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光漫天

辰時。

稷丘並不大，但今天在稷丘之上，卻是聚集了千餘人，可謂是人山人海、座無虛席、水泄不通。

稷丘之上建有青雲觀，建造已有上百年，百姓用以供奉神州中有治世之功的聖賢或是揚州境內發展民生的官吏，堯舜禹三聖以及地將赫然在列。

平時青雲觀香客並不多，僅僅只有香客寥寥，唯有在每年的大祭之日，方有大量民眾至此拜香祈福。

齊國並無宵禁，因此公孫龍和玄皋的論戰一傳十、十傳百，王城之中關心時事的青年俊傑十有八九齊聚於此。

而荀夫子極有先見之明，索性與青雲觀打過招呼，直接將論戰之地設在了稷丘之上，但凡願意來觀看者皆有一席之地。

僅僅是稷下學宮、國子監二地的來者就已破千，加之一些其他書院的先生、學生，以及恰逢五天一休閑來無事的青年官吏，人數竟達到了三千餘人。

其中，公孫家、丞相府以及其他名望家族的人皆在前排佔有便利之地。

劉嫿坐在相府的轎子中，以面紗遮掩傾世容顏，而丞相劉棠則是坐在其旁邊，靜待論戰開始。

王宮之中亦有齊景王派來總結情報向上彙報的人。

此外，更有上百名王城禁衛負責維持秩序，防止一些「意外」事件的發生。

稷丘上的眾人議論紛紛，有人道出實情，說是「公孫龍追求兩年未果的相府千金竟被玄皋捷足先登，如此大辱，焉能不報。」

說罷，周圍的人恍然大悟。

也有人質疑玄皋的能力，畢竟玄皋相比於譚正的一飛衝天，名氣還是不足以人盡皆知，當即詢問其玄皋是何方神聖，竟能與公孫龍論戰。

荀夫子盤坐於場地中心，面對著由稷下學宮墨家學士製作的擴音器，說道：「今日之論戰是公孫家公孫龍與玄家玄皋的君子之爭，也算是國子監和稷下學宮的一次學術交流。」

「論戰場次分為三，第一輪公孫龍出題，二人考問爭辯。」

「第二輪，玄皋出題。」

「第三輪，由我出題，二人各自給出自己的回答。」

「每一輪，出題者有半炷香的時間出題，答題者分別有一炷香的時間進行思考並給出自己的答案。」

「每一輪結束，會有國子監和稷下學宮分別派出的三名評委、譚正大人以及我各自打分，最後分別除去一個最高分和一個最低分作和，比較出每一輪的獲勝者。」

「此次論戰評委皆為當今神州名賢，此戰的公平性大家且可放心。」

「下面，第一輪論戰開始，公孫龍有半炷香的出題時間。」

然後，稷下學宮的侍者就在評委席一旁的香爐上插上一炷香。

公孫龍盤坐在席位上，並不想借用以前名賢大家辯論過的題目，思索良久，卻並未想出什麼好的辯題。玄皋盤坐在公孫龍對面，則是靜待公孫龍出題。

良久，就在半炷香即將燃盡的時候，公孫龍看到自己騎乘的白馬，當即起身，玄皋隨之起身。

只見公孫龍命族中僕人將自己的座駕牽來，而後向在場眾位大家一拜，面向玄皋，指著白馬說到：「我之白馬名為飛雪，是白馬，又不是馬。我的辯題是「白馬非馬」。」

玄皋：「為何白馬就不是馬了呢？」

公孫龍：「馬的顏色繁多，白、黑、褐、紅、黃、灰，各色皆有。如果這匹白馬是你的，別人借去騎了一天，第二天還給你一匹黑馬，告訴你，白馬黑馬都一樣，反正都是馬。玄皋先生能夠同意嗎？」

玄皋：「不能同意。」

公孫龍：「反過來，如果有人說，馬等於白馬，或者馬等於黑馬，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