信重的,對他上的奏疏一般都會照準。
於是王瑾站起身來,對著孫承宗深深的施了一禮。
「多謝督師大人,對卑職的眷顧,卑職感激不盡。」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直到孫承宗有事要辦,王瑾才跟孫承宗告辭。
王瑾走後,孫承宗坐在那裡陷入了沉思,半晌沒有說話。
然後他才叫來親衛,讓人去查朱濤的履歷。
以及他跟福王朱常洵到底有沒有牽連。
不怪孫承宗懷疑。
實在是朱濤的相貌,跟朱由崧太像了,簡直就像是雙胞胎。
所以孫承宗的第一反應就是。
這個叫朱濤的錦衣衛百戶,是朱常洵遺落在民間的孩子。
而朱常洵比朱濤的年紀大了十八歲,正好是一代人相差的年紀。
孫承宗是個非常正統的儒家老夫子,對皇權、正統無比的看重。
如果他能確定,朱濤確實是跟朱常洵有關係。
那麼福王世子就不該是朱由崧。
明朝的規定,宗室傳承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朱由崧就只是長子而不是嫡子。
所以如果朱濤確實是跟朱常洵有關係。
那麼他就要彈劾福王了。
而且他讓朱濤跟他一起上奏的目的。
就是想看看,朱濤本人對他的身世是不是了解。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親王的子孫。
那麼一個不世襲的三等伯,想必他是不願意接受的。
孫承宗一直有些懷疑,那就是朱濤本人是知情的。
否則很難解釋,朱濤面對自己的時候只有尊重。
而沒有低級武官,見到自己的那種誠惶誠恐。
在大明這樣一個階級分明的官場環境下。
就不應該會有,這種不知官場規矩的人。
尤其他還是世襲了幾代的官員家庭。
不是什麼驟然而起的泥腿子。
最關鍵的證據。
就是這個朱濤見自己的時候,全程沒有下跪。
他施禮也僅僅是抱拳或者是鞠躬。
可他僅僅是個六品的百戶。
要知道,就是從二品的,寧遠總兵滿桂見到他。
也會跪倒在地,直到他說免禮才會起身。
雖然朝廷規矩沒有這樣要求。
但這已經是大明官場,約定俗成的陋習了。
所以朱濤見官不拜,誰也不能說他錯了。
但他這樣做是絕對不討喜的。
而一個不討喜的官員,基本沒什麼升遷的可能。
而且經常會被派去干最苦最累的活計。
朱濤在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
就被派去瀋陽城做密探,就足以說明這點了。
王瑾本人卻不知道,他的一些習慣。
會讓孫承宗產生這麼多的聯想。
他是穿越者,壓根就沒做過磕頭蟲好不好。
所以他的腦子裡就認為。
只有見到了皇帝,他才不得不行大禮。
何況原主的身份是宗室,還是皇帝的叔叔。
誰能受他的大禮參拜?
如果以後他成功篡位。
那凡是他給對方,跪下過的官員們都只能上吊了。
這不是害人嗎?
他走出了督師行轅,門外已經有錦衣衛的人在等候他了。
這些人都非常熱情,甚至可以說的諂媚。
誰都知道,這位六品的百戶,馬上就要一飛衝天了。
一百八十三顆人頭、三十五匹戰馬。
這樣的軍功,最少也的連升三級。
也就是說這位百戶大人,眼看著就是個從四品的指揮僉事了。
他們這些校尉、力士還不趕緊巴結著?
所以當王瑾到了錦衣衛衙門的時候。
秦健副千戶又親自出迎了。
王瑾也連忙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他很清楚這位副千戶的心思。
凡是被派到遼東,來執行公務的錦衣衛。
都是因為不得志,而被排擠出來的。
否則誰願意撇家舍業,別妻離子。
還得冒著生命的危險來遼東啊!
在京城狐假虎威、吃拿卡要的不好嗎?
