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行在草原

第7章 行在草原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夏凡一行人準備了一天,帶上各種武器和幾天的干肉,也增添了獸甲,修補了獸皮鞋。

起個大早,草原還未蘇醒,這就要出發了。

部落中一個長得像尼安德特人的叫不出名字的胖妞很喜歡夏凡,抱着夏凡的米格熱烈地向夏凡揮手,發出格格,格格的聲音。

『好吧,就算你是嫫母,夏凡也沒有辦法啦!就算你是格格,夏凡也還是沒有辦法啦!先知是不能有七情六慾的。夏凡們是不會有結果的。夏凡要一路向北,義無反顧啦。』夏凡趕緊上路,不等了。

夏凡拿着吉爾給的法杖,騎上豬豬獸,他自己取的名字,但夏凡很肯定這不是豬,這個豬吃草根也吃肉。

這個星球和時代的動物和夏凡熟悉的星球和時代很不一樣,但是感覺又有聯繫。

夏凡在豬豬獸的背上給它加了個獸墊,夏凡用獸皮和木頭做了腳蹬,這個東西這個時代沒有。現在坐上去就很舒服了。

他們驚異於夏凡的創造力,那可不,這個東西多年以後才會在征戰中出現。

中國最遲在西漢時期就有了鐵馬鐙的替代物就是布馬鐙,西方人在經過東方游牧民族的數次入侵后才逐漸裝備了馬鐙,從而誕生了新的社會階級,那就是中世紀的騎士貴族階級。

匈奴人可能是最早使用馬鐙的民族。

在秦漢時更加靈活機動的騎兵逐漸取代了戰車。到了唐朝,騎兵成為主要的戰鬥兵種,用在大規模作戰上,騎兵帶着唐陌刀,無往而不利。唐朝正是憑藉強大的騎兵才一舉擊敗了東西突厥、高昌、吐谷渾等周邊游牧民族,創造了農業民族大規模戰勝游牧民族的戰爭奇迹。

一個小小的腳蹬,最大限度地解放了騎乘人的雙手。

灰濛濛一片,草原上穿行着白霧,慢慢太陽升起,雲朵染上了顏色。

夏凡曾經看過很多日出,高山上觀日出,得其壯闊,大海上觀日出,曉其瑰麗。

草原上觀日出,真知其蒼茫也。

早上,獨不見獨眼龍,不等了,九人隨着夏凡出發,吉爾送夏凡一行人到寨門,許多早起的人相送,這九人中有伴侶的,有親屬的,都來擁抱,親吻,執手相看,人生自古悲別離,別離上心更上頭。吉爾撫摸著狼的頭,狼咬了一下吉爾的手,吉爾是狼的主人也是養父,這種混合著人倫的感情很奇怪。

珍重和小心的話沒有多說,其他人可能是說不來,吉爾可能是放在心裏了。

在這個時代,吉爾是高壽和幸運的,但他也隨時都可能離去,他知道,他也知道夏凡知道。夏凡和吉爾對視了一眼,彷彿已經很有默契。吉爾是夏凡來到這個世界唯一可以交流和交心的人。

夏凡本來是條鹹魚,但是換了一個時代,夏凡竟然成了部落的先知,時間不長,夏凡卻生出了很濃烈的情愫,不管是忘年之交也好,還是學生老師也罷,其實吉爾更像夏凡的父親。

喝了綠色的醬汁酒,夏凡一行終於出發了,揮手頻頻,漸行漸遠,有人相送。有人回歸。

「日久年深,山遙路遠,御弟可進此酒:寧戀本鄉一捻土,莫愛他鄉萬兩金。」想起唐王對玄奘說的這段話,思之,愴然。也許是清晨草原的冷風吹拂了眼,夏凡的眼眶在打轉,也許僅僅是對前途未知和將要面臨的困苦而悵然憂慮吧。

夏凡一行人走出部落,向著遠方慢慢走去。

經過一棵像猴麵包一樣的樹,

夏凡騎着豬豬獸剛經過,一個黑影跳了下來。

「哥,夏凡在這裏等了你們一晚上,冷死夏凡啦!」

「你,回去。」

「夏凡,不。」

她對着虎和豹撒嬌。對着夏凡莞爾一笑。

一個調皮的野人,但是她那麼好看。

夏凡嚇了一跳,但是他終於不能說這個時代充滿和只有各種龍了,這個時代原來也有紫霞仙子和黃蓉一樣的人物。

這可能是九五二七在看到秋香給乞丐送饅頭和抱起小乞丐以及與一眾乞丐翩翩挽手舞后,秋香回眸一笑所帶來的那種感覺。

九五二七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夏凡也是。

先知也應該有理想吧!

