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節、好厚臉皮

二百六十二節、好厚臉皮

青狼幫眾人眼見頃刻之間,己方已有三人接連斃命,不由都驚得呆了。

陳敬龍哈哈大笑,喝道:「就憑你們這點狗屁本領,居然也敢覬覦霸主奇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當真尋到我大哥時,你們定死會的慘不堪言,倒不如我送你們上路的好」長笑聲中,猱身又上;一式朱雀焦石谷的絕招「舉火燒天」,鋼刀反削而上,刀勢吞吐間,已將一條大漢胸膛剖開;跟着翻刀斜剁,又一式玄武洪家的絕招「崩山裂石」,將另一條大漢連人帶劍,斜著劈成四段。

眾大漢眼見他武力強悍,猛不可擋,無不駭然;又見七八丈外那兩名絕美*女,端弓舉杖,躍躍欲動,不由更是驚懼;當下再顧不得什麼紂老怪的下落,先顧性命要緊;發聲喊,齊齊轉頭,狂奔而去。

陳敬龍正要追趕,卻聽雨夢喝道:「罷了放他們走吧」陳敬龍停下腳步,看看地上五具屍體,笑道:「我本以為,敢打霸主奇牌主意的,定然是些厲害人物;卻沒想到,竟如此不堪一擊」商雨二女快步走到他身邊;雨夢笑道:「看這些人的鬥氣水平,似乎也不很弱,至少算得上江湖二流角色中的好手。二哥,是你本事高了,所以才覺得他們不行」

陳敬龍尋思一下,笑道:「不錯以我現在的本領,再得你們兩個從旁相助,便是對上仇虎那樣的一流高手,也能穩操勝券,何況這些二流角色?哈哈——」笑聲方起,忽聽一人厲聲喝道:「好狂妄我們倒想瞧瞧,你算是個幾流角色」

陳、雨、商三人齊吃一驚,轉頭望去,只見十餘丈外,兩人並肩緩緩行來。這兩人相貌相似,年齡相仿,都是三十多歲,粗眉細眼;身上穿着相同樣式的松花長袍,手中都持長劍。

陳敬龍心下明白:「這兩人定是離得不遠,聽見了方才的打鬥聲,所以趕過來。」又想:「來尋我的江湖人,只怕有不少也打着守株待兔的主意,分佈在這周圍駐紮等待。既然這二人聽見打鬥聲,想必還會有別人也聽見了,正往這趕。須得速戰速絕,解決這兩個,免得敵人多了,寡不敵眾」打定主意,也不多說,挺刀而上,直奔兩人衝去。

那兩人見陳敬龍主動衝上,齊聲怒笑,同時出劍;一個刺向陳敬龍右肩,一個刺向陳敬龍左肩。劍上都攏著藍色光暈,厚近三寸;可見水系鬥氣很是不弱。

陳敬龍鋼刀橫掃,要將兩劍擋開;卻見那兩人劍到中途,突地同時垂肘轉腕,兩柄劍齊齊下沉尺許,方向轉換,相互交插;原本刺往右肩的,變成刺往左胸,原本刺往左肩的,變成刺往右胸。

陳敬龍一刀掃空,微吃一驚;仗着武技精湛,雖驚不亂;百忙中退後半步,使一式鑄劍山莊的劍招「分花拂柳」;刀頭下沉,左搖右擺,蓬蓬兩聲,幾乎不分先後,已將兩劍擊開。

不料那兩人長劍外盪,竟不用力回收;忽地同時鬆開自己的劍柄,將另一人長劍抓在手中;如此一來,兩劍外盪之勢,化解於無形,陳敬龍分擊二劍之力,恰好似幫助二人換劍一般。

省去了收劍工夫,自然快疾;二人抓劍在手,同時大喝一聲,奮力前刺,兩劍分奔陳敬龍左右肋下;陳敬龍無暇變招格擋,不由大駭,匆忙仰身欲避,但眼見是來不及了。便在此時,雨夢長箭、商容兒火球同時射至,分攻二人。那兩人只得先求自保,同時回劍格擋,顧不得去傷陳敬龍。…,

陳敬龍這才得出工夫,縱身退躍,離二敵稍遠一些。他與敵交招變招,均快如閃電,方才一番交手,不過是眨眨眼睛的工夫;而便在這須臾之間,他卻已是到鬼門關前走一趟了。

陳敬龍勉強脫險,不由的冷汗涔涔而下,驚駭欲絕,暗道:「這兩人好生厲害;武技精妙,竟還在我之上,實是前所未遇之高手難不成我所學武技,還算不得最頂尖么?」一時滿腹狐疑,不敢輕舉進招。

那兩人一個擋開火球,長劍微微一晃,便即穩住;另一個擋開長箭,卻被箭身所附的雷系鬥氣震的斜退半步,驚呼道:「好厲害的箭法」當下駐足不動,看向雨夢,仔細打量,似欲猜測她的身份來歷。那擋開火球者本欲追擊陳敬龍,剛邁出一步,見同伴不動,便忙止步,又退回去,與同伴並肩而立。

陳敬龍見這人不敢獨自上前,猛地醒悟,暗道:「原來如此他二人武技未必高過我去,只是他兩個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所以厲害只要能將他二人配合打亂,便不難取勝」

便在此時,只聽草葉簌簌亂響,不遠處的草叢裏,又鑽出幾個人來。這幾個後來者看見陳敬龍等人,都是一呆,當即駐足觀望,指指點點的低聲議論。

陳敬龍已看破對手底細,登時懼意盡去;見又有人來觀戰,暗自尋思:「一夥未曾打發,又來一夥,如此沒完沒了,何時是個了局?眼前這兩人武技、鬥氣,均臻上乘,想必不是無名之輩;不如讓他二人報出名頭,再將其格殺,以懾敵膽;使後來者再不敢輕易犯我」打定主意,便向那兩人問道:「你們兩個,在江湖上有沒有名號?」

