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受震撼的糜竺
現在的李歡，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他不是社牛，卻也不至於社恐，再加上有張飛撐腰，李歡開口道：
「糜家乃是徐州豪富，資產何止巨萬，相信糜家主對經商之事頗為精通，不知在糜家主看來，製鹽販賣這門生意如何？」
雖然從漢武帝開始，就在執行鹽鐵官營制度了，但如今這亂世，各路諸侯為了發展勢力不擇手段，顯然不會有人在意這些。
而糜竺聽得李歡之言，剛開始他臉色微變，還以為張飛盯上了糜家資產，聽到後面卻又覺得不對勁，讓糜竺很是不解。
但作為糜家家主，糜竺在經商方面確實能力不俗。當今糜家能夠發展起來，皆在糜竺一人，此刻也是侃侃而談道：
「販賣私鹽確實能夠換取巨利，但是在徐州之地，此事恐怕行不通，當今售賣青鹽，皆要特殊鹽礦方可提煉。」
顯然，糜竺對賣鹽並不看好。
但這一切，都是在糜竺不知道李歡製鹽之法的情況下，他覺得這件事不靠譜，也確實在情理之中，誰能想到，李歡竟有這樣的本事。
至此，李歡隨手拿出一個小碗，其中裝著雪白的精鹽，他向前遞了過去：
「那糜家主再看看，如果是這樣的精鹽，鹽味濃郁，晶瑩如雪，又當如何？」
當糜竺沒有看到碗里的東西時，他只覺得有些可笑，這個年輕人是哪裡來的，根本什麼都不懂，就敢在此誇下海口？
這世上，青鹽為上等。
哪有什麼晶瑩如雪的精鹽？
然後，沒等糜竺開口，他下意識撇了一眼，順口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這——這不可能。」
糜竺瞪大了眼睛，覺得匪夷所思。
但李歡卻從容說道：
「真假與否，糜家主嘗嘗不就知道了。」
李歡此刻的反應，讓糜竺驚疑不定，他顫巍巍伸手過去，然後捏起幾顆精鹽，他目光聚焦不敢鬆懈，死死的盯著手中。
正如李歡方才所說，如此潔白無瑕，宛如飄雪的晶狀物，真的是鹽嗎？
然後，他開始品味。
霎時間，那股鹹味刺激到糜竺的味蕾，也讓他宛如夢醒，神色亢奮。
「是鹽，這真的是鹽！」
作為一個商人，糜竺此刻想到的，並不是精鹽本身，而是它能帶來的價值。
看著糜竺大驚小怪的模樣，張飛一臉傲嬌，好像在嘲諷糜竺沒見過世面，卻全然忘了方才在李歡面前，他也一般無二。
等糜竺冷靜下來，李歡再度開口：
「糜家主覺得這精鹽如何？」
這時候糜竺再不敢輕視李歡，認真答道：
「這精鹽確實舉世無雙，如此晶瑩如雪的鹽，才算是真正的極品，便是青鹽在其面前，也根本不值一提，恐怕是價比黃金了。
只是不知這精鹽造價幾何，若將此鹽售賣，定能受到權貴豪富吹捧。」
糜家本就是徐州豪富，糜竺比任何人都知道同類的想法，其實買這鹽回去，未必是拿去吃的，便是擺著也夠面。
晶瑩如雪的鹽，見過沒有？
所以他才敢說，哪怕精鹽價比黃金，但在權貴、豪富的圈子裡，依舊有極大市場。
可是，李歡接下來的回復完全顛覆了糜竺的認知，只見李歡微笑道：
「糜家主有所不知，這精鹽的成本不高，甚至可以說極低，此間的精鹽是用市面購買的粗鹽，用特殊之法提煉而成。
如果我們將這粗鹽，變成東海之側的海鹽，成本還能大幅度降低，如果將這精鹽用青鹽的價格售賣，結果又當如何？」
這下子，就連糜竺這樣見過大場面的人，也忍不住呼吸急促，喃喃道：
「若真如此，恐怕數年之間，便可積累富可敵國的財富啊！」
要知道，糜竺雖然成就極高，但他也是起於微末，憑藉自己的手段積累財富走到今天。他此前沒有機會接觸製鹽的生意。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機會已經擺在他面前。
從張飛和李歡的態度，糜竺已經回過神來，這二人將他找過來，肯定不是過來閑談，可不可能單單告訴他這精鹽的好處。
而是要與之合作。
至於糜家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關注？
恐怕只有糜家本身，這麼多年積累的人脈以及商道，掌握著這些東西，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將精鹽給兌現出來。
念及此處，糜竺心中僅有的一點疑慮，也都煙消雲散，他忽然行禮道：
「張將軍，李兄弟，二位有何吩咐，糜某自當全力以赴，不留餘力。」
這正是張飛期待的答案。
是以張飛大笑道：
「子仲客氣了，-你本是我大哥手下，咱們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見外。
正如你心中所想，俺找你過來，就是為了這製鹽的生意，糜家是徐州豪商，若是子仲願意和俺合作，事情便簡單多了。」
這時候，糜竺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敢問張將軍，此事使君可曾知曉？」
現在張飛卻不以為意，說道：
「子仲不必擔心，我大哥、二哥外出，短時間內無法歸來，這些天徐州自然是俺說了算，等我大哥回來再告知也不遲。」
「呃——好吧。」
糜竺急促的眨了眨眼，自己好像上了賊船。
不過精鹽的誘惑擺在面前，恐怕天下所有商賈都無法置之不理。
糜竺很快進入狀態，說道：
「那不知張將軍、李兄弟準備怎麼做？」
現在糜竺的立場，已經穩得不能再穩了，李歡這才將計劃和盤托出：
「誠如糜家主所見，這製鹽之法是在下所有，但要將之付諸實施，卻少不了糜家主相助，需要前往東海之畔建立曬鹽場。
再以提煉之法提煉精鹽，最終運往各地售賣，此刻糜家的商道就能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糜家主可是責任重大啊！
若是糜家主願意，這門生意可做三七分成，自然是翼德這邊七……」
沒等李歡說完，糜竺便是滿面正色：
「不，三成太多了，恐怕二位還不知道這精鹽的暴利，糜某隻要兩成，哪怕只有兩成，也足夠我糜家賺一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