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給滿分
謝家麒的眼神在陳浪兩人身上來回循環著。
不是他腦子不靈光，只是事情發生得太多，太快，從陳浪喊人，到黑衣人刺殺，對方斷手掉落結束，全程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
下一秒，他意識恢復清明：「你是紅花盜，那你又是？」
陳浪面露笑容：「等人齊再說吧。」
噠噠……
數道身影，沖了進來。
最快的，是身穿紅色勁裝，束著乾淨利落馬尾的窈窕女子。
她第一時間先去查看中年人，見其沒事，才有心思留意陳浪和黑衣人。
「家麒，他們是誰？」鳳來儀出聲詢問，「怎麼回事？」
謝家麒聳聳肩膀，說道：「紅花盜想要刺殺你爹，反被這傢伙斷了一隻手。」
「好快的刀！」殺手平常的目光落在黑衣人的斷口處，難掩一絲驚嘆。
只有快到極致的刀，才能造成如此平滑的傷口！
「第一殺手平常，楚湘湘……咦，怎麼少了閻鐵心？」
陳浪暗中觀察了一下八大豪俠的主角團，才自我介紹：「在下陳浪，剛剛被師父趕下山歷練，身無分文，只是聽聞了紅花盜一案，想來掙點懸賞！」
「哪曾想到，碰巧遇到有黑衣人潛進來，所以我就跟蹤他，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平常等人聞言，神色驚異。
「兄弟，你的刀法確實很好，可是破案沒有那麼容易的。」謝家麒語氣傲然。
他們豪俠一群人，群策群力一段時間也搞不定，一個闖蕩江湖的新手，更不可能解決得了。
當然，現在抓到紅花盜，只能說對方的運氣真好！
「先給紅花盜止血吧！」楚湘湘聲音婉轉，「我們那麼多人在，不用擔心他再次跑掉。」
說着，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手帕，往黑衣人走去。
謝家麒笑嘻嘻的附和：「湘湘姐真溫柔！」
陳浪啞然失笑，某人現在說她溫柔，等會兒得知真相，怕不是要哭死。
「不用了！」黑衣人瓮聲制止，旋即扯破袖子，自顧自包紮起來。
見其不領情，謝家麒怒而揭下對方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滿是猙獰火傷的面孔。
「是你？」平常感覺那張毀容臉似曾相識，「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他是楊晨。」陳浪拿起一張凳子坐下，點破黑衣人身份，「閻鐵心的弟子，平常你第一次見他，應該是抓捕江南七鷹的那天。」
眾人大驚失色，楊晨更是臉色劇變，一雙眼睛死死地瞪着陳浪，充斥着仇恨與震驚。
謝家麒腦子轉的最快，脫口而出：「我明白了，是你監守自盜，你為了假死隱藏身份，特意製造了死在各自絕學之下的假象。」
當時，看守的豪俠有四人，而楊晨的絕學是火攻。
因此，他的「屍體」根本辨別不了。
楊晨慢慢抹去臉龐的假傷疤：「你說的沒錯，是我做的。」
「你喪心病狂地殺了那麼多人，我要殺了你，替鳳庄的人報仇！」鳳來儀神色清冷，輕喝出聲。
她的長輩、兄弟姐妹，幾乎全被楊晨殺光了。
平常等人連忙阻止，表示要等閻鐵心回來，再交由官府處置。
好不容易勸說住鳳來儀，楊晨驀地開腔：「成王敗寇，但我無臉再見師父，你們也不用妄想再找到那些黃金。」
說完，他左手猛地掏出一把匕首。
早有準備的陳浪，身子消失在原地。
噗嗤！
殺豬刀揚起，楊晨的二老婆掉落在地，與大老婆並排齊驅。
見狀，眾人面露驚懼，劃過濃濃的難以置信。
「平常大哥，你……」風一陣忍不住出聲。
平常明白對方想要問什麼，微微搖頭。
論實力，眼力，他自問是在場最強的。
可剛才那一刀，他也沒有看清。
陳浪並不在意眾人的異樣。
他已經越來越熟練風火輪的使用，也更清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威力。
「你若自殺，你背後的主子立刻就會下去陪你！」他口吻冷漠，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眾人不解。
由於很多事情還沒有發生，他們也沒有產生內女乾的懷疑。
「你在胡說什麼？」楊晨咬牙，痛罵道：「貪圖黃金，想嚴刑逼供就直說，不要隨便找個借口折磨我。」
陳浪擦拭著殺豬刀的血跡：「閻鐵心教出來的徒弟，怎麼會為了五萬兩黃金大開殺戒？」
謝家麒也補上一句：「是啊，五萬兩黃金也不多。」
陳浪嘴角一扯，這個比裝的，我給滿分。
「敗家子，你生下來就家財萬貫，永遠不會懂的。」楊晨低吼，「為了五萬兩黃金，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謝家麒啞口無言，半響才拍了拍風一陣和東郭仁兩人肩膀，認真說道：「銀兩我有很多，可朋友就這兩個，我覺得比那些銀兩更重要。」
楊晨輕蔑一笑，嗤之以鼻。
「行了，你的演技挺差的，我是不會給你S級卡！」陳浪隨口點評了楊晨一句，然後目看向某張美艷容顏，「楚湘湘，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站出來承認一切嘛？」
「這……」
「湘湘姐？」
「是你？」
隨着陳浪石破天驚的一句，房間里一片嘩然。
變成全場焦點的楚湘湘不言不語，低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顯示其心中並不是如表面那般平靜。
「不是她，她不是！」楊晨失心瘋似的大喊，「都是***的。」
「如果不是她給你通風報信，你又怎麼會知道鳳老前輩沒死？」陳浪反問，「又怎麼會準確地摸到這個房間？」
楊晨語氣一滯，陳浪直接攤開來講：「你想自殺，不單單是不肯說出黃金的下落，是為了保護楚湘湘，甚至想着留那些黃金給她。」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陳浪頓了頓，抿了一口茶，跟着在平常等人目光的催促下，才揭開謎底，「因為你是一條狗，一條舔狗。」
平常、謝家麒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臉的問號。
「所謂的舔狗，就是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費心費力，花錢花時間，試圖通過一切努力，去感動對方。可惜，對方壓根沒把你放在心裏！」陳浪戳心戳肺的科普，令楊晨倍感難堪。
平常幾人恍然，將視線落在楚湘湘身上，後者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