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格殺弩
輪戰結束，玄皋拒絕了譚正飲上一杯酒的提議。離開國子監，玄皋徑直向司空府走去，玄皋與劉嫿成親后，劉棠命柯澤無論何時都要跟隨著玄皋，換言之，柯澤日後就是玄皋的專屬護衛了。
司空府，三天的時間，五名墨徒白日工作，夜晚研究，已經將大致的模型用木頭做了出來，部分鐵質零件卻是要訂做。
不過司空府就有專門的鐵匠，其中幾位師傅的鍛鐵技術極為嫻熟。在格物院成立之前，他們已經近二十天沒有工作了，只能是在家裡攬些私活。玄皋挑了兩名，隨便給了些工錢，二人就欣然同意成為格物院的專屬鐵匠。
看到玄皋，墨匠翟傑放下手中的活，領著走到製作的樣品前，指著模型介紹道：「玄兄，這就是我們初步定下的模型。」
玄皋看著這個半人高的架子，問道：「蹲著使用？」
「對，兩個人協作使用的效率會更高，發射的頻率也會更快，不過也可以個人使用，只是會稍顯笨拙沉重。我們可以演示一下。」
說著翟傑蹲下，指著弩機底部說道：「下部是個三腳架，用來固定，上部與下部棍筒進行契合。上部又分為瞄準裝置和發射裝置兩部分是平行的，只有不過兩尺的距離，二者通過這個拱形木排連接。瞄準者在前，用肩膀扛起木排，並通過瞄準裝置進行鎖定，而控制發射的人只需要將箭矢裝上去，掛上弩弦，扣動扳機，不需要長時間舉起弩機，可以少消耗至少一半的氣力。」
「發射裝置的弩弦是豎直的，位於右側，這樣蹲著發射會更加方便，並且不會受瞄準者的影響。」
「玄兄，我們可以演示一下。」說罷，翟傑就親自扛起木排，然後控制好發射裝置的高度並進行鎖定，之後旋轉二者的連接部分，進行瞄準。
玄皋是玩過弩機的，這個弩的發射裝置和擘張弩極其相似，玄皋駕輕就熟，和翟傑一樣蹲在地上，卻落後翟傑半個身位，玄皋發力將弩弦搭上。
確如翟傑所言，發射者和瞄準者互不干擾，比之使用擘張弩，發射者要做的事至少少了一半，玄皋扣動扳機，弩弦猛地彈回。
然後，翟傑迅速微微轉動發射裝置，玄皋再次搭上弩弦，扣動扳機，發射……
翟傑起身，問道：「玄兄覺得如何？」
玄皋贊道：「雖說僅僅是外殼，卻可感受的出來，因為發射者不需要進行瞄準，這款弩機的發射速度能達到擘張弩的三倍左右。」
「其實這弩去掉底座，也能夠單人使用，就是不太方便，當然若是情況緊急，也可以砍去瞄準裝置，這樣將發射裝置轉過來，倒是與擘張弩的使用方法相近。」
「這弩可有名字？」
「有幾個想法，卻沒有確定，因為該弩是通過筒棍和控制上下的卡輪連接的，苗兄將之稱之為卡輪弩，尤材因為這弩的攻速快如毒蛇出擊，將之稱為毒舌弩，。」
「你可有想法？」
「因為此弩是在格物院研製出來的，又是殺人的利器，因此我想將之稱為格殺弩。」
玄皋猶豫了一下，說道：「格殺，殺氣太重，不過對於這武器倒也名副其實，還將等成品研製出來后，由王上定奪吧。」
玄皋看向放在一旁的兩隻弩箭，將之拿起來摸索了一番，問道：「這就是這新弩使用的箭矢？」
翟傑接過箭矢，指著說道：「這跟長箭長二尺四寸，尾羽採用螺旋的方式進行粘結，穩定性極好，精準性十分可靠，不過射程較短。」
「至於短箭，長兩尺，尾羽採用直線的方式粘結，穩定性極差，預計精準射程不過三十步，但有效殺傷射程可達兩百步，比較適合大規模作戰時使用。」
玄皋感嘆道：「真乃神兵利器，還要多久可以制出成品。」
翟傑想了想，說道：「我們現在正在趕至零件，弩機的內部構造極為複雜，我們在昨晚才敲定內部的設計方案，今日僅僅完成了六分之一的配件，還有一些鐵質、銅質的配件正由鐵劍師傅鍛造中，預計全部完工，至少需要兩天，組裝檢驗又需要一天。就算一切順利，怎麼也要三天的時間。」
在玄皋的敦促下，三天的時間，五人能夠提前兩天將模型製作出來，甚至做出了一些零件，已經是連夜加班的成果，極為不容易。
玄皋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什麼，拍拍翟傑的肩膀，看向正在精心雕琢細小零件的其他四人，拱手道：「辛苦諸位，事成之後，我定親自為諸君討賞。」
玄皋回到府中，下人早已經備好飯菜。
院落中，劉嫿做著女工，等玄皋回家。終於等到玄皋回家，泉兒連忙接過針線將之帶回去藏起來。
玄皋過來后，俯下身子，笑著捏起劉嫿的下巴，問道：「娘子在院里做什麼呢？」
「曬、曬太陽！」
對於劉嫿的謊言，玄皋忍俊不禁，笑道：「太陽都要落山了，這裡可沒有陽光啊。」
劉嫿不知道怎麼圓謊，卻聽玄皋繼續說道：「我的娘子，這麼想要猴崽子，那我晚上可要努力點了呦？」
「猴子？」劉嫿聽到有些不理解，等到反應過來后，羞澀不已，又想到這些日可沒少被玄皋折騰，連忙打掉玄皋不安分的手，逃也似的離去。
夜晚，劉嫿還是沒有逃脫魔抓，待到夜深人靜，二人在數度登臨仙境后，乏力沉沉的睡去。
亥時，玄府的下人在院中亂作一團，驚呼道：「來人吶，救火啊！」
玄皋安撫好劉嫿，隨意的穿上衣服，走出屋外，跟著提著水桶救火的下人過去，卻見玄府的大門正在熊熊燃燒，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等到火被澆滅后，玄府的大門也已經搖搖晃晃，被燒去了一個大洞，其餘的部分也是漆黑一片，這扇門顯然是不能再用了。
劉嫿想要報官，卻被玄皋阻止，報官是沒用的，他大抵能夠猜到防火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