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血統覺醒

「啊！」莫銘程從床上咻的一下立了起來，如同驚弓之鳥。「原來是夢啊。」

莫銘程揉了揉太陽穴，餘光突然一瞥，一個女孩披着黑色的長發，穿着白色的襯衫和短褲，冷淡的看向窗外的大海。

女孩好像聽到了莫銘程的叫喊，回過頭來，雪白的皮膚如同極地雪原，黑髮流淌在白色之中。「這所學校是男女混寢，不用驚訝，況且，該驚訝的人不該是我嗎？」

「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莫銘程看着女孩一臉冷漠的說出這些話，忍不住反駁幾句。

「我叫零，EVA的零，新生。」女孩沒有在乎莫銘程說的話。「你的血統是SSR級別，學生唯二，我是SR級，只有強者才能和強者一個宿舍，所以我們才是一個寢室。」零從桌上拿起一罐可樂遞給莫銘程。紅色的鋁罐他再熟悉不過。

莫銘程接過可樂，說過一聲謝謝。

「血統高和我們一個寢室有關係嗎？」莫銘程疑惑不解。「你們一直說血統高就很厲害，我也沒感覺我哪不同啊？」

「因為沒人想和我這種隨時可能變成墮種的人一起住。」零冷冷的回答。「我的血統不是很穩定，所以你別想對我有啥非法企圖。」

「血統高就容易變異？你不會半夜把我咬死吧？還有我難道也會變異？」莫銘程腦中想到了《生化危機》裏的舔食者。

「SSR級血統中使徒血統天生具有血統控制力，就像團長亞瑟的血統是第一使徒米迦勒，擁有SSR級血統卻依然不擔心墮落為墮種，但我不知道你的血統源自哪裏。」

「那還有一個SSR級是誰？」

「陳潮生學長。」

「和誰一起住？」

「唐瑾學姐。」

「納尼？學姐不怕被咬嗎？」莫銘程從床上爬了起來。

「唐瑾學姐的神禱是夢境與混沌惡魔丹尼爾一脈的『神入』，罕見的心靈精神類神禱，可以精神干涉他。」床頭櫃是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零伸手拿起。「很明顯，學院讓她監視陳潮生學長。」

「這麼危險？」莫銘程問道。

「肯定的。」零打開手機查看了信息。「血統喚醒儀式要開啟了，看來學院是在等你，難怪這麼久還沒有舉行，我都等了很久了，你面子可真大啊。」

「哪有的事！」莫銘程一臉驕傲且欠打的笑了。

「不過也沒事，這段時間我去了圖書館看了很多資料，還打聽了不少情報，不然不會知道這麼多。」

「那現在去嗎？」

「不急，還有幾個小時，你可以先去洗澡。」零指了指莫銘程。「做春夢之後流的汗挺多的。」

莫銘程摸了摸後背。「哪有的事！還不是夢見了……」

夢中的鏡花水月再次閃爍在莫銘程的眼前，臉戴惡鬼面具的男子看向莫銘程，緩緩舉起右手至嘴前伸出食指。

「怎麼了？」零見莫銘程突然不說話便問道。

「沒，沒什麼。」莫銘程回過神。就在剛才那一刻，他突然開不了口了，就像被下令一般，君命，逆者死！「我去洗澡了。」

莫銘程緩了一會，下床從行李箱中抽出唐瑾給的包裹里的校服，一件白色襯衫和暗藍色西服套裝和領帶，隨後走進浴室。

只聽到「噠」的一聲，浴室的門鎖落下。零看了看浴室，欲言又止。

沒過多久，便從浴室中傳來聲音：「姐你還在不，幫我拿個浴巾可以不？謝謝啦！」

「真是笨。

」零從衣櫃里抽出浴巾，掛在了門把手上。「放門把手上了。」

「謝了哈！」

……

莫銘程擦乾身是上的水，穿上了校服走出浴室。「不愧是大學校，穿着真舒服比高中發的又貴又難看的校服和多了。」

暗藍的西服外套的衣領邊鑲鍥著青銅材質懂十字架，翅膀的花紋在十字架上扭曲而美麗，在盾形徽章上如同初生的雛鳥。整套衣服整齊的貼合在莫銘程的身上，比起他之前穿的衣服好了不知道多少，把整個人的氣質都提升了不少。

