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經
賈母自別了賈鼐后,便得知了自己那寶貝孫兒寶玉的事情,嚇得連忙到大觀園去,摟著寶玉,一陣心肝的叫:「你就是有氣,何苦摔那命根子?」
賈寶玉道:「自打老太太許我的那個晴雯走後,我就有些不中意了,精神越發不好,聽說她病已經好了,還請老太太把她給我要回來。」
賈母催著鴛鴦道:「把賴大給我叫來。」
鴛鴦領了命,連忙去喊賴大,那賴大是榮國府的管家,自然很快就到了。
賈母道:「前些日子,有個丫鬟叫晴雯的被趕了出去,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回老太太,知道,今兒已經把她認作養女了,明兒她就要嫁人了。」
賈母問道:「許了誰了?」
「是鍾家的老爺,一個叫做鍾丹的,頗有些家資。」
鍾丹,怎麼又是他!賈母看著賈寶玉道:「既然已經許了人,那麼就算了吧。」
她回頭看著王夫人道:「你也是,把這個孩子這麼逼,要是逼壞了,可怎麼辦?」
王夫人連忙陪不是,說:「是我最近將他催逼太過,只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結婚娶妻可怎麼辦?」
賈母道:「這倒也不急,找些媒人看看,天下那麼大,怎麼偏給他少了路了?」
王夫人道:「老太太說的是。」對著寶玉道:「打今兒起,我也不管你是怎麼活動了,只有一點,溫書學習要常記。」
寶玉立馬笑道:「多謝母親。」見寶玉笑了,賈母也就笑了,見賈母笑了,王夫人是本來就笑了的,剩下的丫鬟全部都和著做笑。
王熙鳳的聲音在裡面是頗為突兀的,她的笑語向來奪人,不過很快就停了,因為她的陪嫁丫頭平兒找到了她,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王熙鳳對著賈母和王夫人行禮道:「老太太,太太,昨兒來了個客人把東西落在這兒了,現在人來了,我得給人還回去。」
賈母看了看那塊玉道:「是塊好玉,鳳丫頭去吧,別讓人家等久了,說我們失了禮數。」
王熙鳳一面稱是,一面離開了大觀園,起初還是大家閨秀的步子,隨後就大步流星了起來。
王熙鳳一邊走,一面問平兒道:「是什麼人?」
平兒說:「是個叫做王破的,聽說跟奶奶家還連了宗,因犯了事,被東部尉府的人拿了做軍,他們家就那麼一個獨苗,所以請奶奶幫著說說。」
王熙鳳道:「我親戚實在是多,你去回了他們,只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讓他們另請高明去。」
平兒只去了一會兒,回來報說:「他們還願多出五十兩,只求奶奶能發發慈悲。」
王熙鳳笑道:「誰讓我愛多管閑事呢,這事我先應下了,不過能不能成,那也沒個准。」
平兒告退了,王熙鳳邁著步就往自己的院子走,賈璉剛好從賴大家裡吃了幾杯酒出來撞見了。
王熙鳳對著賈璉笑說:「怎麼,一大早就喝上酒了?哪兒來的喜事?」
賈璉道:「賴大認晴雯做女兒,請我喝酒嘞。」
「怎麼,晴雯許人了?」
「是啊,正是那日來的東部尉。」
王熙鳳道:「如此也好,這個玉我問了,應該就是那個鐘丹的,你把這玉給他吧。」說著,就把那塊青白玉遞給了賈璉。
賈璉聽了心中一喜,托賴大的福,剛花八十兩銀子買了一個江南的女子,正想放到鍾丹家呢,便笑道:「好嘞。」
王熙鳳剛打算和賈璉說王破的事情呢,就聽見僕人報道:「二爺,東部尉府的人來了,說要見你。」
賈璉對王熙鳳說一句:「鍾丹來了,我先去看看,有什麼晚上說。」
王熙鳳也只好點頭,賈璉去見了鍾丹道:「丹哥兒,你怎麼來了?」
鍾丹笑道:「哥哥,最近抓人充軍,你也知道。」
賈璉道:「是啊,海疆戰事吃緊兒,我那舅老爺可有的受累的。」
賈璉的舅老爺就是王子騰,如今管著東南的戰事,東南的事情也簡單,呂宋如今的國王是前朝的後裔,才剛剛篡位登基,朝廷不同意,那呂宋國王就和那弗朗機人聯手在東南作亂,那王子騰真是不世出的驍將,打了幾場大勝仗,聽說那呂宋國王已經打算要和親了。
鍾丹道:「小弟最近抓著一個人,說來也和嫂子家有些親誼,所以特來跟哥哥說一聲。」
「哦,叫什麼?」
「是個叫王破的,家裡是個獨苗,原也不打算拿他,只聽說哥哥在家裡常受嫂嫂的氣,特地來給哥哥做威風的。」
賈璉道:「好弟弟,你是個有心的,你那嫂子昨日撿到一塊玉,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鍾丹接了,看著上面寫著曹操的詩,喜道:「正是這塊玉,正是這塊玉。」
賈璉給鍾丹使了個顏色,道:「好弟弟,今兒我有個寶貝,要放在你那兒。」
「哥哥放心,晚上只管來,我府上的人是最有規矩的。」
賈璉和鍾丹心照不宣的笑了,鍾丹告退。
賈璉來到自己的房間,看見王熙鳳道:「我可知道你剛剛想說什麼了?」
「什麼?」
「你有個同宗的,叫做王破的,讓人家拿了,你想撈一撈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
「那可不,人我已經撈出來了,今晚還請那鍾丹吃一頓飯,你說吧,怎麼賞我?」
王熙鳳想著那些銀子,頓時心喜,道:「爺,如今你可是厲害了,平兒就賞你兩個晚上。」
平兒是王熙鳳的陪嫁,沒王熙鳳那樣的好看,但模樣也不錯。
俗話說妻不如妾,男人就愛個新鮮,王熙鳳在床上又是個大家閨秀。
賈璉一聽王熙鳳把平兒賞了自己,頓時色心起了,只是當著王熙鳳的臉不得發作。
王熙鳳看著賈璉這一副模樣,道:「當著我面,不方便?」
「不敢。」
王熙鳳卻讓平兒坐到了賈璉旁邊,賈璉只是用手撩撥,把個平兒直臊得個滿臉飛紅。
看見平兒臉上的嬌艷欲滴,賈璉心裡一陣的火氣,又覺那平兒用手告了他的消乏,更是顛倒了神魂。
只是晚上還要去鍾丹那做新郎呢,接下來倒也做了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