那兩人聽他詢問,相互對視一眼,忽地一齊大笑起來;其中一個傲然道:「何必要問?說出我們的名號,只怕你就沒膽子動手了,倒還是不知道的好」另一個不住點頭,笑道:「提起我們的名號來,連當世六大絕頂高手都要忌憚三分,何況別人?哈哈——」

陳敬龍大是驚奇,愕道:「連當世六大商手都忌憚三分?那豈不是要與我大哥紂老怪齊名了?你們是什麼來頭,竟有如此威風,我怎地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兩人聽他提起紂老怪,齊齊露出鄙夷之色;其中一個撇嘴冷笑道:「紂老怪算什麼?他遇我二人,只有聞風而遁的份兒罷了」另一人轉頭看看,見有人在旁觀戰,不由更是得意;當即挺胸喝道:「我二人本不喜張揚,但你一定要問,無可奈何,也只好說給你聽哼,實不相瞞,我二人本是同胞兄弟;行走江湖,向來同行同止;江湖人提起時,都尊稱我二人為『梨山雙傑』小子,你既然長了耳朵,總該聽說過吧?不少字」

他話剛出口,那幾個旁觀者登時齊聲驚呼,交頭接耳,議論道:「原來是梨山雙傑咱們爭他二人不過,沒戲了」「早知他二人來了,咱們也就死了心;何必萬里迢迢趕來,吃這辛苦?」……

那些人議論聲雖低,但陳敬龍耳力聰敏,不知勝過常人多少,卻早聽了個清清楚楚;不由詫異,暗道:「看此情形,這梨山雙傑確實在江湖上名頭響亮,不是吹噓難道他們本領真的勝過我大哥?這……這怎麼可能?……『梨山雙傑』,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

尋思未定,卻聽身後傳來格格笑聲;回頭望去,只見商容兒捧著肚子前仰後合,已笑的滿臉涕淚。陳敬龍奇道:「容兒,什麼事這麼好笑?」…,

商容兒笑的喘不過氣來,只是擺手,卻不能應聲。雨夢忙去給她拍打後背、揉按胸口。忙活一氣,商容兒方緩過氣來,指著梨山雙傑,喘息道:「龍哥哥,還記得我奶奶是如何評價他們來着?哈哈,居然敢說大哥遇他們兩個,聞風而遁;還說……還說絕世高手忌憚他們三分……啊喲,真虧他們能生得出如此的厚臉皮來哈哈——」勉強結巴著把話說完,又全無矜持的狂笑起來。

陳敬龍聽她提起祝傾城,微一尋思,猛然想起,不由也忍耐不住,大笑起來。

這「梨山雙傑」的名號,他是在青龍城南小客棧中,初遇祝傾城時聽說的。當時梨山雙傑在客棧外呼喝恐嚇,要紂老怪留下霸主奇牌;而祝傾城對他二人的評價是「憑這兩個貨色,也敢找上我師弟;活的不耐煩,自己尋死么?」如此言語,可見祝傾城對這二人的蔑視;亦可見二人與紂老怪本領相差之遠。祝傾城說這話時,陳敬龍、商容兒都在旁聽得清清楚楚。

那祝傾城便是絕世高手之一;得祝傾城如此評價,而敢妄稱「絕世高手忌憚三分」,豈不可笑?

但陳、商二人並不知道,梨山雙傑敢說出這些大話、旁觀者之所以對梨山雙傑如此敬畏,並非無因;實皆從當日他二人得遇紂老怪而來。

那晚紂老怪從小客棧出去,梨山雙傑見了,便呼喝追趕。紂老怪怕耽擱時間,以至再遇其他敵人,所以不願與他二人糾纏,只顧打馬向東而行;他二人跑不過奔馬,追趕一氣,追不上,只得罷了。但他二人並不認為是紂老怪不把他這兩個「貨色」放在眼裏,懶得理會,倒認定是紂老怪怕了他二人,所以落荒而逃;自那以後,逢人便吹噓他二人如何如何了不起,如何如何趕得紂老怪雞飛狗跳。

紂老怪是為江湖第一大惡人;仇家遍地,而能闖蕩江湖三十餘年猶然不死,那是何等的本領、何等的威風?能將他追趕的落荒而逃之人,又將是何等厲害?

梨山雙傑吹噓久了,難免有些無知之徒信以為真,對他二人刮目相看;而無知之徒再傳給無知之徒,傳言之人越來越多,眾口爍金,梨山雙傑的名頭竟當真越來越響;而對他二人心存敬畏者,便也越來越多。

江湖盡知,紂老怪本領與絕世六大高手相比,只略遜個一籌半籌而已;梨山雙傑自忖能「嚇得走紂老怪」,自然也足可與絕世六大高手比肩;因此往日言語中,便也漸漸不大把六大高手如何放在眼裏。

紂老怪已出海遠行,自然不會站出來證明梨山雙傑所言不實;而六大高手何等身分?縱聽傳聞,也不過一笑而已,終究懶得理會。況且這梨山雙傑並非全無本領,二人聯手,足可與江湖一流高手相抗;等閑之輩,確也無力挫其聲威;所以梨山雙傑得以「盛名不衰」;所以梨山雙傑開口閉口,稱「紂老怪聞風而遁、絕世高手也忌憚三分」;所以許多江湖人物,對梨山雙傑敬畏如若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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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塵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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