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晨練與晚課

第二十四章 晨練與晚課

第二日一大早,白澤卿便被小沙彌咚咚的敲門聲吵醒。

小沙彌很有禮貌:「施主,晨練開始了,師叔祖請您趕緊來。」

「晨練?」白澤卿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她昨晚看書到深夜,實在熬不住了才斜靠在床沿睡了過去。此時醒來,懷中還抱著那本《傀靈術》,口齒不清的嘟噥:「我又不是和尚,為什麼要晨練啊?」

小沙彌又敲了敲門,提高了一點點音量,喊道:「施主,師叔祖說了,仙長行前吩咐,請施主晨練晚課,都不可耽誤!」

「???」

白澤卿在心底大吼了一聲「為什麼!」,身體還是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

她磨磨蹭蹭開了門,晨光微暗,太陽還不知道藏在哪裡。她更覺崩潰,一肚子起床氣無處發泄,只能硬生生自行消化。她晃到小院花圃旁的水缸捧了水打在臉上拍了拍,冷得一激靈,才跟著小沙彌到了放生池畔的練武場。

神情恍惚的跟著和尚們打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拳,白澤卿累的手腳酸軟,心中暗暗叫苦:這可比跟著奇哥騎馬射箭還累呀。

該不會以後都這樣了吧?看來得儘快準備,然後去元州城裡完成師父安排的任務,也好過每日里天不亮就起床晨練啊。

她神情麻木的跟著和尚們的隊伍到了齋堂,閑扒了幾口齋飯便沒了胃口。剛放下竹筷,又想起往年母親和舅母帶她去祈福禮佛吃齋時認真教導過:齋飯不可有剩。

她愁眉苦臉的長嘆了口氣,還是默默的將竹筷拿起,堅持吃得粒米不剩,又將木碗清洗乾淨,才無精打採的回了居士房。

在小院凈房收拾乾淨了,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原想補個覺,一躺下腦海里紛紛雜雜全是昨晚看了一夜的《傀靈術》。

這本書內容不多,文字也不算晦澀,她昨夜看了好幾遍幾乎已經能背下,卻不能全然領會其中奧義。

換句話說:她每個字都認得,但連在一起的意思,似乎能看懂,但又不能全懂。

這種感覺憋得她簡直心慌慌。根本沒法睡。

她睜開眼,望著房頂,深吸一口氣,坐起身來。

要不就再看一遍吧。夫子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說不定多讀幾遍就懂了。

思忖著,她隨手摸了案几上的書,又拖了屋檐下的竹椅,整個人慢慢挪動到了花圃前,發了片刻呆,才翻開扉頁。

讀了幾行字,白澤卿發覺有些不對。再合上書頁,封面三個大字清晰入眼《偃術集》——拿錯了,這是道士給扔給她的另一本書。

白澤卿嘆口氣,怨自己迷糊。起身要去換,剛走了兩步,又停住腳,腦中閃過許多問題:師父為何要給她兩本書?為何不是別的,剛好是這兩本?莫不是,這偃術與傀靈術本身就息息相關?

她轉身坐回竹椅,再次翻開書頁,細細讀去。….

這一讀便沉了進去。

果然,如她所料,偃術與傀靈術兩相結合,許多之前想不通的地方都豁然開朗。

夕陽西斜,小沙彌噠噠的跑上台階,來喚她晚課。他將將上了台階,轉過花圃,便呆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忘記了要說什麼。

夕陽的餘暉斜斜映射進小院,照得白澤卿一身通透,無瑕無垢,整個人似被一層淡淡霞光裹住。

小沙彌忽然覺得不敢直視。所以他閉上眼,高宣了一身佛號。

白澤卿被嚇了一跳,才懵懵的從書中抬起頭來。

小沙彌閉著眼大聲道:「施主,師叔祖讓我請你去晚課。」言罷轉身要走。

她有些急切的站起身喊住小沙彌:「小師父,慈法禪師在哪裡?」

「達、達摩堂授、授晚課。」

「等等我!正有好多問題要請教禪師!」

小沙彌引著白澤卿進了達摩堂,眾僧侶靜坐聽佛參禪,除了幾個小沙彌微微側目,其餘人對她的到來皆視而不見。

白澤卿只好將滿腦子問題硬憋回肚子里,盤腳坐在角落聽著天書禪機,聽著聽著,腦袋越來越沉,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小沙彌拽了好久衣袖才將她喚醒,有些著急的小聲說道:「施主,信徒不可對佛祖不敬。」

「信徒?」白澤卿喃喃低語,「我可不配成為信徒。」她的母親和舅母常年禮佛,舅父虔誠繪製唐卡,可寧州城破時,佛祖可沒保佑他們。

這些話她可不會同外人說。她收拾了心情,坐直了身子,聽著慈法禪師講經,慢慢又出了神。

熬了整整一個時辰,晚課結束,白澤卿忙起身要尋慈法禪師,無奈盤腿坐得久了腳麻,還沒站起,便又跌了下去,徑直摔跪在剛好路過的達摩堂大師兄腳下。

大師兄忙退開了一步,笑道:「小施主,你我並非同門,不敢當此大禮。」眼神示意小沙彌來扶。

四周和尚們也有些忍俊不禁,匆匆埋頭離開。只出去了還能聽到低語淺笑聲。

白澤卿尷尬得不想抬頭,在小沙彌的攙扶下揉著腿站了起來,行過禮后一瘸一拐的去找慈法禪師。

此時慈法禪師已回到禪房,盤腿坐在窗邊羅漢榻上,翻著一本極厚的書冊,旁邊碳爐上新煮的禪茶正咕咕冒著熱氣。

小沙彌通報后,白澤卿先是禮數周全的行禮拜見,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禪師,您知道偃術嗎?」

慈法禪師慣來喜歡直來直往,聞聽這突兀的問話也不覺奇怪,反而認真思索片刻,微微點頭,道:「略有耳聞。」一邊說話,一邊指了指對面的蒲團。

白澤卿便在蒲團上盤膝坐了,問道:「禪師,那您知道傀靈術嗎?」

慈法禪師取了禪茶,燙了柴燒杯,給白澤卿倒上大半杯,才緩緩道:「老衲單是聽說過,不曾親見。」

白澤卿微微頷首,右手食指和中指彎曲,輕叩桌面表示感謝,口中繼續道:「禪師,您覺得,如果偃術結合傀靈術,會怎麼樣?」

慈法禪師見她分明是爽朗跳脫的性子,但細節處的禮儀卻沒有丟,微微點頭。聽到白澤卿的問話,給自己添茶的銅壺懸在半空,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神色微變,道:「老衲不知,但……」

他輕輕將銅壺放回小碳爐,欲言又止,似在思索該從何說起。

白澤卿與慈法禪師接觸不多,也知道他是個有話直說的。看見他這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不由將茶盞放回矮几,坐正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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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國師從繪製唐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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