現在自己眼見就要紅了,而且是紅得發紫的那種。
他要是不趁機來攀交情,揩點油水,沾染些好處。
那他就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僚。
果然進入待客廳以後,秦健就迫不及待的打發了其他人。
徑直走到王瑾面前,他這會兒也不裝大輩了。
急切的問道:「朱百戶,督師那邊的奏疏上了嗎?
關於你們的大功,督師是怎麼上報的?」
王瑾笑了笑:「我跟督師自然是如實稟告。
而督師又不是貪功之人,當然是如實上報朝廷了。」
秦健長嘆了一口氣,無力的坐在了一遍的椅子上。
他知道,他想沾光的希望破滅了。
他都想好了,他寧可花大價錢,跟王瑾手裡買些軍功。
憑藉這些軍功,他也能升個一級兩級的。
然後就有理由奉調回京了。
遼東真特么的不是人呆的地方。
而他居然在這個,要人命的地方呆了五年了。
這五年什麼好處都沒有,盡跟著背黑鍋,吃瓜落了。
因為從五年前開始,遼東就一直在吃敗仗。
他能保住老命就不錯了。
王瑾很意外的看著他:「大人這是........?」
秦健苦笑著說道:「老夫託大,叫你一聲朱老弟........」
他現在直接開口叫老弟了,而不是世侄。
證明他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他現在很清楚,王瑾的未來,絕對不是他能夠的著的。
王瑾連忙擺手:「千戶大人客氣了,還是叫我子寧就好。」
秦健卻沒聽王瑾的話,繼續說道。
「不瞞朱老弟,你們這次立的功勞太大,很多功勞必然會被浪費掉。
而老哥哥我已經在遼東幹了五年了,這五年連老婆孩子長啥樣我都快忘了。
本想著這次借您的東風,咱也攀一次高枝。或許就回京有望了。」
可現在孫督師都已經,把你的戰果如實上報朝廷了,這就沒手腳可做了。
哎!就是可惜了那些首級了.........
王瑾懂了,秦健的意思是。
「你們到底立下了什麼大潑天功,我已經完全清楚了。
朝廷給你們的封賞,你們無論如何都會拿到手軟了。
這樣一來那些首級,對你們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
我本來想跟你買點兒。
可現在孫承宗已經如實上報了。
我也買不成了,你也沒法賺外快了。」
王瑾微微一笑:「大人儘管放心,這點事兒我們還能想不清楚?」
我們在城外留了三十顆首級,就是為了給您這樣有需求的人留的。
秦健忽然睜大了眼睛:「老弟你此言當真?」
王瑾矜持的點點頭:「我們也知道這次玩大了,所以就預先留了後手。
您看......?」
秦健忽然間又活了過來,彷彿被打了雞血一樣。
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然後滿地亂轉,嘴裡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最後他站定了,鼻翼煽動,滿臉通紅。
「老弟,這次你幫幫老哥,老哥承你的情。
你是肯定會調回京城大用的。你從出仕就在遼東。
回去以後,即便你做上了北鎮撫使的位置,手邊也沒有得用的人。
這次你要是肯出手拉老哥一把,回去以後老哥就為你馬首是瞻。」
王瑾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健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
如果秦健開口就說給他多少錢,要買首級,王瑾就會看低了他。
「我覺得是這樣的啊,我們剛從瀋陽奔命似的跑回來。
因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的身後,一直有建奴的追兵在追趕。
這會兒正應該是發揮,錦衣密探的作用的時候。
我要是您,現在就應該出城去看追兵的規模。然後就跟小股建奴遭遇了。
結果您帶領您的部下大發神威,親手砍了幾個建奴的首級。」
王瑾說到這裡,對著秦健眨巴眨巴眼睛。
「您覺得我說的可對?」
秦健被王瑾的主意說傻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醒悟了過來。
然後他猛的一拍大腿,伸出拇指對王健說道。
「高,實在是高,怪不得您能出頭。」
然後他匆匆的向後宅走去,邊走邊說。
「朱大人您稍等,卑職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