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陳娟
「卧槽，通了，終於通了，哈哈哈！」何翔狂喜，「這破遊戲，玩死我了，哈哈哈！」
何翔看着累積七十多個小時的素材，百感交集，為了100塊錢，我也真是太拼了，這次視頻剪輯，沒個幾天時間算是弄不完了。
就在李佳旭收到米哈絲的offer的同一天，陳娟給李佳旭轉了個UP主視頻，標題是「花費了100個小時，我終於打通了這個休閒遊戲的第二關！」
「這是？」
「之前的運營推廣視頻的最後一個，因為對方花了點時間，所以發佈晚了點。」
李佳旭點開視頻看了下，驚呆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居然真有人不厭其煩玩這個遊戲，居然在如此逆天難度下過關了，真的是「牛了個牛」啊！
不日，B站首頁將此視頻推到了首頁。
結果，原本一向只有幾百幾千播放量的何翔，這回直接原地起飛，播放量直奔100萬去了，且上升趨勢不可阻擋，直接收入2000多，漲粉1萬多。
同時，李佳旭也收到了伺服器報警短訊。
「我哩個天，我這遊戲是要火了嗎？」
連忙加錢擴容，可依然沒頂住，繼續擴容，可惜峰值太高，已經是極高性能的伺服器了，還是高負載運行。
李佳旭當機立斷，購買了自動擴容服務，開啟了彈性伸縮，這才頂住。
第二天結算時候查看了下數據，一天的廣告收入高達6000人民幣，牛啊，這運營推廣還真是值了。
可惜，也就巔峰了幾天，後面的日廣告收入就降到1000元以下了。
「唉，也就一些遊戲愛好者玩一玩，過了新鮮勁，也就膩了。要不再找陳娟推廣下？」李佳旭萌生了這樣的想法，「似乎可以，不過，如果想要繼續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是不是應該等熱度下去后再推廣？嗯，有道理，先不急。」
可沒過兩天，萬萬沒想到，當紅小鮮肉李楠峰在直播的時候，被連線的同期生稱讚了一句「是連牛了個牛都能過關的男人」。
結果「牛了個牛」一下子登上了微博熱搜，這一上熱搜還得了，那些喜歡蹭熱點的營銷號立馬如自來水一般安利「牛了個牛」這款遊戲。
「牛了個牛」一下子就出圈了，這本身就是個人人皆可玩的休閒遊戲，由於其超高的的通關難度急劇傳播性，一下子全民皆知，日活用戶數爆炸性增長。
如果說之前的那波增長是傾盆大雨，那這一波增長就是火山噴發，頂峰時候高達兩千多萬人。
李佳旭整個人都傻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完全沒有想像中的那種興奮，反而是惶恐與不安，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了？
之前遊戲圈子裏那一波熱度還可以理解，但這一次全民知的爆火完全就不知道怎麼回事！
幸好之前花了不少錢弄了自動擴容的服務，不然這一次，伺服器如論如何也頂不住，真的是運氣好到家了。
隨後，沒過多久，一張截圖在互聯網上廣為傳播，「牛了個牛」一日的廣告收入468萬元，月收入則高達2564萬元。
李佳旭看到這個截圖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這造謠也造的太離譜了，怎麼可能有這麼高，有十分之一就不錯了，自己為了不犧牲遊戲體驗，廣告放置的很少的，只有死亡時候才會出現。
可外人並不知道這個圖是假的，比方說陳娟！
既羨慕又嫉妒：這傢伙，
真是踩了狗屎運了，花了幾百塊錢，比很多公司花了幾百萬的運營費的效果還好。
真是不爽，自己只撈了200塊錢，作為運營，我可是功不可沒的。若是公司項目，自己不僅能分到獎金，晉陞也不是問題，可這都是他個人項目，等等，個人項目？
陳娟敏銳覺察到了什麼，雖然換了個皮，但是這玩法，不就是前公司的那款未上架的遊戲嗎？這傢伙難道是撈了公司的代碼？
