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祁山之亂

第5章:祁山之亂

祁山道。

祁山山門前,一支百人深灰色具裝騎兵被一群道士擋在山門前。

「顧為高功(道教對首席掌門或者德高望重之人稱呼),前日顧高功嫡傳楊青峰和一眾祁山弟子於新野刺殺晉王世子,今日王爺派我等前來捉拿刺客。」這時騎兵當中為首的甲士大聲說道,銀色鐵面附着在其臉上,一身具甲更是散發着濃濃的威嚴,使得人們看起來不禁豎起雞皮疙瘩。

祁山眾人聽此無不皺起眉頭。

「將軍,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楊青峰此人早已不是我的弟子。我祁山一直修身養息,並且封了山門,斷然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晉王何等天顏,我等怎敢如此行事。」祁山眾人為首的老道士急忙開口回應道。

「王爺有令,今日若祁山不能交出逆賊,則視祁山為叛亂。顧為高功可要想明白了,莫說山下滄州城內還有五千甲士!我這部百來將士你擋得住嗎!」為首之人最後一句語氣加重許多,其話語之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同一時間,現場甲士聽此突然整齊劃一,兵刃直指祁山眾人。

顧為如履薄冰,不知如何是好。

先不說人在不在山內,就算在也不能交出去。不然人家以同謀叛亂論處,整個祁山都得完。關鍵是這個楊青峰在祁山事件結束后就不知去向,而顧為也反應過來了『王奕之捉拿刺客只是其次,滅祁山才是他心中所想。只因祁山七術,相輔相成,王奕之不可能讓自己這一脈活着。而自己這一脈當時沒被當場屠戮,只因為他王奕之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恐怕突然出現的楊青峰也只是王奕之的手筆。好狠吶,王奕之!』想到這裏顧為的雙頰不禁沖紅,額頭青筋暴起。

「青山部聽令,鋒矢陣型!」為首之人見顧為一時不做反應猛然大聲喊道。

「王奕之當真不給活路嗎?」顧為大聲說道。

「殺,一個不留。」為首之人冷血說道,然後身先士卒發起衝鋒,青山部此刻猶如浪潮一般向前突進。

「殺!」

眾人喊聲如同驚天雷響,令旁邊草木枝丫紛紛亂顫。

「顧誠,顧誠!你趕緊跑,逃去魏國!」顧為焦急地大聲朝着身邊的人說道。

「師傅我不走,我不能走。」顧誠連忙說道,此時顧誠眼淚花子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顧誠,殺我者!晉王王奕之也!」說完也不待顧誠回復,手裏執劍迎著兵鋒而去,隨同還有祁山眾人。

而祁山眾人從剛開始心裏害怕,到最後慷慨赴死般的情緒爆發,只因他們被晉王壓到極致了,回想起多少親人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如今還苟活着,早就想解脫了。

顧誠看着顧為的背影逐漸模糊,嗓子就像卡殼了一樣,一直用力喊卻沒有聲音。

「我顧為對不起大家,諸位來世再做同門!」顧為看着跟隨自己而來的眾人不禁感動。

剎那間兩股勢力衝殺在一起。

這是單方面的屠戮,祁山沒有絲毫的勝算。祁山的數百人在百餘人青山部面前連個浪花都沒翻起來,僅僅兩個時辰便屍橫遍野。

「顧高功,早知如此何不早點將其交給王爺。」騎兵為首之人冷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顧為說道。

「交不交有什麼區別?都是要死的!哈哈哈!」顧為慘笑道。而他嘴角不停的溢出鮮血,身上多處致命傷裸露。

「為什麼一定要滅絕祁山,二師伯三師兄他們犯的錯,

為什麼要牽連到祁山余脈,我們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為什麼、為什麼!」接着顧衛又怒吼道。此時顯得他多麼無助、凄慘。

如果王奕之給他們活路,或許他們暫時不會反,可一旦有機會咬一口王奕之他們便義無反顧。血海深仇哪有那麼容易解開的,當然王奕之估計也是這麼想的。斬草就得除根。

「呵呵,你真的不知道祁山的位置有多重要?王爺要的是一個完整聽話的祁山道,既然有人不聽話那就得除掉,至於不完整的祁山有什麼用。顧高功走好!」為首之人輕笑着說完這句話直接給其補了最後一刀。

祁山位於晉國與魏國的中間,兩地以祁山河為界,兩邊的軍隊都不可逾越半分。

顧誠臨死前回想到祁山事件初始,自己以為獻出祁山其餘六脈的術法能夠保住自己這一脈,終究還是痴人說夢。早知道是這樣不管師兄弟他們做了什麼,和他們一起戰死或許比現在的結局還要好。

青山部眾人正在打掃戰場,以及搜刮整個祁山宮殿。

「稟校尉,沒有找到顧誠。」這時一位甲士走上前對着領頭之人說道。

「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校尉厲聲回應道。

「稟校尉還有一事,殿裏有一些投降的和沒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婦孺,如何處置。」甲士再次說道。

「投降的殺了,其餘弄清身份不重要的放了吧。」趙校尉猶豫了片刻說道。

『他們不是兵,只是一群沒有防抗能力的普通人。」校尉在心裏如是想到。

「諾!」甲士抱拳離去。

...