「喲，還不錯嘛。」零看着莫銘程誇道。

此時零也已經換上了校服。十字架校徽被撐起，下半身的短裙把零的雙腿完美的展示了出來，就像皎潔的月光落在的輕柔的紗幔上。

「別看呆了！」零看着莫銘程如同痴漢一樣的眼神不禁大聲喊道。

「遵命！」莫銘程趕緊收回眼神。比起李書煜，零是第二個讓莫銘程愣神的女孩。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二者有何相似之處。

「行了，準備走吧。」零繞過莫銘程走到門口招了招手。

……

甲板上，刺眼的陽光本該生起洶湧的熱浪，但忒修斯號卻被一層淡淡的灰色薄霧籠罩，陽光經過灰色薄霧后變得柔和溫暖。

按照手機的信息，每個新生都要到教室集合。從窗戶往外看，與以指揮塔為中心的建築群對比，甲板就顯得空蕩蕩的。左邊修建著一座高台，右側右側卻是如同操場一樣鋪上了草坪，草坪的中央矗立着旗杆，上面懸掛着印着與校徽一樣的十字架圖案。

「真氣派。」莫銘程想到了高中的草坪，上面也有這樣的旗杆與旗幟，但沒有甲板上建設操場這樣的壯觀。

沒過多久，二人就來到了教室。裏面已經有很多人到了，見莫銘程和零進來，都看向了門口。畢竟是血統評定如此之高的人，連學院都因他而推遲血統覺醒儀式。

「看起來很普通啊，連旁邊的SR級都不如的樣子。」

「我覺得也是，根本沒有陳潮生學長血統壓制的感覺。」

「就是就是。。」

莫銘程的耳中瞬間充斥着閑言碎語，一瞬間，還不容易建立起面對新環境新生活的自信心瞬間被打破了，彷彿他又回到了那個高中，變回了那條渾身髒兮兮的小狗。

「閉嘴！」零突然大喝一聲，就像亂軍中殺出重圍的將軍。「多嘴的和我來試試！」

零注視着眾人。

「傳聞說她使用神禱后對現實造成了巨大影響，所以才會被學院定為SR級。」

「真的嗎？那。。」

短暫的嘈雜之後，教室恢復了寂靜。

零回頭看向莫銘程，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呈現在她眼前，就像一條受了委屈搖尾巴的哈巴狗。

「謝了。」莫銘程吐出兩個字。

「沒事，找位置坐吧。」零走向教室後排。

剛坐下位置，就有一個戴着眼睛中國男孩走向他們。

莫銘程心想這該不是要來找事的吧，剛想假裝睡覺，對方卻已經來到跟前了。

「莫銘程，你好！」男孩用左手扶了扶眼鏡，右手隨即伸向莫銘程。「我是SR級新生白昕，編號000415，很高興能認識SSR級的血裔。」

「你，你好。」還好不是來找茬的，莫銘程緩了口氣，隨即也伸出手，但立馬反應過來。「卧槽，白昕？你怎麼在這？！」

「我還在疑惑你怎麼在這呢。SSR，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呢。」白昕一臉戲謔的看着莫銘程。「是不是感覺世界觀爆炸了？」