既然這樣……一個想法逐漸出現在了陳娟腦中，在此之前，先要和李佳旭見個面才是。
「恭喜啊，你遊戲大火啊！」陳娟主動和李佳旭發信息。
「純屬意外，我也沒想到。」李佳旭回復道。
「我也出了力的，是不是要有什麼表示
」
李佳旭想了下，陳娟確實功不可沒，要不是她主動找自己，這遊戲說不定真就埋沒了，於是包了200塊錢紅包。
陳娟也不客氣，秒點開了。
只是這價格，雖然說在預期之中，但還是有些小失落，要不是自己，哪能一天賺幾百萬，就給這麼點錢，看來還是得那麼辦。
「你好像說過還要請我吃飯的。」陳娟繼續發消息。
李佳旭趕忙翻開之前的聊天記錄，當時的說辭是，轉發朋友圈請吃飯的，可她有轉發嗎？
便點開陳娟的朋友圈，發現僅3天內可見，所以，究竟轉了沒有李佳旭也無從得知。
不過，這不重要，就算沒這個約定，請人家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可以啊，不過最近要時刻盯着遊戲服務，需要等一段時間，我不忙的時候。」
「我看你是不想請吃飯吧
」
「哪有！真的很忙，我連新公司入職時間我都推遲了。」
陳娟愣了下，這李佳旭這兩個月都是無業在家嗎？我記得他也是外地戶口吧，社保斷了戶口啊什麼的可是很麻煩的，不知道是不懂還是家裏有礦不在意這個。
不過他現在財務自由了，戶口什麼的也不重要的，哪像我，還是苦逼的單身打工仔，要錢沒錢，要身材沒身材的。
正因為自己缺這些，所以有些東西一定要積極爭取，不能被這傢伙打馬虎眼混過去。
「你再忙，自己也要吃飯的吧~」陳娟步步緊逼。
「？」
「我意思是，再忙，一起吃個飯的時間肯定可以有的。」
「我都是在家吃外賣，不耽誤的呀~」
「那我也可以去你家，你請我吃外賣好了。」
陳娟的回復讓李佳旭頭上出現了一連串的點點點。
環顧了下自己這個單間小屋，黑色霉斑密佈的書桌，發灰的白色牆壁，角落裏還有蜘蛛網，床連個靠背都沒有，如此簡陋的出租屋，要是讓妹子看到，多丟人啊。
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重點，孤男寡女的，願意到我的出租屋吃外賣，這肯定不正常吧，莫不是有什麼企圖？
話說，這陳娟和我還是同事的時候就總是請我喝下午茶，雖說是敦促我好好乾活，但這頻率之頻繁，當時就覺得不正常，這陳娟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不過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感覺不像個女生，粗糙了點，具體哪裏粗糙，又說不上來，說話啊，打扮啊，就很多小細節。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如果只是談談朋友的話，畢竟自己畢業后和前女友分手到現在也有一年多了。
李佳旭想了下，回道：「請客怎麼能吃外賣呢？這樣吧，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小區對面小廣場有家日料店看起來還可以。」
「行！」
又溝通了一番后，確認了時間和地點，吃飯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
咦？獵頭怎麼打我微信電話了？
「喂？」
「李先生，聽那邊說，你入職延期了，我想問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我看看我這邊能不能幫你解決下。」
「哦，沒事，私人事宜，需要處理。」
「好的，如果是對當前崗位有什麼不滿，可以和我說，都可以談的。」
不滿？什麼不滿？李佳旭不解，回道：「好的，現在挺好的，我最晚下下周入職。」
「嗯嗯，好的，打擾你了，李先生。」
Lisa掛完電話，長吁了一口氣，這個單子千萬不能跑了，快要年底了，關係到幾十萬的獎金和明年的晉陞，如論如何都要保住！
