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底細

言歸正傳。

在眾多消息中，除去各大高門貴院，如張家老夫人收藏的老山參等路子外，葯堂發現了其中最為神奇的一處。

京都百益堂，雖然不是什麼頂級大葯堂，也是在京都排的上號的藥房。奇怪的是，這個葯堂從大崇全國收到的頂級藥物中，有固定的幾種藥物，一直沒有高年份的流出來。

注意，是完全沒流出來，神奇消失那種，不是送往了哪家權貴處。

這個看似普通的消息，立即引起了下面人注意，開始調查。

這一查，下面人錯愕的發現，這些葯不是如之前那般，被張家這等家世收去了，而是通過百益堂的掌柜之手，通過暗箱操作，沒入庫就被私下賣了。

這種迥異的操作下，葯堂怎麼可能不接着查的。

結果以紅塵堂掌控坊間的情況，明明半日就能弄清楚的事，硬是小心摸了四個月左右，才查到藥材的去處。

讓人完全想不到的是，這些東西不是流入什麼商人或者皇家哪位了，而是悄然流入了白衣巷裏，一個極其不起眼的人手中。

然後紅塵堂對其一查······

好傢夥，目標是個孤家寡人的青年，於四年前入京闖蕩，如今在一家飯店跑堂。屬於京都最底層的普通百姓。

就是這麼極其普通的一個人，卻在紅塵堂眼皮底下，壟斷了一個藥房數年的特殊藥材流動，毫無所覺。

張可恆聽完事情，眉頭微皺，整個事情，明眼人都能發現這人絕對有問題。

他對此，又追問了一些詳細情況，隨即才皺眉道：「這麼說，目前基本可以確定，這人背後沒人。不是什麼白手套，這些葯是被這人囤積或者用了？」

「是的，屬下經過詳細調查，目標叫董飛揚，原本是南邊白城人士，祖上三代都是貧農，葯農。而目標於五年前，用短短半年時間，憑藉着一手精妙的醫術，於白城發跡，成為杏林妙手。

成名不過半年後，又於四年前突然開始急流勇退，然後悄然入京，入住這白衣巷。更奇怪的是，這種杏林聖手嗎，入京四年裏，再無顯露相關醫道，成了一跑堂夥計。」衛俊雄神情莫名的回答道。

「霍，好傢夥。貧家葯農，杏林聖手，這身世橋段，快趕上一些個話本故事的主角了。」張可恆眼中精光閃爍間，隨即問道：「可知對方目的，還有，他修為如何？」

「因為少主您定下的：一旦確定涉及仙蹤奇遇，就不能貿然接觸的行動方針，下面的人不敢貿然接觸這董飛揚，修為方面並不清楚。至於目的······」

衛俊雄言到此，遲疑了一瞬，才道：「他好像是沖着皇宮中某位來的，嗯，應該不是具體某位，完全是沖着接觸皇子皇女們來的。

因為這點，屬下怕繼續細查下去，會和東廠暗衛們碰上。少主你也知道，這幾年咱們堂口已經在那邊掛了號了，所以沒敢在繼續深挖。因此還沒弄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接觸上哪位皇族。」

「沖皇族來的？」張可恆愣然了一瞬，道：「有意思，看來這些年猜的沒錯，咱們大崇皇族還真有仙蹤秘聞啊，看來是時候接觸一些人了。」

衛俊雄聞言，低着頭，沒有再接話。

「對了，這董飛揚既然一幅大隱於市的窮苦百姓面貌，那他落戶和院子怎麼解決的？」張可恆皺眉道。

要知道，即便前世那樣開明的時代，京都生活都是十分不易的。別說如今的大崇了。

「說來奇怪，這人的院子是走的繼承路子。而我等小心的探查了一下，發現這院子原本應該住着一個老人，但是數年前就應該老死了。」衛俊雄回答道。

「應該？」張可恆聽着這個措辭，皺眉的問道。

「屬下調查發現，這老人比這董飛揚還神秘，生平完全沒法調查。加上這董飛揚的種種，屬下不敢在深查，只能暫且擱置著，等著少主定奪。」

衛俊雄看了張可恆一眼，補充道：「從種種痕迹來看，屬下猜測，這老頭應該是五六年前死的，死在了白城。而之後這董飛揚就迅速崛起了，極有可能就是那時傳授了其醫道。」

「五年前，白城？」張可恆神情一動，突然偏頭道：「啟叔，孿生雙俠盛英衛、盛英傑相關消息，是什麼時間開始作為這兩年重點關注目標的。」

劉啟聞言，思索了片刻才道：「應該也是五年前，聽聞白城有先天宗師爭鬥，那邊人調查后，發現消失的孿生雙俠疑是突破先天，重現江湖的跡象。」

「如此么！」張可恆低語間，眼中卻閃爍著精芒。

眼瞅著年紀越來越大，仙蹤卻沒有頭緒，他如今已經不怕江湖水深了，而怕找不到水潭啊。如今種種跡象表明，他已經摸到另一個世界的門了，能不激動么！

······

言語間，三人已經來到了白衣巷口，此刻正是午後，作為周邊幾條街區的生活街，此刻人流不少，各種攤販叫賣聲絡繹不絕，煙火氣十足。

「如今這人可在院子？」張可恆看着白衣巷，開口問道。

「在的。這董飛揚生活極其規律，在一早點鋪上工，每日凌晨到晌午工作，然後回家鮮有出門，要不是葯堂這邊發現問題，混街上的夥計們根本就沒發現其有問題。」衛俊雄立即回答道。

劉啟聞言，皺了皺眉，道：「少主你打算如何接觸這位？」

這片刻，不僅是張可恆發現這位有問題了，就是極其不相信什麼仙人的劉啟，也發現這董飛揚絕對有大問題。

「如何接觸？」張可恆突然展顏一笑，大步邁入白衣巷，道：「當然是直接上門拜訪了，這些年老大不是因我救濟普通人，說我沽名釣譽，惺惺作態么，如今正好用上。」

「這······」劉啟跟上張可恆的步伐，然後遲疑的道：「少爺，這人可和以往救濟的窮苦人家不同，咱們要不先派人摸摸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