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反正疼得不是我
羽生白見林青竹手一直抵著額頭，臉色蒼白，薄唇抿得毫無血色，立刻就明白了。
「頭疼？疼得厲害嗎？」
試探著問了一句，見林青竹沉默，羽生白也沒等他回答，就自顧自地念叨：
「得，我也沒必要問你了，就你那個性子，倔得要死，之前要你早點來複查你不來，偏要折騰自己。」
「就你這個嫌棄勁，你要不是疼得受不住了，哪會來我這兒。」
搖搖頭，羽生白一臉無語，想罵他吧，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當朋友的也只能勸勸，很多事情也不好說什麼。
林青竹閉目靠在椅子上，也無語得很。
那是他不想來嗎？
剛穿越那會兒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後面又忙著干這個干那個的。
再說了，誰知道這個人設是真特么會對他產生影響啊！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好不好？
羽生白打量了林青竹兩眼，看人是真疼得厲害了，又忍不住心軟了幾分。
「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吃止疼葯，折騰自己，何必呢？」搖搖頭，羽生白無奈地從抽屜里翻出了一板布洛芬扔給林青竹。
林青竹放下抵著額頭的手，眼眶微微有點紅，臉上沒什麼表情：「還好，能忍。」
「是葯吃多了總不好，最近疼得有點頻繁，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
「行，隨你，你也是醫生，這東西你比我懂，你自己覺得能不吃就不吃唄。」
羽生白無奈地拿回布洛芬，起身往內室走去：「走，跟我進去做個檢查。」
「反正疼得不是我！」
外面等著的服部平次幾人，看醫生帶著林青竹進了內室，沒兩分鐘又一個人出來了，有點好奇。
看了眼羽生白的胸牌，服部平次有點好奇地問道：「羽生醫生，青竹哥是來這兒看病嗎？方便告訴我們他是什麼病嗎？」
羽生白回頭看了看，見內室里的林青竹沒阻止，有點驚奇地看了看幾人：
「你們是他朋友。可以啊，那小子現在都會主動交朋友了？」
羽生白一臉的吾兒終於懂事的欣慰表情。
內室里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羽生白。」
「咳咳。」羽生白有點尷尬地咳了兩聲，正經起來：「青竹得的是雙相情感障礙二型和生理性情感淡漠。」
柯南驚訝地看著羽生白：「所以青竹哥哥頭疼真的是神經性頭疼？」
「是啊！」羽生白聳了聳肩：「小弟弟，你知道的還挺多嘛！」
柯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傻笑兩聲，繼續道：「我在電視里看到過這個。」
「我還記得雙相情感障礙二型，是比較罕見的躁鬱症類型，通常抑鬱較多，狂躁較少。」
羽生白點點頭，摸了摸柯南的腦袋：
「確實如此，而且一般也是抑鬱期會引起身體性疼痛，不過奇怪的是，通過我剛才的觀察，青竹他現在不像是處在抑鬱期。」
柯南有點疑惑：「也許是沒表現出來呢？我聽說一般得了這種病的人，都會努力裝成正常人的樣子。」
「有可能，但青竹他既然來找我了，應該不會這樣做，否則他真想裝，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羽生白搖頭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其他原因，不一定，精神上的事情很複雜。」
這時，和葉有點好奇地問道：「那生理性情感淡漠什麼？」
服部平次不等羽生白說話，就解釋道：「情感淡漠俗稱情感冷漠症，也分為兩種。」
「生理性的，表現為對情感欠缺反應、遲鈍、對人或事無興趣、無責任感，不會關心人，不喜與人打交道。」
「即使與自己最親近的家人，也無法與之建立真實的、更深刻的情感依賴。這種生理冷漠的人天生皮膚溫度低，心跳速度慢。」
「極端虐待狂式的，以折磨和殺人為主要行為，對自己的行為無羞恥感無道德感，表現為明顯的反社會人格障礙。」
「生理性的其實還好，不會對社會有什麼危害，對自己的危險度也沒那麼高。」
柯南突然想起來什麼，眼前一亮：「難怪上次青竹哥哥抱著我的時候，我感覺他的體溫很低呢，原來是這樣。」
內室里的林青竹：「……」
不，我不是，我沒有。
我體溫低那是因為我有冰龍血脈，才不是有什麼生理性情感淡漠，別污衊我。
我這是超能力，不是精神病。
「不過青竹哥哥這個應該不嚴重吧？他是醫生誒，也不像是沒責任感不會關心人的樣子。」柯南摸著下巴分析。
「會破案，會抓兇手，會治病，會照顧病人，會稍微照顧小孩子，待人也算禮貌，甚至還養了小動物。」
「青竹其實對待身邊人和病人還挺溫柔的啦，還算得上是挺暖的一個人。」
羽生白點頭評價著，不然他也不會和對方成為朋友。
「不過他這種情況我也說不好，同樣的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癥狀。」
「有可能是他沒有這方面的癥狀，也有可能是青竹自己有這方面的認知，道德認知告訴他應該這樣做。」
「當然，也有可能是青竹的刻意表現。」
「羽生白，看起來你還挺了解我的。」
林青竹從內室出來，靠在牆上，即使身體不適，氣場依舊很強。
「溫柔的本質是理智，而理智的極致是冷漠。其實，所有的溫柔都是精心設計，不是嗎？」
林青竹蒼白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像三月暖陽，四月清風。
明明透著濃濃的暖意，但結合他剛才的話，卻無端讓人心裡發寒。
「你又發病了？」羽生白皺了皺眉，摸了摸林青竹的額頭，被林青竹一把將手拍開。
剛被嚇到的幾人：「……」
聳了聳肩，羽生白也不在意：「行了青竹，別發神經了，你嚇嚇他們還行，你什麼樣我又不是不知道。」
「溫柔本就是學會愛的人的專利，除了赤子之心，大多溫柔本質都是設計。」
「你也許大多時候確實理智，但也沒你自己說的那麼冷漠，否則你也不會瘋了。」
畢竟，這可是一個十幾歲時因為母親去世而得精神病的少年啊…
他第一次見到林青竹的時候，這人才十四歲，在一眾十八九歲的大學生里，就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弟弟。
但他卻表現得格外成熟，成熟地讓人覺得不正常。
林青竹冷冷地看著他，面無表情地陳述事實：「我沒瘋。」
就算被記憶影響，我最多也就是有點心理疾病，什麼叫我瘋了？
羽生白：「好好好，你沒瘋。」
其他人：「……」這哄孩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林青竹：「羽生白，你有點欠揍。」
「林青竹，別以為我打不過你，我就怕了你！」羽生白一把拉著靠在牆上的林青竹進了內室。
「做檢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