『多少次夏凡曾看見燦爛的朝陽,用她那陶醉的明媚越向山崗,金色的臉龐親吻碧綠的草場,把暗淡的溪水鍍成黃金萬兩,天上的太陽都有瑕疵,何況這無盡的人間名利場,上帝給人間拉斐爾的太多,所以他去向天國的時光很長,人生窮達誰能知,洞察吶喊維納斯。』

虎與豹把她拉到一邊,三個人肢體語言很豐富,虎與豹的語言比較貧乏,咿咿呀呀一番,無外乎命令的語言,就是讓小丫頭回部落去見吉爾。夏凡的的聽力強大,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其他人估計只能靠唇語了。

而她很明顯意志堅決,要和大家一起上路去遠方冒險,各種小姑涼的嗔怪動作。

夏凡是巴心不得,真心希望,誠心祈求這虎豹勸不動她。

和一幫遠古老爺們上路真的沒什麼樂趣,帶上一個女士完全就不一樣了,就像參加貝爾的野外冒險,有女士就能激起大張偉男人的力量,哈哈。

兩個一米九的粗壯野人圍着這一米六幾的丫頭張牙武爪,青筋暴露,但彷彿有一個玻璃罩子把丫頭罩在中間,他們兩不管如何舞動雙手,呲牙咧嘴,就是不超過這個玻璃罩子。

憐愛之情溢於言表,在各個時代,類人和人類的表情應該都是最豐富的。

夏凡只覺得虎豹兄弟很可愛,小姑涼更可愛。

虎豹兩兄弟走向夏凡時,小丫頭跟在後面,從表情上來看,虎豹兄弟沒有勸住她,他們想讓夏凡來勸她回去。

他們走到夏凡跟前,夏凡裝着一臉的不悅狀,看了看她,這個時候夏凡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丫頭。

她一身棕色的獸皮外套,和東荒人的着裝不雅完全不一樣,她的獸皮衣服很有現代感,竟然穿着獸皮靴,脖子上一串打磨得閃閃發亮的貝殼非常獨特,這打扮很像古墓中的小河公主,她的身上好些地方有乾花點綴,散發着微微的香氣。

首先身上沒有東荒人那樣大面積的紋身,夏凡就有很大的好感。

她的皮膚不像東荒人那種特有的棕黑色,也不像東荒人那粗大的毛孔,外帶好多絨毛,她的皮膚反倒和夏凡接近,很像現代人,只是稍有古銅色。

臉上沾染著泥土,甚至有些雀斑,淡色的眉毛,長長的睫毛,挺秀的鼻樑,烏溜溜的眼珠,淡紅色的嘴唇,嘴巴上揚,牙齒也不像東荒人黃黑相間,竟然很白,她也刷牙嗎?遠古人用什麼刷牙呢,石沙還是樹葉,夏凡在部落中見過一個女人用一種葉子刷牙,那牙齒綠得就像用綠色的丙烯畫顏料塗抹過一樣。

最好看的是她的眼睛,她那狡黠的眼睛滴溜溜地打轉,恍如藏着很多古靈精怪的東西。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噴薄而出,在柔美之際平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她不施粉黛,遠古人估計也沒研發出化妝品吧。

相比於其他東荒人,那清爽的面容讓夏凡頗有好感,臉蛋紅彤彤的,正是夏凡喜歡的類型。

頭髮上滿是碎葉,但海藻般濃密的長發讓她有種純真嫵媚的氣息。

那種美麗不是現代女性給夏凡的感覺,那是穿越千年的感覺,她不是東荒人那種尼安德特人的樣子,這夏凡能肯定,她也不是歐羅巴人和蒙古利亞人,這是夏凡在他生處的環境和影視劇上都沒看到過的類型,她帶着野性的美,這野性之中帶着原始的母性,偉大的母性的氣息,詳見瘋狂的石頭中謝小萌的描述。

夏凡不由得看得痴了。

夏凡和她對視了一下,已經陷了進去。她那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

夏凡也有千言萬語。

不知道夏凡在豬豬獸上的造型是不是同樣偉岸挺拔,如同四大才子走上棧橋讓蘇州女子掩扇奔逃。

夏凡不由得在豬豬獸身上坐直了身姿。

「哎,先知,先知。」豹子拉了夏凡一下衣角,把夏凡拉回了現實。

夏凡搖了下頭,瞬間晃過神來,再不敢直視小丫頭的眼睛,轉向虎豹兩兄弟:

「她,想同去?「

」是的。「

」這路途可遙遠,我們去找遠方惡龍,也很艱巨,生死未卜,可以說這旅途是九死一生。「

「先知,你說得太好了,生死未卜,九死一生這樣的詞我們還是第一次聽到。」獨眼龍說道。

「生死未卜,這詞真好。」丹扶了一下身上的藥罐,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別搗亂,讓開讓開。先知您~~」虎豹兩兄弟用肩膀把其他人擋在外面,近身上前,想讓夏凡說阻止小丫頭去的話,夏凡一眼便知。

夏凡若有所思,勉為其難,面部表情變化了好一會,才悠悠說道:

