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深淵

直視深淵

上完一天課,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忙碌了一天,大學生活不像高中時期那麼輕鬆,陳東早到了宿舍,和張欣欣視頻聊天,我沒興趣,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澡堂,澡堂早已沒什麼人,腳踩在地上的聲音顯得特別響,我找了個裏面點的花灑,調了差不多溫度就洗了起來,我洗的很慢,周圍很安靜,像是我的一種解脫,能忘記一天的疲憊。洗完后已經快十一點了,要熄燈了,所以走的急。陳東已經躺在床上玩手機了,嘴裏還時不時爆出粗口,看到我后便問:「回來了,怎麼洗這麼久?」我草草的回復了個沒什麼,陳東:「方梓桐給你發消息,你看一下。」我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方梓桐:你有參加什麼社團嗎?沒有的話來我們刑事所,考慮好了聯繫我一下。我有幸在學校的告事版有看過刑事所是一所關於討論案件的社團,會分享一些引人注目的案件。我問:能加學分嗎?方梓桐:可以的不犯事就可以的。有哪個大學生不愛學分呢,我便同意了。方梓桐:每周三,四,五下午兩點到四點,別忘了。

早上我被走廊的腳步聲吵醒,我好奇的走出去,人群都向浴室走去,我問了一個在我前面的同學,他說:「聽說浴室死人了。」我有些許驚嘆,我好奇的走到浴室,擠到了一個靠前的位置,死者就在我昨天洗澡的地方,全身沒穿衣服,估計是洗澡時被弄死的,血肉模糊,空氣里還有股很噁心的味道。周圍好多人,很吵雜,我四處張望着,看見了陳東,陳東向我揮了揮手也擠了過了,陳東開玩笑:「怪不得你回來這麼晚,不過你直接放在這裏幹嘛啊?」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着。

這個案子的警官是楊樹林,從事警察二十多年了,和十幾個警察法醫在現場勘察,文傑帶着兩個警察去了宿管的休息室,我們叫宿管張頭,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頭,文傑遞給宿管一包芙蓉王,張頭很熟練的吸了起來。文傑:「你當這個宿管幾年了啊?」張頭:「七八年了。」文傑:「不用緊張,我就問問,你一般幾點查寢?」張頭:「一般十點,昨天是十點半。對了,我記得昨天有個學生在我查寢的時候在洗澡,好像是402宿舍的,還有一樓洗衣房的玻璃碎了。」一樓洗衣房正好可以鑽個人,高度也就一米六幾,所以好多晚回宿舍的同學都是爬窗進來的。

我上課時無精打採的,但不止我一個,這件事全校都傳開了,議論紛紛的,也有好多謠言,說什麼情殺啊仇殺的都有,也打聽到死者是服裝設計的,叫沈浩,比我大兩屆,不過聽說好像蠻渣的,在大學三年裏換了十幾個女朋友。警方很快就找到了我,我到了審訊室,如實交代了昨天晚上我在澡堂所做的一起,於是很快就讓我走了。難得的事假,我打算不回學校了,於是找了個圖書館做了下來,就這樣做了一天。

回到寢室也已近十點,陳東驚訝的看着我:「我他媽還以為你被警察抓走了呢,學校里都傳開了。」我不以為然,很累,但卻很清醒,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子裏一直想着今天的案子,總感覺有蹊蹺,但又說不出來,很難受。

這兩天去浴室的人越發的少,學生的路線也成了教學樓到宿舍的兩點一線,秋風掃落葉,也掃走了學校原本的熱鬧,晚自習結束便早早的回到宿舍,操場長椅上的情侶也沒了,學校空蕩蕩的嗎。我透過宿舍窗戶看向窗外,看着天空的烏雲,壓抑的情緒在我的心裏萌發,陳東問:「你說那個沈浩是被某個前女友殺了的嗎?還是那些前女友聯合起來?」我笑了笑:「女生能進男宿舍?」陳東:「那我們宿舍正好有她們某個男朋友呢?」我回答:「都成年了,

不會那麼沒腦子吧,或者是女的說什麼你把那個人殺了我就和你做女朋友。」說完我輕蔑地笑笑,心想:這男的真他們愛那個女孩。我記得兇手沒穿衣服,雖說沒穿衣服很正常,但如果那男的不穿衣服是因為兇手想給死者一種羞辱的感覺,更何況怎麼會有人洗澡不帶換洗衣服的,我昨天去洗澡,因為澡堂前的柜子是沒鎖的,用了好久都沒換,都是半開着的,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已經沒衣服了,我離開澡堂已經十點半了,走廊上的人已經很少了,不會有人回去洗澡,有的話更不會有人直接帶着洗漱用品裸著跑過去洗。

楊樹林看了一晚的法醫鑒定,還有些走訪,很是鬱悶,於是點起一支煙,便吞雲吐霧起來,全身也鬆了下來,整個人像是癱瘓在椅子上,正準備眯一會,突然文傑闖入辦公室,楊樹林像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楊樹林怒罵道:「不會敲門啊?」文傑笑了笑,做出個抱歉的手勢,便說:「有線索了,我剛剛看監控看到308宿舍在熄燈以後背着個大麻袋鬼鬼祟祟的出去,裏面可能裝的是屍體。」楊樹林起身走向文傑,笑眯眯的問:「那你還不去抓,他們跟我說有什麼用!」於是踢了文傑一腳。文傑快速叫了幾個同事去了308。

308宿舍住的是林威和他的室友袁真,都是法學系的學生,也解釋了麻袋裏裝的是袁真母親寄來的特產,因為要吃不完了,就打算分給其他宿舍的。旁邊幾個宿舍也證實了他的說辭。警方只好把目光轉向其他宿舍的人,畢竟還有個壞掉的窗戶,經過這件事後窗戶也被封住了,以後晚回宿舍只好向張頭求情了。警方只好把目光轉向其他校內人員了。

這天下午沒課,我便獨自一人早早的來到圖書館,來的人很少,圖書管理員看我來了好幾回,象徵性的點了點頭,我找到所看的書便做到位子上,書是巴里施瓦茨的心理學方向的研究《遺失的智慧》和《選擇的抨擊》。國內心理學這方面的研究還算是剛起步,很多都是向國外借鑒的。對於這件事情我很上心,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我一定要去做一樣,就這樣我坐了一下午,在座位和書架來回走動,時間在飛快的流逝,那個圖書管理員拍拍我,說:「同學,圖書館要關門了,你可以明天再來。」我這才回過神來,已經近十點了,我說了聲抱歉就急匆匆的走了。到宿舍門口,我看到了方梓桐,我打了個招呼便問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宿舍,方梓桐答道:「我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要不你陪陪我?」我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在學校里漫無目的的走着,方梓桐:「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我:「以前有。」方梓桐:「那還喜歡人家嗎?」我長嘆口氣:「去別的地方了,到頭來也是個過客。」方梓桐:「人要向前看。」我:「你今天為什麼這麼低落?」方梓桐:「不知道你有沒有突然一天心情特別不好,想被塊石頭壓着。」我:「有過,情緒壓到一定程度就會這樣。」方梓桐:「看你這樣沉默寡言的沒什麼事情能讓你傷心吧。」我:「會有的,會被孤立,想說的話不敢說出來,好多呢。」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好久,不知不覺也錯過了宿舍關門的時間,我們只好去附近的網吧將就一晚,我們包了個包間,方梓桐很快就睡著了,我看着她的臉旁,窗外微風吹起了她的頭髮,我好像喜歡上了你,你或許也對我有好感,沒一個女孩子會看上一個瞧不起的男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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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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