祁山宮殿內一眾士兵正在排查祁山餘人。

「說,人在哪!如若你們再不說,你們都得死。校尉好心留你們一命,你們卻隱瞞叛逆蹤跡。」其中一名甲士對着眼前手無縛雞之力眾人說道。

眾人本就心裏對這群兵恐懼不已,卻又沒人將顧誠的蹤跡說出來。而之前向校尉彙報的甲士走上前,直接將一個受傷的中年拉出來說道:「好!不說是吧。在你們說之前,每過一炷香我就殺一個,就算你們不說老子也有辦法查出來!」

說罷就將這個人當着眾人的面殺了。

鮮血從其脖子噴涌而出,流得滿地殷紅。眾人如同看惡魔一樣看着此人。

「好好好,還不說是吧!」說完又將一個男孩拖了出來。

「不要,不要!」一位婦人眼睛早就哭腫了,此時眼淚又忍不住決堤,哭嚷着,雙手使勁拽著男孩衣裳。而小男孩被嚇得臉色慘白,眼淚止不住的流。

此時甲士上前一腳,將其踹翻。終究還是被其搶了過去。

甲士作勢就要殺了男孩,突然有個人站起來身來,聲音很是無助又沙啞的顫聲道:「別殺了,求求你了大人,別殺了。我說我什麼都知道。」

甲士這才放了男孩,而那個婦人立馬連滾帶爬上前抱緊男孩。

「小魚,小魚娘親在。不怕,不怕。」婦人盡量控制自己聲音不嚇到男孩,男孩這一下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哭得更大聲了。

「真是要殺了人,你們才害怕。」甲士渾然不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自然說道。

「我看見顧誠宮殿深處里泡了,剩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挺身而出的男人慌張的說道。

甲士沒作聲,眯着眼睛看着男人。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您要殺就殺我,求求你放了他們吧。」男人見此絕望的說道。

甲士不理男人站起身來對着身邊的人說道:「趕緊追!」

緊接着十來個人跟着他向宮殿深處趕去。

祁山魏國方向。

「我不能死,一定要活着。」顧誠自言自語道。一路上顧誠沒敢停歇,一直施展着術法趕路。現在身體各處感官傳來種種不適,顧誠依然咬着牙堅持着。

「快到界河了,只要遇到駐軍我就能活。」顧誠想到此處,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支竹節,將術法注入其中。緊接着竹節里的東西突然朝着天空激射出去,然後在空中炸開來,傳出一聲巨響。而顧誠逃得更加賣力了。

離顧誠位置遠處。

「頭兒,前面有竹響。」一位甲士對着先前帶領眾人追擊顧誠那人說道。

「再快點,這裏離界河太近了可能有變。」其人急忙說道,說完眾人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一個時辰之後。

顧誠看着離自己不遠的界河,界河對岸魏國駐軍正看着他自己,於是顧誠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些。

就在此時破風聲不斷從身後襲來,顧誠感覺猶如鋒芒在背。

「顧誠,哪裏逃。」

只見為首甲士發起了衝鋒,其餘甲士則分散開來想要包夾顧誠。

顧誠見此,哪敢再懈怠,知道自己不是幾人對手,果斷的施展祁山禁術。只見顧誠禍首雙指捏訣,往自己劍身一抹,肉眼可見劍身結滿冰霜。

「冰封三千里,霜落滿九州!」話音剛出,顧誠就將自己的的劍插入地面。

正直暖陽的天氣,瞬間以劍身之處的範圍變得無比寒冷。而地面快速結冰,快速朝着甲士眾人襲來。

「向我靠攏。」為首之人大聲喊道。

隨即眾人紛紛向其靠攏。

「星陣。」其人再次大喊。

眾人立馬結成一種陣型,這是軍中一眾防禦術法。

此時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

反觀顧誠這人,臉上毫無血色。顧誠見此情景,直接將劍拋下,縱身一躍渡河而去。

過了一會兒,兩股力量停了下來。

為首之人看見已經被魏國救上岸的顧誠罵道:「媽的,情報有誤,這他媽那是修己境的,分明是伏靈境的,草!。」

「不過這賊子,施展了禁術不死也殘廢了。」這句話許是說給自己聽的,亦是說給身旁之人說的。

見此不可挽回,為首之人領着眾人走到河邊,對着河對岸的魏國軍隊怒聲說道:「你們還真他媽巧啊,剛好在這裏巡邏。」

「老子在哪巡邏,和你有什麼關係,草!不服啊,不服過來干一仗啊。」對面為首之人同樣出聲喊道。

「走!早晚收拾他們,先回去復命。」見事不可為,甲士果斷對着眾人說道,隨即一行人對着對岸眾人比了個手勢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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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天下無人是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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