「她可以去,編入你二人的小隊,一定要跟上大家,不要給大家添麻煩,她或許是我們這個小隊的開心果。」

「開心果?」虎豹兄弟聳了聳肩。

「開心果!」辛抓了一把身邊罐子裏的果子:「開心果這三個字我喜歡。」

「我能跟上~,我也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小丫頭蹦蹦跳跳來到夏凡們身邊,異常的高興,手舞足蹈起來。

虎豹二兄弟先是錯愕,然後攤攤手,潛台詞是:好吧,先知都這麼說,那就只有一起上路啦。

喜之狼最開心了,在旁邊嗚嗚亂叫,隨着小丫頭打轉,他們早就相識吧。

小丫頭一吹口哨,山坡上稀稀疏疏好一會,衝下來一頭如麋鹿一樣的巨獸,那灰白色的大體格和大大的鹿角太好看了,像精靈王的坐騎一樣。來到近前,小丫頭扶住麋鹿的長角,翻身而上,那造型別提多帥了,這麋鹿不是夏凡印象中的樣子,但很明顯是一頭鹿,那個頭足足壓夏凡豬豬獸半頭,還不加鹿角。

夏凡的坐騎瞬間就不香了。

小丫頭在麋鹿身上,竟然比夏梵谷了許多,和夏凡並排騎行,夏凡的心情像極了逃學威龍二中一個女交警和星爺一起等綠燈時,星爺看向高大摩托車上女交警的心情。

小丫頭還回過頭來從上到下的看了下夏凡:

「我叫雨。」

「幸會,幸會!我叫先知。」

正想問她點事情,這小雨兩腳一使勁,麋鹿受力,突然往前跑去。這起步的加速度堪比威航。瞬間就把夏凡和大隊人馬落下了。

翻過一個草坡,人就消失了,遠處傳來咯咯咯的笑聲,銀鈴搖曳,山谷有色。

夏凡也使勁夾了一下豬豬獸,它吼吼吼叫了三聲,沒有起色,依然慢悠悠地走着,堪比老爺車。

「烏啄啄兮烏啄啄,莫奈何兮莫奈何。」

『達叔都有春天,我的在哪?』夏凡揮舞着法杖,指向前方:「努力,奮鬥!」

這裏的大草原不像非洲大草原,這裏漫山遍野都是綠油油的,這裏的草原有連綿的淺坡。

你能想像你隨便走到哪都有小動物和小蟲子跳開的感覺嗎,只能說這裏生態太好了。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一直延伸到遠處那座高山腳下。草原上到處開滿鮮艷的野花,紅的黃的,粉的紫的,十分引人注目,一望無際,纖塵不染,微風吹過,草香花香一起襲來,提神醒腦,沁人心脾,別提多舒服了。

遠遠望去,更見藍藍的天空映着綠綠的草,天地廣闊如此。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秋天的草原還這麼綠,綠得讓人心曠神怡,綠得讓人心情大好。但這裏的晚上一定很冷吧。在部落中還不覺得,如果走入了大草原中,還是露營,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行在草原上,只見各種說不出名字的動物,成群結隊地在草原上奔跑,偶爾幾叢直桿往上但少葉的植物在遠處像箭簇一樣指向天際,遠處更有低山圍繞,淺淺的灰綠色綿延不絕,這裏的天好像離我們很近,天上的雲朵好似純潔的棉絮綴在天藍色的天穹上,陽光不時從雲角處投射下來,這層層堆疊的雲朵,給人一種一伸手就能握在手中的錯覺。

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澈和美好。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夏凡不由自主地吟唱出來。

他們不時聽着夏凡的語言而驚異,雖然他們聽不太懂這美好的概況性的詩詞,但是語言的魅力是深刻的,他們感同身受。跟夏凡相處久了,也就習慣了夏凡的詩情,夏凡那穿越千年萬年的積澱啊。語文課真有用!

夏凡想起了初中和高中的語文老師:譚老師和修老師。

小雨折轉回來,頭上已經戴上了美麗的花環。手中一大把各式的草花,送給大家,每人都有。

你別說這一大幫野人粗人加上草花的點綴,身上獸皮縫隙插上野花還好,頭上也別着野花,別提多怪了!

那樣子就像李逵插花,張飛抹嘴。

『我得勒個去。要不是我是你們的先知,我快笑得從豬豬獸身上掉下來了。』夏凡心道。

插得不錯,下次不許插了。

這裏的花和夏凡熟悉的世界的花也完全不一樣,形狀不一樣,香味也不同。

這到底是哪個時代啊,距今十萬年還是一萬年?

這裏的草葉拿近了一看才發現,居然是淺藍色,遠看又顯綠色。很像夏凡小時候玩過的一種以光柵原理變色的卡片。

小雨做了一個花環給狼,狼戴上花環,好奇怪的搭配。

小雨順手用套環抓了一隻碩鼠給狼,扔在空中,「牙通牙」,那碩鼠吱的一聲都還沒叫完就被狼給活吞了。根本沒有三叫嘛,只一叫,就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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