——
周末晚六點，草莓社區小廣場的中島日料店，李佳旭和陳娟碰面了。
陳娟長發微卷，帶了個鵝黃色的線帽，粉白色的呢絨外衫，胸前還有個大大的叉腰的灰黑白相間的小兔子圖案，寬袖口，整個衣服直上直下，下擺露出白色內襯，不知道是裏面的衣服，還是一體的內襯，下身是灰色的全身襪，嘴唇紅色突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
「你拿的是幾號？」陳娟問。
「32A，前面還有10人。服務員，10人大概還要等多久？」
「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吧。」服務員回道。
李佳旭眉頭一皺，猶豫要不要在這裏吃，他實在沒想到今天這裏人這麼多，早知道，就早點過來取個號的。
不過，這小廣場也就這家檔次還可以，因為附近幾個小區都是拆遷小區，租客很多，魚龍混雜，所以這個廣場都是平價餐廳。
陳娟注意到了李佳旭的神態，連忙說道：「我知道一家日料店，口碑還不錯，距離這裏不算遠，有這個等著的時間，去那裏完全夠了。」
「那家店叫什麼名字？」
「渡來，擺渡的渡。」
「是這個『度』嗎？我怎麼沒搜到？」
「我看看，不是這個度，是擺渡的渡，乘船的擺渡，不是百度的百度。」
「哦哦哦，哈哈哈，我看看，評價確實不錯，那就去這裏吧，我叫個車。」
晚七點，渡來日式料理店，李佳旭和陳娟在一個靠邊的位置就坐。
「你想吃什麼，隨便點？」李佳旭霸氣地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會客氣！」陳娟笑着說道，然後真的一點也不手下留情，不僅點了很多昂貴的刺身，還點兩瓶梅酒。
兩人就這般邊吃邊聊，邊聊邊喝，一直到了9點多才走。
「你沒事吧？」李佳旭看陳娟似乎有些站不穩，關切道。
「沒事，坐的時間長了而已。」陳娟嘴上這麼說，但身形依舊不穩。
李佳旭看着陳娟潮紅的面龐，意識到這陳娟肯定是喝多了，兩瓶梅酒基本上全被她一人喝掉了，雖然酒精度數不高，但依然是酒，架不住量大啊！
「我幫你叫輛車吧。」李佳旭說道。
陳娟一聽，瞳孔一震，扶著自己額頭說道：「我可能真的喝多了，頭有點疼了，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李佳旭猶豫了，早知道把電腦帶在身邊的，要是遊戲出什麼事，我都不好解決。
「我家離這個很近的，不遠。」陳娟又補充道。
「好吧~」李佳旭覺得應該不會那麼巧，就這個點伺服器出事，便答應了下來。
——
「這是我那棟樓嗎？看起來像，看起來又不像……」陳娟看起來有些胡言亂語，「李佳旭，你上四樓看看，是不是我住的地方？」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住的四樓？」
「沒用的傢伙，跟我來！」陳娟拽著李佳旭就往樓棟里走，拽進了電梯，按下了四樓，出了電梯后，右轉。
「沒錯，404室，我鑰匙呢？這個……不對，這個……也不對，難道我搞錯了，啊！對了，原來是這個鑰匙，哈哈哈！」
李佳旭看着語無倫次的陳娟，確信了一點，她醉了，還醉得不輕。
陳娟推開了門，半轉身，隨後趴在門框邊上，用迷離的眼神看着李佳旭說道：「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可以破例獎勵你進來喝杯茶……」
李佳旭朝裏面瞥了下，是個兩室一廳，廳內沙發上還有不知誰的弔帶裙，感覺有些不太方便，擺了擺手，準備回絕，誰知還沒開口，就被陳娟拉了進來，腳跟一波，把門關上，用頗有意味的語氣說道：「不要擔心，我室友去江東找他男朋友去了，沒有其他人。」
聽到這句話，李佳旭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