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工呼吸

二人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大橋上，一個驚慌失措的中年婦女正在大聲呼救，來來往往的行人也聚攏了不少，只是橋下水流湍急，橋上的人群中似乎也沒有水性極好的，只能是看著水裡一個消瘦的身影時起時伏，好像激流中的一片樹葉，下一秒便會被吞沒一般沉入水底。

從前的記憶告訴唐鉦此刻需要遠離，他可不願意因為見義勇為再一次住進醫院，而令他感覺到怪異的是，自己的腿似乎並不打算執行大腦的命令，而是騰地站起來，大有朝著橋下衝過去的意思。

「我艹，這tm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控這具身體不成？還是說這雙腿有了意識？

還沒來得及想通這詭異的一切，唐鉦已經不自覺地跑到了橋邊，朝下看一眼奔騰的河水，總算是強忍住了向下跳的衝動，身後的郭海洋也沖了過來，猛地一拍唐鉦的肩膀：「愣著幹什麼？救人啊！」

「我tm不會游泳，怎麼救人？」

郭海洋一愣，他們兩個從小在江邊長大，水性都不錯，現在唐鉦卻說他不會游泳？

不過事態緊急，也容不得多想，郭海洋扔下肩頭的行李包，也顧不得做什麼下水熱身，雙腳墊步上了欄杆，隨即縱身一躍，一個猛子便扎了下去，那堪比跳水運動員的犀利動作引得橋上一眾人群的高聲喝彩。

郭海洋果然水性極佳，好似一條在水中暢遊的過江魚，幾個起落便來到了落水者的身後，他可不敢在正面接近溺水者，否則肯定會被對方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死死纏住，到時候都得沉河餵魚。

所幸的是溺水女孩在嗆了幾口水之後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掙扎的動作也不算劇烈，只是下意識地揮舞著手臂胡亂抓著虛空，郭海洋很輕易用一隻手環住了對方的脖頸，讓她的頭露出水外，讓后單手划水，慢慢靠向岸邊。

「小夥子好樣的！」

見女孩被救，橋上的人群也向著岸邊轉移，等郭海洋靠了岸，又有兩個年輕人跳下了水，一陣忙亂的七手八腳之中，女孩終於被拖上了岸。

「小夥子好樣的。」人群之中有事一聲讚歎，所有人也都跟著鼓起掌來，呼救的中年婦女也帶著哭腔對郭海洋連連致謝，氣氛是一團和氣。

「圍著幹什麼？都散開！」一聲突兀的怒吼打斷了眾人的歡呼，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唐鉦單膝跪在溺水女孩身邊，一臉急切之色：「她嗆水太多了，如果再不急救會死的。」

急救？眾人面面相覷，如此高端的操作有誰會？

還不等有什麼動作，周圍的人便看到一個令人火冒三丈的畫面，那半跪在地的衣冠禽獸竟然在解女孩的衣服扣子。

這混賬竟然乘人之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群中果然有人義憤填膺：「光天化日的你在幹什麼？」

唐鉦冷哼一聲微微抬頭：「我要給她做人工呼吸，難道你看不出來？」

他的語氣森冷眼神堅定，那兩個打算打抱不平的人竟然被震懾住了，此刻人命關天，唐鉦也無所顧忌，將女孩的身子放平，頭歪向一邊雙唇微張，以免她被壓出的水再次嗆到。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雙手按在了女孩的胸口，開始不停地按壓。

「你這混賬，動作如此下流，真的是在替這姑娘急救？」哪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摸人家女孩的胸口的？見唐鉦的動作實在不雅，有人提出了質疑，而便在此刻，更為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唐鉦停止了按壓，竟用雙手將女孩的頭扶正，掰開嘴唇便親了上去。

人群中有人用手捂住了孩子的雙眼：「我呸，殺千刀的東西，不許亂看，會長針眼的。」

更多的人是在叫囂：「你這是當中耍流氓啊，趕緊把他押到派出所！」

郭海洋雖然也覺得唐鉦當眾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行為有些過分了，卻還是伸手擋在了兄弟面前，準備應付隨之而來的暴揍。

就在人群騷動著朝他們二人圍攏的時候，那個失足落水的女孩猛地吐出了一大口水，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見女孩有了氣息，唐鉦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抹了抹額前的汗水，胸腔按壓可不是的簡單的活，除了需要不停地按壓之外，力道上也有講究，輕重緩急都有度，正常的急救是有兩三個人輪換著進行，唐鉦一個人完成，自然會感覺到累了。

見女孩蘇醒，中年婦女不停向唐鉦與郭海洋鞠躬，周圍的人似乎也覺得錯怪了唐鉦，也訥訥地站在了一邊不說話，持懷疑態度的人還是存在，他們始終認為唐鉦這小子就是趁亂占別人便宜，嚷嚷著要將這兩人押到派出所。

「這裡怎麼回事？」

一個如百靈鳥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唐鉦也不自覺抬起了頭，只見人群之中閃出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孩，正蹙著眉頭掃向在場的眾人。

「哇哦。」等到看清了女孩的容貌，唐鉦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眼前這女孩目測大約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面容清麗脫俗肌膚白皙勝雪，一頭齊耳短髮烏黑亮麗，壓在白色的大蓋帽下，略顯高挑的身材將那一套白色警服穿出了英姿颯爽的模樣，雖然看起來較為青澀，還是個沒有熟透的青蘋果，那足以秒殺後世當紅小花的氣質還是引得見過大世面的唐鉦眼前一亮。m.

「公安同志，這裡有人耍流氓！」

唐鉦還在欣賞著這毫無粉黛修飾的天然美，冷不丁旁邊有人告狀，只見小女警聞言立即瞪了一眼正盯著她目不轉睛的唐鉦：「你，跟我走一趟。」

「憑什麼？」唐鉦微微一怔，這女警模樣倒是好看，看自己的眼神卻極為不善，難道她還真把自己當流氓了？

「就憑我是人民警察！」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當眾反抗，小女警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侵犯，臉色更加地不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