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暗流洶湧

076暗流洶湧

余南連續傳出數個命令,黃東卻似乎並未聽聞,依舊仰首而立,貪婪的吞吸著身周的怨息。

只是瞬間怨息便被吞噬一空。枯黃的大草原上,只剩下一尊紅袍身影孤零零的站立著。

空中的黑色鳥群驟然齊聲尖鳴,群起俯衝而下,如同黑色暴雨傾盆而落,聲勢浩大無匹。

余南再也無法鎮定,一個箭步竄至黃東身後,一下子跳上他的背部,趴在他耳後道:「帶我出去。」

黃東的脊背微微一縮,似乎剛從方才的失神狀態脫離出來,似是想將余南甩開,卻最終沒有行動,而是隨手輕點,八門靈力炮瞬間飛出,炮口向內繞成一個圓圈,懸浮在二人周圍。

看著八隻黑洞洞的炮口都對著自己,余南頓時有些驚訝,這是要自殺?

還沒等反應過來,八門炮口同時微微上揚,一團團耀眼的白光分別從炮口噴射而出,八團靈能同時擊中二人頭頂十丈高度的一個點。

那點的空氣一聲凄厲的嘶鳴,隨即化為一團更為巨大白光,向水平四個方向劇烈爆開,其威能遠超一炮之力。

跟光團同一平面的近百隻煉烏鷗齊齊身體焦黑,化為碳粉。光團上部的煉烏鷗則被彈回空中,細羽零落,凄厲慘叫。而光團下方的魔禽則直接被爆炸的巨力推動,身體失控,撞在地上,激起一大片醒目的土灰色煙塵。

於此同時,金屍黃東身形閃動,帶著余南借著地面塵灰掩護,飛速遁出。

空中的煉烏鷗在初次懵懂之後,迅速緩過神來,非但未曾因損折同族懼怕,反而更是凄厲的怒鳴,瘋狂追擊,不斷從空中撲飛而下,擺出一副絕不放過二人的架勢。

余南抱著黃東的脖子,竟覺得觸手有種柔軟的錯覺,想到金屍缺乏遠程攻擊力,頓時有些擔心,若是被煉烏鷗截擊成功,黃東這個金屍可能還會因味道太臭而獲得一線生機,自己卻十之八/九會成為鳥糞,給這片大草原增加點肥沃的土壤。

黃東看了看身後密密麻麻的鳥群,又看看前方不遠處飛速接近的眾多煉烏鷗,略微猶豫了下。突然再次站定,仰首向天,長嘯破空。(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只是這一次,卻是黑色怨息從口鼻中迅速噴涌而出,向著空中席捲而去,原來他並未能立即消化完全。

一大片黑霧漫卷,沖入霧中的煉烏鷗群盡數失控,居然向著身邊的其他煉烏鷗拚命撕咬起來。整個鳥群的追擊陣型頓時一片混亂,再也無法兼顧二人。

而在金屍吐出怨息的同時,余南被黑霧一衝,神念完全陷入了一片腥風血海之中,嗜血的**沸騰噴涌,眼神也變得一片赤紅。還好懷中的青玉煉心碑上傳過來陣陣涼意,保得一絲靈智不失,但亦失去了查看外界一切的意識,心神陷入一片無邊血海之中……

……

瀚海無垠,晴空碧洗,一朵如同棉絮般的白雲,孤零零漂浮在海面上空,如同一張藍色畫卷上的一處突兀的空白。陽光順著雲層而下,為那不規則的邊緣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痕迹,雪白的雲絮,金黃的邊緣,顯得煞是美麗。

一隻渾身翠綠的海雲雀輕盈的在空中飛翔,看到這團美麗的雲絮,依著習慣歡快的喳喳叫著,一頭沖入其中。

突地,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雲絮內隱約閃動出一片電光,瞬息之後,一團黑乎乎的焦肉自雲團中直直落下,噗通一聲,墜入海中,在海面上激起一小片毫不顯眼的浪花。

白色的雲絮內卻是別有洞天,其內懸浮著一塊數十丈方圓的巨大黑色石板,在石板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白玉圓桌。桌子頗為巨大,似是整塊白玉雕琢而成,桌面寬闊,周圍則是八張紅木靠背椅,每一張椅子上都坐著一人。

