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委屈了?
這頓飯吃完后,肖屹公司那邊還有各種各樣的團建活動。
不知道誰忽然想起來。
「老大!明天就是你生日啊!」
「所以,老大今天是來過生日的!」
「一起一起一起!晚上我們零點一起喝酒慶祝老大生日啊!」
他們強烈邀請肖屹和楚溪一起參加,但是肖屹拒絕了。
肖屹說:「我給全公司發紅包。生日,不用幫我過了。」
眾人:「!!!」
哇,有錢拿,還不用拍老大馬屁!
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
眾人齊聲:「提前祝老大生日快樂!」
楚溪被肖屹牽著離開,時不時會偷瞟幾眼肖屹。
看他優秀的腦門上貼上「追求者」的標籤,她就覺得雙腿發軟,人好像踩在雲層里,輕飄飄的,不怎麼真實。
瘋了、瘋了、瘋了!
一頓飯之後,肖屹居然承認他是她的追求者!
肖屹是她追求者?
這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她從前不過是希望肖屹就能接受她,能接受她該有多好啊。
可是,這次回來,沒幾天,他居然承認他是她追求者。
雖然,這個追求者的狂熱程度在她這兒都排不上號。
但是,那是對標別人,如果參照物是以前的肖屹,那他的變化猶如天翻地覆!
她想了一路,難免想起他以前冷酷的模樣,心就嘩啦啦地被澆涼了。
走到房間門口時,她已經確定他剛才一定是不想讓她丟臉難受,才會這樣。
這樣一想,心情盪到了谷底。
她忽然有些厭煩,自從回來,情緒一直不受控制,在開心和難過間反覆橫跳,像過山車一樣。
她腦子胡思亂想間,肖屹已經把她牽回了屋。
「咔嚓」一聲。
又回到了酒店屋裡。
她猛然想起在酒店他橫眉立目批評她的樣子。
「你有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么?」
「灌酒,吻男人?」
「甚至想......」
「你真是......」
「嘭」的一聲摔門聲,他走了。
她其實一直很乖,很少給人惹麻煩,她缺乏安全感,所以,肖屹對她生氣,讓她印象深刻,那種不安感想起來就會難受。
大概是他的同事們,勾起了她美好的幻想,然而現實是,她為了追他丟盡了顏面。
心情一會兒上一會下,撕扯糾結的心情讓她迫切地想要一個了斷。
而她想到的唯一了斷方式,就是:嚇跑他。
她眼中氤氳著霧氣,但是唇角卻勾了起來,「又只剩我們兩人了,還在酒店......」
「你就不怕我?」
她垂著小臉,肖屹這個角度看不清她的表情實屬凄美。
但肖屹看她小身板一垮,語氣對抗,他就知道這小姑娘不開心了。
他心口驀地緊縮,心慌感填滿了胸腔。
他身側的拳一捏,猛然將她抱起!
是穩穩的公主抱!
這種失重感讓楚溪立刻勾住他的脖子,她望著他完美的下顎線,不由得讚歎:這男人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但現在不是欣賞美色的時候,而是這男人現在腦迴路越來越清奇,她壓根摸不透了!
抱她幹嘛?
有力氣沒處使?
他送上門來正好,於是,她的指尖纏繞在他頸后。
她若有似無的磋磨他的頸棘突。
她勾著唇角笑,「你抱著我去的方向……莫非是卧室?」
肖屹脊背微微緊繃,綳直了渾身的肌肉,腳步倒是仍然一頓不頓地往卧室方向走。
他如今不會惱她這副勾魂奪魄的模樣了。
他現在已經清楚了,這倔姑娘,越是笑著,越是對抗。
越是對抗,說明她心裡越難過了。
而他從她的話中,大概能猜出她在難過什麼。
姑娘眼中挑釁,鳳眸眼尾微挑,眼角那顆紅痣在他眼前灼灼奪目,緋艷勾人,言辭更是將人步步緊逼,「那我覺得你想陪我睡覺是不是合理推測?」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隨即抬眼看路,滾了滾喉結,喉嚨間溢出一個「嗯」字。
楚溪微微一頓,他居然還「嗯」!
他這是打算回到十四年前?
那時,他抱著她睡覺是可以安撫住她。
他十八歲那年,救出她后重傷,在家休養不用去上班,而她一個七歲的娃,飽受摧殘,身心都不健康。她的每一個夜晚都是在他懷中度過的。
她就是在他懷中,度過一夜又一夜,然後,變得跟正常人差別不大。
就像剛出生的嬰孩哭了用母親的衣服就能安撫住,哪怕他不在,她就是鑽在他被子里,抱著他的衣服才能入睡。
那時候……肖阿姨都不敢幫他洗床單,還損她,「嗐,你哥哥的汗臭味就這麼好聞?」
哎,往事不堪回首。
她從小以為他們是一輩子的,可他竟然半路要把她甩開,她怎麼留都留不住。她就像一個被丟在大馬路上的孩子,迷失方向,無家可歸……
可如今,到底不是她七歲,他十八了。
哪怕她被丟開,她也能自己好好活著。
姑娘輕嗤一聲,摸了摸他那顆棘突,索性當珠子玩,「你覺得如今合適嗎?」
肖屹肌肉在她手指打轉時便驀地緊繃,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先小心翼翼地放平她的頭部,然後再抽出自己的手臂,卻沒有及時退開,而是輕輕拂開她頰邊的髮絲,目光在卧室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深邃勾人。
他聲音很柔很柔地道:「溪溪難過了。」
楚溪被他戳穿有點臉紅,索性推開他,就抱著被子坐著了,她佯裝好整以暇地靠在床板上,忍住心理那種酸漲的情緒。
她目光盯著他,勾著唇笑道:「我要是難過的話,你又打算怎麼辦?」
來點活動?
她眼神挑釁。
「咚」的一聲。
肖屹雙手撐在床板上。
他像一座高山一樣把她堵在床板上。
楚溪驀地撩起眼皮看他,心尖亂顫了一把。
忽然被壁咚了?
她睫毛顫了一下,看著他放大的俊臉近在眼前。
狹***仄的空間內,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她的雙頰就從開始暈上一抹紅艷。
她今天畫的是橘橙的腮紅,本來就似清純中染了一抹艷色,這會兒紅艷欲滴,就更嬌艷了。
明艷得勝過牡丹。
「委屈了?」肖屹低聲問道。
他邊問,邊低下頭。
挺直的鼻尖蹭在她的上面,嬉鬧似的,蹭了好幾蹭。
溫熱的呼吸與她糾纏。
肖屹剛才在就一直在觀察她,看她心不在焉,情緒不高,就一直在反思自己。
是他的同事們說了那樣的話,她想想就委屈了?
他這樣問,楚溪也不說話。
只是好整以暇望著他。
肖屹的心像被懸在山峰上一樣。
「是我不好。」他嘆息著道。
「你還讓我努力,確實很過分......」楚溪壓著想要哇的一聲哭出來的情緒,繼續好整以暇。
她鳳目微挑,就問他打算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