「你說的國外的高等學府就是這啊？」莫銘程不禁吐槽。「合著你初中畢業少讀一年書是學着張楚嵐搞空白期啊？」

「不至於，就是去提前適應了一下。」白昕笑着說。

「合著我高中三年不只是和富二代待一塊，還是和超人交朋友了。」

「比起這個，你的SSR現在可比我亮眼啊。」白昕調侃說。

「看來大家都已經互相熟悉了一番。」門口進來一個日本中年男人，亞瑟拿着一個紙袋跟在後面。「我是你們的考官—島田風紀，此次血統喚醒儀式結果將由我來收集。」

「大哥你是風紀委員嗎？取這個名字。」莫銘程不禁吐槽。

「諸位，我是本次儀式主考官—亞瑟·潘德拉貢，此次儀式將由我來舉行。」

「先撤一步了，莫程。」

莫程是白昕給莫銘程取的外號，主要是簡便，沒啥特殊含義。莫銘程稱呼白昕為Dr.白也是如此。

白昕見考官已經來了，就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

「本次儀式將播放一段音頻，音頻播放期間你們可能會出現身體異常，請不用擔心，這是正常情況。」亞瑟揮了揮手，隨即又進來一人，將所抬的黑膠唱機放在講台上后便離開了。

「為啥現在還用唱片機啊？」莫銘程疑惑不解。

「亞瑟團長是個有格調的紳士，喜歡這種老古董。」零回答道。「據說他活了很久，所以才會這麼懷舊。」

「活死人？！」莫銘程一臉驚恐。

「亞瑟團長擁有第一使徒米迦勒的血統，血統判定SSR級，神禱為光耀，據說這個神禱具有凈化的效果。」零看向紙袋，此時亞瑟已經拿出了裏面的東西，那是一張黑色的唱片。「光耀在不斷凈化他，讓他擁有抵抗衰老的力量。」

「這麼厲害！」莫銘程不禁想相自己將覺醒的神禱，來個冰人的冰凍，或者像萬磁王一樣也行，只要別像昴一樣搞個死亡回現就好。

零看了莫銘程那副中二的表情不禁翻了個白眼。

「接下來我將播放一段音頻，這段音頻是在十字軍遠征耶路撒冷時發現的神文，你們的前輩用了幾代人的生命用矩陣將它解析為曲譜，它是黑皇路西法的對諸天惡魔的呼喚和對天使們的戰吼。」亞瑟將唱片放入機器中。「惡魔聽到呼喚後會向他們的皇帝跪拜，天使聽到戰吼後會張開羽翼回以最熾熱的烈焰。」

「矩陣是啥啊？」莫銘程懵了。

「類似於魔法陣，可以通過構建矩陣來使用鍊金術或驅使風火水土，精神之類的力量，據說這是神禱的起源，也有些長老認為這是神的邏輯理論。」

「長老？」

「執刑者的前身稱為聖十字團，團中十二騎士組成圓桌議會控制整個戰團運轉，因為時代變化所以整個聖十字團轉變為執刑者組織，並成立拉貴爾學院負責教育血裔，但圓桌議會作為最高的掌舵機關還是保留了下來，一些長老為了保全經驗而使用煉金冬眠技術活到現在，畢竟不是誰都像團長一樣變態。」零露出得意的表情。「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接下來，請諸君，聆聽來自遠古的呼喚吧！」亞瑟打開唱片機，一段嘶啞而又悠遠的聲音如同裹挾著天空之風的嘶吼，海洋潮起潮落的雄壯，或是烈火灼燒時的放肆的呼嘯，傳遞於教室之中。

除了莫銘程之外的所以人如同受到了某種催眠般都呆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獃滯，或是無盡的怒火。

「都魔怔了？」莫銘程人傻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毫無反應。轉頭看向零，一臉迷茫的樣子就像午後剛睡醒的小貓。

「這？」島田風紀扭頭看向亞瑟。

「噓。」亞瑟比出別說話的手勢。

島田風紀扭回頭看向莫銘程，努力思考了一番，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瞬間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立馬跑出教室。

莫銘程看着這個日本人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之後又跑了出去，露出一臉疑惑。

「該不會是他們判斷錯誤了要把我開了吧？我回國只能復讀啊哥，別搞我」一想到這，莫銘程頓時有點慌了，努力學着零的樣子做出發獃的樣子。「發獃可是鄙人的強項，物理課我發獃賊厲害，老師都看不出來。」

