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灰心喪氣

13. 灰心喪氣

游勇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還遭到鬼子的追殺,山上的兄弟們曾一度四處逃散,只是鬼子的兵力不足,且在山裡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們這些人才幸免於難,三個月前才悄悄地重回了青峰嶺,畢竟這兒是我們的根嘛。」

「老子一想起這事,心裡就窩著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大哥他們攔著,我早就下山跟小鬼子拼了。」梁二龍一提起往事,怒火中燒,臉漲得通紅,一口將碗里的酒喝盡了。

「這事擱誰心裡不窩囊,可單槍匹馬硬拼能成事嗎?」梁一龍瞪了二龍一眼。

梁二龍一臉不服,把酒碗重重地擱在桌上,搶白了大哥一句:「可好歹我替兄弟們報仇了,死了也不冤。」

梁一龍也絲毫不退讓,冷哼了一聲:「哼,恐怕還沒等到你靠近鬼子呢,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不試你咋知道?我梁二龍也不是紙糊的,殺一個夠本,殺一雙我賺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仇不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我可受不了這窩囊氣。」二龍氣呼呼地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二當家的,你喝多了。」游勇見梁一龍面色越來越難看,便急忙起身,想要把梁二龍給勸回來。

「甭理他,打小他就是這麼個臭脾氣。」梁一龍眉頭一皺,朝游勇揮了揮手,然後一個人自斟自飲,喝起悶酒來了。

游勇連忙朝身旁的一個小山賊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個小山賊便趕緊去外面拉勸梁二龍了,梁二龍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舉止在凌雲鵬等人面前太過失禮了,便就坡下驢,在那個小山賊的拉勸下,又回到了酒桌旁。

凌雲鵬見這頓接風酒喝得有點不歡而散了,便連忙起身,端起酒碗,走到梁一龍跟前:「梁大哥,你別喝悶酒啊,來,小弟陪大哥喝一碗。」

說著,凌雲鵬與梁一龍的酒碗碰了碰,把酒碗里的酒一飲而盡,勸慰道:「俗話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兄弟們大可不必為此垂頭喪氣嘛,只要大家消滅鬼子之心不死,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總會有東山再起那一天的。」

梁一龍聽罷,默默地點了點頭。

然後凌雲鵬又倒了一碗酒,走到梁二龍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二當家的,金鎖這些兄弟的仇自然是要報的,可古語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想用不著十年,也許再過個三年五載,我們肯定能把這些鬼子消滅乾淨,把他們趕出中國去。」

「凌少,你這話說的在理,只是這口氣憋得難受。」梁二龍與凌雲鵬碰了碰酒碗,一仰頭,喝完了酒碗里的酒,隨後起身:「凌少,今天我酒喝多了,不到之處還請見諒啊!」

「哎,自家兄弟,何必拘禮。二當家的是性情中人,你這是沒把我當外人,我怎會介意?」

梁二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望了望大哥,朝凌雲鵬抱了抱拳:「凌少,你們繼續喝吧,我有點頭疼,就先告辭了。」

梁二龍說著,便離開了酒桌。

梁一龍見狀,也沒心情繼續喝酒了,便揮了揮手:「我看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此為止,凌少,招待不周,請多擔待。」

「大哥說哪裡話,大哥對我們兄弟的恩,雲鵬可一直記著呢,我還想找個機會跟大哥暢談一番呢!」

梁一龍一聽,咂摸出凌雲鵬話裡有話,可能是想要找個機會跟自己單獨聊,於是他會意地點點頭:「是啊,我們都一年多沒見了,憋著一肚子的話呢!軍師,你先帶守義他們去歇息吧,凌少今晚就睡我屋裡吧,我們哥倆正好可以暢談一宿。」

「好,我這就去安排。」游勇點點頭,隨後笑著對秦守義,傅星瀚和阿輝說道:「來,我帶你們去歇息。」

「老大,我看還是你跟守義睡一屋吧,我受不了他的呼嚕聲,要不,讓他陪著你,跟大當家的一起閑聊吧,反正你們都是老相識了嘛,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傅星瀚和凌雲鵬打著哈哈。

凌雲鵬知道傅星瀚是在擔心他,怕他跟梁一龍獨處一室會有意外,便笑著朝他們揮揮手:「就你毛病多,你要是睡著了,就算是打雷都叫不醒你,你們就跟守義睡一屋吧,我跟梁大哥拉拉家常話。」

傅星瀚原本有點替凌雲鵬擔心,心想,儘管凌雲鵬與這兒的大當家的稱兄道弟的,但這裡畢竟是土匪窩,要是那些土匪橫起來的話,老大勢單力薄的,必定吃虧,所以本想讓秦守義留在老大身邊,有個照應,但見凌雲鵬風輕雲淡的模樣,想必他早已胸有成竹,何況那個梁一龍看上去對凌雲鵬很是客氣,老大應該安然無事,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那好吧,我們去睡了。」傅星瀚說著,和阿輝,秦守義一起隨游勇出去了。

「你那位叫傅星瀚的兄弟還真會來事,他是不是怕我把你給吃了?」梁一龍一眼看穿了傅星瀚的心思:「不過,他對你還是挺上心的,這樣的人還是靠得住的。」

「這幾個跟我都是過命的兄弟。」

「嗯,這年頭能有幾個過命的兄弟,那是造化啊!走,凌少,上我那屋去,我們今天來個徹夜長談。」

「行啊,梁大哥,聽你的。」

梁一龍將凌雲鵬帶到自己的那間屋子裡:「來,山裡早晚涼,今晚你就睡在這張貂皮褥子上面。」

梁一龍將自己的床讓給凌雲鵬睡。

「不用,梁大哥,我還不至於這麼不扛凍,我還是睡在這張藤椅上吧,上面鋪一層棉被就行了。」

「這哪成,你就聽大哥的,別跟我爭了,就這麼定了,你睡床,我睡椅子。」梁一龍堅持要將自己的床讓給凌雲鵬。

「好吧,大哥,恭敬不如從命,我就聽你的。」凌雲鵬朝梁一龍笑了笑,坐到那張貂皮褥子上。

「凌少啊,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來著,可又不好意思張嘴。」

「大哥,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大哥想知道,凌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梁一龍還是把盤繞在心裡許久的疑問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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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死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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