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將軍

清晨，竹院二樓。

「前提是不損害趙國的利益，不違背我的行事原則。」

「成交。」

隨即，玄皋拿出鑰匙，遞給南宛慈，讓她自己解開了束縛在腰肢上的鐵鏈。

這是玄皋猶豫了幾天的決定，一是因為想要裂啟計劃破產，趙國內部必須要有反對此項計劃的***；二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經過十餘日的靜養，南宛慈的內傷已經恢復，只等傷口痊癒。

南宛慈接過玄皋遞過來的佩劍「青白」，拔出檢查無誤后，突然一劍刺向玄皋，玄皋連忙揮刀格擋。

玄皋之所以帶著刀來見南宛慈，實屬保守起見。

儘管玄皋對南宛慈的性格有了一些認識，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況且小命只有一條，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去做，可不捨得把命丟在這裡。

南宛慈窮追不捨，一副誓要將玄皋斬殺報仇的兇狠。

交手幾招之後，南宛慈發下玄皋的確有所武藝傍身，身手相當敏捷，力量更是能夠與自己持平，只是明顯沒有名師指導，動作、招式稍顯笨拙。

二人一路從二樓戰至一樓，后又打鬥到前院、後院。

再度對拼過數十招之後，玄皋終究技不如人，被南宛慈一腳踹飛，跌至菜地里。

就在玄皋拿出父親留給他用以保命的遺物，等待南宛慈靠近，準備反殺時，南宛慈突然說了一句：「我們扯平了！」

南宛慈收起佩劍，而玄皋則是收起那塊銀白色「廠」字形狀的鐵疙瘩，緩緩站起身。

「刀法是自己琢磨的吧，沒有老師知道，已經算是優秀了。」南宛慈說到，「放心，我不會食言的，我若要殺你，豈會令你支撐這麼多招。」

玄皋也是明白南宛慈的用意，說到：「你若想要殺我，指定離不開長沙。」

南宛慈不可置否。

「你拿起手刀，我給你指點一下刀法。」

南宛慈坐在後院鞦韆上，說到：「我還要在這裡修養幾日，待傷勢痊癒之後，自會離開。想必你不會有什麼意見。」

「當然，我也不白吃白住，期間我會給你指點一番刀法，至於學多少，就是你的事情了。」

「其實，我也是挺想要看看你能夠做到什麼地步。一個弔兒郎當的商賈之子，竟然想要做官，夢想攪動九州風雲。」

「雖然只有極小的可能，你能夠在齊國崛起，他日能夠在戰場相遇，倒也是件趨勢。所以，努力學習吧，或許以後有機會保住你的小命。」

「那還真是感激不盡了。」玄皋自然樂的同意，若能夠精進刀法，那才是賺大了。

「這樣的話，你就住在之前我關押你的那個房間，我妹妹已經出閣了，裡邊的衣物你倒是可以直接使用。」

「很好。」南宛慈對居住的地方要求不大，並且她覺得那個房間挺乾淨整潔的。

「你對刀的第一理解是什麼？」想要指點玄皋，南宛慈必須要了解玄皋對刀的認識。

「霸道！」

「沒錯，武行有言：槍為百兵之王，劍為百兵之君，刀為百兵之帥，棍為百兵之祖。刀之所以為帥，正是因為它的霸道，故多為戰爭所用，是「凶之器」。能夠領悟到這一點，說明你有練刀的潛力。」

「兵家吳子曾言「佩刀於右，白虎之象」。白虎在四象中為西方，代表著殺伐，也代表著戰爭。」

「刀又號稱「百兵之膽」，在短兵中是唯一能與劍媲美的兵器。刀者，到也，一往無前、所向睥睨。相比於劍，刀少了一份端莊，多了一份霸氣，勢如破竹、捨我其誰的霸氣。」

「兵書有云：戰中「疾如風，徐如林，掠如火，難知如陰」，而刀的運用亦可與之匹配，疾如風則出刀迅捷，掠如火則刀勢猛烈，難知如則陰刀走黑，刀天生就是為戰所生。」

「方才你我交戰之時，我觀你出刀迅捷，強勁有力，正是刀「疾」、「掠」的特點，我不是十分精通刀道，卻足有資格給你展示「刀走黑」，把刀給我。」

南宛慈縱身而起，接過玄皋拋來的手刀，持刀而立，說到：「黑者，狠也。指刀本身寬而厚，在兩人以器械對抗時，不避敵鋒，可硬擋硬架，猛劈猛砍，其殺傷力大，故謂之「狠」。」

「同時，刀舞動起來，刀光閃閃、風聲颼颼，如猛虎一般。正因為刀術具有勇猛快速、氣勢逼人、剛勁有力的「狠」的特點，故得「刀走黑」之謂。」

「注意看我動作。」南宛慈一邊講解，一邊演示，手刀在其手中熠熠生輝，霸道非凡。

可能是南宛慈主修劍術的緣故，玄皋又感受到一股瀟洒之意。

「另外，刀走黑亦指乘敵側門攻擊，善於乘虛蹈隙，有智勇雙全的意思。刀聖程狂對刀的用法有這樣的說明「左右跳躍，奇詐詭秘，人莫能測，故長技每每常敗於刀」，說明刀法詭秘和精湛。」

「我認識有一名刀道宗師，他曾說過，行刀必要「穩」字，欲練上乘刀道，必先錘鍊手刀之術，能夠在出刀之時，戛然而止，收其鋒芒。刀道霸道，卻要斂其心性，方可成為真正的刀客。」

「以刀殺敵，無所不用其極，需隨機應變，並無招數可言。但是，卻需要掌握基本的招式，方能融會貫通。」

「我先教你刀之十七術，你或許以為簡單，其實不然，其中多有細節，兵器之道，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你且仔細看好。」

「第一，纏頭刀，刀尖下垂，刀背沿左肩貼背繞過右肩，頭部正直。」

「二，裹腦刀，刀尖下垂，刀背沿右肩貼背繞過左肩，頭部正直。」

「三，劈刀，刀由上向下為劈，力達刀刃，臂與刀成一直線。掄劈刀沿身體右側或左側掄一立圓。后掄劈要求與轉體協調一致。」

「四，砍刀，刀向右下方或左下方斜劈為砍。」

「五，撩刀，刀刃由下向前上為撩，力達刀刃前部。正撩前臂外旋，手心朝上，刀沿身體右側貼身弧形撩出。反撩前臂內旋，刀沿身體左側撩出，余同正撩。」

「六，掛刀……」

「七，」

「……」

「都看明白了嗎？」十七式刀法一氣呵成，南宛慈問道。

玄皋尷尬的說到：「大致看明白了，我自行演示一遍，請你指點一下不足。」

「可以。」

隨後玄皋便自行做了一邊，當然差距相當明顯，但是南宛慈並沒有表現出不滿，亦是細心指導。畢竟，玄皋從沒有得過老師指導，並僅僅只是觀摩過一遍，能夠做到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糾正過後，南宛慈說到：「日後，你每天將每一式重複二十遍，你若是覺得苦，當然可以選擇不執行。」

南宛慈說罷，還用質疑的眼神看了玄皋一眼。

玄皋只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肯定到：「小問題。」

「此外，練習完畢之後，持刀橫立，刀尖向前，雙手執刀，扎馬步，刀尖懸挂二十斤的重物，堅持一炷香時間。日後時間可以逐步遞增，此法可以鍛煉你對刀的控制能力。」

「現在，師父餓了，想吃點野味，你懂吧。」

得了便宜的玄皋並不與南宛慈計較這點口舌之利，收起手刀，就前往庖屋準備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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