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衣勝雪1點紅
……
第六序列——霸王
能力：增強力量與身體素質。
限制：霸王不過江，極易溺水。
擁有者：眾多，反抗軍制式序列
……
「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歐陽夜城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禁有些感慨。
「小南，待會我們去……」
說着，左手往身旁輕柔的一拉，卻發現拉了個空，歐陽夜城愣了一下，回首環顧，只見身旁空蕩蕩的，唯有自己一個人孤伶伶的站在街道中央，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歐陽夜城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隨後才自嘲一笑道：
「不一樣了啊……」
……
南城街是自由城最繁華的街道，商戶林立，攤販眾多，有衣食住行，有奇珍異寶。
「王婆，我想定做一套衣服。」
歐陽夜城在街角的一個小攤面前停了下來，對着一位正席坐在地上，穿針引線的老婆婆輕聲說道。
老婆婆聞聲抬頭，眯着眼睛仔細瞅了一眼，隨即驚訝道：
「咦？你……你是夜城那孩子吧！」
「是我，王婆您記性真好。」
「哎呀，老咯，要不是你這模樣啊一點都沒有變化，我還真認不出來。」
「我也沒想到王婆您還在這擺攤呢，連位置都沒有變……」
「習慣咯，這人啊一上了年紀就閑不下來，索性啊還有這麼點手藝，也就沒有落下，對了，你剛說你想做一套衣服？小南那丫頭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嗯，小南她……她有些事情走不開……」
閑聊了一陣之後，王婆突然一拍腦袋。
「哎喲，差點給忘了，夜城啊，你就在這等我一會，我拿個東西，馬上就回來！」
說着，王婆吃力的站起來，顫顫巍巍的邁著小碎步，往一旁的屋舍跑去，留下歐陽夜城一個人愣神的站在原地。
剛跑幾步的王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歐陽夜城大聲喊道：
「夜城啊！幫我看着點攤子！」
說完，又繼續向著屋舍的方向而去，歐陽夜城沉默了良久，忽的展顏一笑，一如當年那般，將雙手放到嘴邊，朝着王婆大聲回應道：
「哎！好的嘞！」
……
不一會兒，王婆滿頭大汗的捧著一套純白色的衣服回來，氣喘吁吁的對歐陽夜城說道：
「這個……這個啊，是……是當年小南找我專門給你定製的一套衣服，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為她給忘了。後來我想着就算你們現在過來拿，估計尺碼也對不上了，就把這套衣服存起來，準備給我孫子以後穿的。沒想到啊，你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化，快穿上試試，看看尺寸合不合身。」
歐陽夜城接過衣服，輕輕的撫摸著，在王婆的多次催促下才穿了上去，尺寸不大不小，彷彿是有人用捲尺細細的丈量過，換上新衣的歐陽夜城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只是潔白似雪的衣領上卻有着一抹擦拭不掉的鮮紅。
王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縫製衣領的時候啊，不小心扎破了手，這血滴到了白衣服上，是怎麼也洗不幹凈……」
「是啊，染上了鮮血，又哪裏洗的掉呢……」
歐陽夜城自言自語道，隨後向王婆點頭示意，準備離開，卻被王婆攔了下來。
「夜城啊，那個……小南那丫頭當時只是讓我定製這麼一件衣服，
還沒給錢呢……」
王婆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多少錢？」
「這衣服的面料雖然普普通通，但是這刺繡，那可是個精細活，你看這紋路……」
王婆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聽的歐陽夜城直呼頭大，趕忙打斷道：
「王婆，我知道您手藝好，不然以前也不會一直在您這買衣服了，您就直說多少錢就行。」
「本來是要五顆一階晶石的，但是啊看在你們是熟客，這衣服呢又稍微有點瑕疵，就收你三……四顆一階晶石算了，沒辦法，老太婆我也要過日子，我那孫子……」
「四顆就四顆，王婆您別說了，我都懂……」
說着，歐陽夜城將手伸入口袋，摸索了一陣，隨後身體一震，連笑容都有了些許僵硬……
……
在這個世界的底層，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錢』，他們更習慣以物易物，對與平民和泥巴種來說，食物與日常用品顯然比一堆無用的金屬或廢紙來的更有安全感。
而在自由城和各大疆域的勛貴之間，則流通著一種硬性貨幣——晶石。晶石來源於荒獸體內，荒獸死後，其天賦能力化為序列融於頭骨，而一身的能量則凝結成晶石，有着輔助修行的作用。
晶石根據生前荒獸的實力不同，所蘊含的能量自然也天差地別，根據十二境的實力，晶石也被分為了十二階，每提升一階，其蘊含的能量和價值都是之前的十倍。
……
到最後，歐陽夜城還是沒有付錢給王婆，而是將自己身上那件由十境荒獸玄天鴉的羽毛所製成的大氅作為交換給了王婆，若是單以一階晶石來論，這件大氅怕是上億晶石都買不到……
而歐陽夜城之所以拿這件大氅作為交換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感謝王婆這麼多年來還替其保存着這套意義非凡的衣服，在他心中，這套衣服的價值，遠不是晶石所能衡量的。
第二點則是因為歐陽夜城他，沒帶錢，也很久沒有帶錢的習慣了……
笑話！他堂堂南離將軍，手握大權，掌管一域，更是天下少有的十二境超凡之一，想要的東西那是全憑實力去拿，何時需要用錢買過……
「以後，手上還是帶些晶石為好……」
……
南城街依舊喧囂，一道白色的身影逆着人群，向城主府走去。
歐陽夜城並沒有騙易城主，這一次來自由城，僅僅是換一身衣服，除此之外，或者說是順帶的，看一看這熟悉的地方，想一想那熟悉的人……
此去城主府，向他曾經的老師拜別，歐陽夜城從來不認為自己冷血，相反，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也很重視自己的那些朋友，老師，愛人……但是他更自私，更極端，更霸道，更喜歡大權在握，更享受唯我獨尊，所以，他註定孤獨。
……
獨行千里無人顧，白衣勝雪一點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