八人皆一身黑衣,修為參差不齊,有高有低,最低築基初期,最高金丹後期。每人面上都戴著一張白色面具,其上只露出兩隻眼睛。

眾人圍成一圈就坐,也看不出地位高低。

「沒事,一隻小雀撞上了防護法陣。繼續我們剛才的討論。」那名金丹後期的黑衣修士道。

「鐵犁宗的行為極其危險,應趁其羽翼未豐,將其連根拔起,消除隱患!」一名體態肥碩的黑衣修士接話道。

「危險?一個築基初階宗主的散修宗門能有什麼危險?我看你是人越來越肥,膽兒越來越小吧?」對面的一名高瘦修士譏笑道。

「你想打架?」胖修士拍案而起,怒目圓睜。

「老子可是金丹初階,胖子你別嚇尿褲襠了!」瘦高修士也不甘示弱的站起怒喝。

「好了,都別爭了!」反倒是其中修為最低的築基初階修士揮手制止了兩人,「火鶴,把你的調查結論說給大家聽聽。」

「是。」那名金丹高階修士頗為恭敬的站起身子,高聲宣讀道,「鐵犁宗主余南,數月前造訪鐵犁島,被聘為宗門長老。后率眾攻陷飛魚島,滅狂鯊老祖,而後榮登宗主之位。來歷不詳,功法不詳。之前疑似木系法決,可在與龜元宗一戰之中,似乎又用了威力極其強勁的火系功法。傳言師承木葉真人,為金丹初階修士。這個木葉真人同樣一切來歷不詳。從旁人所述推斷,此人似乎是一名鬼修。」

築基初階修士伸出蒼白的手指,輕輕叩擊了一下白玉石桌面,沉聲道:「狂鯊老祖也會被殺?你覺得此人會是東臨州的宗門派來的么?」

「不會!」火鶴搖了搖頭,語氣頗為肯定,「東臨州宗門行事向來逐利而行,且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如獅子搏兔,傾盡全力。不可能只派出兩名築基初期和一名金丹初期修士來風暴洋開拓勢力。且風暴洋也沒什麼他們能看的上眼的東西。那余南處處與我等作對,當屬巧合。李瑤也是在威脅鐵犁宗的時候被余南所殺,至於狂鯊老祖,可能剛剛好服用了我們通過李瑤送去的靈丹,正在提升修鍊過程中被殺。否則前去進攻飛魚島的人,不會就那麼點兒損失。」

築基初階修士輕撫了一下額頭,淡淡道:「總覺得此人行事中有些東臨州大宗門的痕迹,且普通小宗門,哪能拿得出那麼多靈石和精品法器?讓你核查的近期東臨州各大宗門失蹤弟子的消息,可有進展?」

火鶴身形微微一凝,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有一個人非常值得懷疑,就是功德宗近期失蹤的築基初階弟子李多福。無論是那把帶著刺的透明飛劍,還是年齡形態特徵,都與那余南極為相似。只是……」

「哦?」築基初階修士抬起頭,「有什麼話,儘管說。」

「李多福曾得罪了乾元宗的元嬰修士蘇峑,被種下了乾一鎖元,目前修為應在練氣階,絕無可能恢復至築基。而據所有已知信息來看,那余南是切切實實的築基初期修士。因此鄙人以為二人絕無可能是同一人。否則,余南的背後就應該還有一名化神修士。倘若如此,我宗的計劃需要全面修改,我等也可以就此打道回府了。」火鶴的語氣頗為肯定。

輕輕敲了敲桌面,築基初階修士坐直了身子,淡淡道:「火鶴,聽說鐵犁宗開啟了一座上古傳送陣,可有此事?」

火鶴點點頭,道:「此事應當不假。只是前幾天那名被種下魂禁的鐵犁宗內應修士突然死亡,那麼他最後傳出的地點怕也不實,因此就未曾在此公布。」

「什麼地點?我們還不能派人去探一探?」

「上古傳送陣,肯定有上古洞府,若是未曾開發,絕對是個大收穫。」

「火鶴,什麼時候你膽子也變小了?」

「既然有地點,乾脆我們召集人手殺上門去,直接將其掃平了。」

「鐵犁宗新近推出的招收修士規則需要龐大數量靈石,就是從開啟傳送陣后才傳來的消息,那處地方說不定有一處靈石礦脈!大家可不能錯過!」

「火鶴,你不敢去,只要說出地點,俺自己帶人去,有什麼好東西你可不許強佔一份!」

……

「咳……」築基初階修士輕咳一聲,眾人立即安靜了下來,「火鶴,無需顧慮,但說無妨。」

「魔禽島。」火鶴只說了這三個字,就滿是戲謔的目光看向其他人。那些之前豪言壯語的傢伙則一個個縮了脖子,不再出聲。

築基初階黑衣修士揚了揚臉,淡然道:「攻破鐵犁島,通過傳送陣過去是否可行?」

火鶴搖了搖頭,道:「不行!且不說對面狀況不明,每次傳送人數有限,有未知危險。我們也無法保證攻島之時,這邊的傳送陣不被破壞。鐵犁宗正在大肆招募修士,安排內應進去探查應該很容易。目前我等高階修士戰力不足,謀定而後動方為穩妥之策。」

築基初階修士點了點頭,淡淡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等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繼續下一個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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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魂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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