莫銘程調整了坐姿，隨後一臉獃滯的看向前方，將內心歸於平靜。

迷迷糊糊之中，莫銘程的眼皮開始不斷下墜又升起，腦袋也像釣魚一樣一下一上，沒過多久，竟然閉上了眼睛，伏在桌上睡了過去。

……

「怎麼又是這？」莫銘程看向這片曾在夢裏出現的鏡花水月。「該不會又做夢了吧。」

想到這，莫銘程立馬給自己來了幾巴掌。

「哎喲我丟。」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感覺到了疼痛。

「我還不信了。」莫銘程不可置信剛剛感受到的痛覺，又準備給自己來一巴掌，突然，一隻雪白的手抓住了他即將落下的手。「誰啊？」

莫銘程扭頭一看，一張惡鬼面具出現在眼前。「太上老君快顯靈！」莫銘程立馬收回手，快速向後退去。

「大哥我不認識你啊，別搞我啊。」莫銘程又結出幾個印。

「傷害自己只會讓自己受傷，傷害他人會讓別人受傷。」戴着惡鬼面具的男子也收回了手，潔白的肢體在黑色西服的襯托下如同黑色群山間的雪線。「你可真是善良，寧願自己受氣也提不起勇氣去傷害別人。」

「啊？」

「或者說，你在隱藏你的暴戾，亦或是你對螻蟻提不起殺心嗎？」男子又自言自語道。「真是傲慢啊。」

「你在說啥啊哥？」莫銘程反倒是冷靜了下來。畢竟世界觀已經崩塌了這麼多次了，適應性肯定是有一點的了。「我就是個普通學生，沒錢沒財沒色，三無青年啊！」

「你不認識我了，但我還記得你。你現在叫莫銘程對嗎？」男子走上前。「那麼你好，莫銘程先生，我是—王，或者說，king。」

「啊？」莫銘程腦中突然閃過《海賊王》，《遊戲王》之類的一系列日漫。「海賊王大人？」

「你還是這麼幽默，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王看向遠方，一顆綠樹矗立在一邊，上面零星的掛着幾顆果子。「但我們失去的東西還在難過的想要找回我們。」

「我還沒重要到那種程度吧？」莫銘程見王沒有傷害他的企圖，便稍微放下心來。

「你跌落星空太久了，被這片塵土污染了嗎？」王突然冷峻起來。

「我過得挺好的，大可不必為我擔心。」莫銘程連忙開口說。

「時間到了，你該回去了。」王突然轉頭對他說。

「啊？」

王伸手猛的一推，莫銘程如同落葉般向後倒在水中。

「大哥我完全可以自己。。」莫銘程伸出手企圖抓住什麼東西。

……

「哎喲我去。」莫銘程突然驚醒，全身猛的一震，立馬直起腰，但因為過於用力，椅子向後一滑，便直接摔了一跤。

艱難的爬起后扶好凳子，莫銘程只看到島田風紀像痴漢一樣湊在他眼前，班上的人早已走光，就連零的座位也是空的。

「老師，你乾乾乾乾嘛？」莫銘程突然想到了他高中時期看到的新聞：日本一男老師猥褻男學生。

「你大可不必這麼結巴。」島田風紀道。

「莫銘程同學終於醒了啊，我是你的老師文森特·馮·雷奧，主要教授鍊金術，亞瑟團長有事先行一步，叫我代為照料你。」

莫銘程的身後突然傳來男聲。

「老師我不是故意的不要開除我啊，我絕對三好青年」莫銘程一想到自己考試竟然睡覺，連忙狗嘴吐象牙。

「沒事啦。」男子走到莫銘程身旁。「我們怎麼可能開除SSR級的學員呢。」

「哈？」

「恭喜你，莫銘程，編號000527。」島田風紀表情嚴肅起來。「你在血統覺醒儀式上的表現有目共睹，現在正式評定莫銘程同學為SSR級血裔。」

「我啥也沒做啊？」莫銘程人直接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